《情真意切》点漆

12、我是变态（四）

　　“那你有关系和我说干嘛……”安也声音小小的。
　　“不和你说你让我和墙说么。”杨瑞回道。
　　“墙说不定也不愿意听。”安也哼哼。
　　“闭嘴。”杨瑞干脆利落，“到了没？”
　　“快到了，你快点下来。”安也看看外面的站点牌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挂了？”杨瑞问。
　　“嗯，挂吧。”安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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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挂啊？”安也奇怪杨瑞啥动作都没有。
　　“我在等你先挂啊……”杨瑞说，“快挂。”
　　“你先挂我再挂。”安也不愿意。
　　“还是你先挂吧。”杨瑞说道，“我会长命百岁的。”
　　“你先挂！”安也很固执。
　　“……好吧，要不是我要穿衣服一定磨到你先挂。”杨瑞说了这一句电话就咔的一声放了。
　　安也拿出手机看了看，接近一个小时的电话，不知道电话费得花多少掉。他站起身，走进了车门，下一个站点就是杨瑞的家附近了。
　　下了公车没走多远，就看到了杨瑞穿着家居服闲逛的样子，安也走上去拍拍他的肩膀：“你走的挺快啊……”
　　“是你太慢好么。”杨瑞把安也一拉，“跟我走。”
　　杨瑞把安也带到了一个巷子里面，店面很小的一个饺子铺，里面一个女的在哄她的儿子，看到杨瑞和安也进来连忙问要吃什么。
　　“饺子，汤的。”杨瑞看了看安也，看他没有反对说道，“两碗。”
　　“哦好，稍等一会。”老板娘说了一句，然后低头呵斥她的孩子，“到后面去，不准哭！”
　　安也坐下来之后眼睛还盯着那个小孩子，杨瑞很奇怪：“怎么了？”
　　安也笑笑：“小孩子挺可爱的。”
　　杨瑞转头看看，小孩子又跑来跑去的还撞倒了一个东西：“还好吧，就是吵了点，这样不好。”
　　“小孩子闹点好，聪明。”安也笑道，“我小时侯就很闹。”
　　“你肯定没少挨揍。”杨瑞摸摸下巴看着安也道。
　　安也嘿嘿一笑：“你猜错了，我是我爸妈唯一的男孩子，我爸妈姐姐他们都对我很好。小时候。”
　　杨瑞看安也特意强调小时候，觉得有些奇怪：“他们难道现在不疼你了？”
　　安也想了想，笑道：“我妈妈很疼我。”
　　杨瑞对安也这种回答觉得很奇怪，犹豫了下还是没有问出口。
　　这个时候老板娘已经把饺子给端了上来，然后把躺在地上的自己的孩子拉了起来：“我都说了让你安静点，跟我进来。”
　　安也就一直看着他们，他们进了后屋眼睛还转过去看，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小孩子的哭泣声。
　　杨瑞笑笑：“被教训了。”
　　安也吃掉一个饺子：“妈妈都这样，我姐姐她们的孩子也经常被教训，我侄子侄女都很聪明，被打的时候就会跑到我这边，然后他们的妈妈就不打了，马上跑过来把他们抱走。”
　　杨瑞笑：“你在家里一定很霸道，看打孩子都不在你面前。”
　　“才不是呢，她们是怕自己的孩子和我学坏，她们觉得我是变态。”安也又吃了一颗饺子。
　　“你经常做奇怪的事哦？”杨瑞不经意问一句，然后他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是安也把汤匙放到碗里的声音。
　　杨瑞抬起头就看到了安也似笑非笑地看他：“因为，我喜欢男的，我姐姐怕小孩子被我传染。”
　　“……”杨瑞一下子被哽住，“你还真信任我，不怕我到处说么。”
　　“你敢说我就说是你先跟我告白然后被我拒绝接着恼羞成怒造谣我。”安也把汤匙拿回手里。
　　“你好狠毒。”杨瑞只能说出这一句。
　　“一般啦。”安也很满足地又咬了一个饺子。
　　杨瑞看看他，觉得还是好奇：“那你是已经和家里出柜的了？家里人怎么说？”
　　安也点点头：“嗯，虽然抗战还在持续中，不过我妈已经被我攻下了。”
　　“你爸有打你么？”杨瑞问。
　　“没有。”安也说，“我说了我爸很疼我，就把我直接扔了出去，还有我的一些衣服。”
　　“那你爸爸还是挺好的啊……”杨瑞摸摸下巴，“有的爸爸都是直接上拳头……”
　　“你就知道？”安也似笑非笑看杨瑞，“他采取的是磨死我的策略，他在的时候就不让我回家不让我打电话……”
　　“我当然知道。”杨瑞坐直，“电视做的可多了。……不过你爸这样做难道他就不想你，你个小没良心的肯定都不想他。”
　　“不准胡说！”安也急了，“我每年都回去的！”
　　“就回去一趟算啥。”杨瑞说，“爸妈都恨不得每天跟你见一面，一年一面，你真是……”
　　“那我也没办法么，我要工作啊……”安也的声音低了下来，“而且我真的好忙……”
　　“你现在不是在旅游么。”杨瑞黑线，“我吃好了。”
　　安也把碗一推：“我也吃好了。……哎哟和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真的挺不孝的。”
　　“其实我感觉……”杨瑞想了想，“你爸爸没和你动手就一切还好。”
　　“我爸那么斯文，他一般不动手的。”安也认真道，“可能刚开始他懵了没力气打我。”
　　“不过我想想，我要是一个正常取向的爸爸，我儿子和我说他喜欢男的还不能改的时候……我想我会一脚踹飞他。”杨瑞想想，认真道。
　　安也很鄙视：“你以后肯定打老婆。”
　　“打老婆是懦夫的行为好么。”杨瑞立马澄清立场，“那是我儿子又不是我老婆，该打还是要打的。”
　　“太暴力了！”安也站起身，“你付钱！”
　　“不过你不用担心了，你不可能是我儿子，如果我也弯了的话说不定你可以坐我老婆。”杨瑞从皮夹拿出钱放在餐桌上，追了出去和安也说道。
　　“滚！”安也转头朝杨瑞吼了一声，“那样你也不会有儿子！做梦去吧！”
　　“如果你不介意其实我们可以领养一个，抱回家养起来。”杨瑞看着安也走上马路等着红绿灯，也走了上去，“你觉得咧？”
　　“吃饱撑着啊！”安也不高兴，看着红灯差不多就想往前走。
　　“小心。”杨瑞伸手揽过安也的腰把他拉了回来，一辆面包车就从安也前面开了过去，“看点路。”
　　“还不都是你。”安也把杨瑞推开，“乱开什么玩笑，真是的。”
　　杨瑞哭笑不得：“是，我乱开玩笑是我的错，但还是我救了你好么。”
　　“不是你我会走得这么快么，饺子都要消化完了。”安也低下头往前走。
　　杨瑞在后面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看着安也的背影，想了一想又冲上去：“咦你这难道是……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