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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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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专毕业后,我如愿进了市中心一间颇有名气的医院工作。药剂师的生活就像一个装着安全程序的机器人,规律稳当却简单枯燥。
那一晚,天空暗沉晦涩,却也挡不住窗外霓虹灯闪耀的光芒。于是,在同事的极力游说下,或许是我心魔的驱使下,我踏进了代表诱惑的不夜城。
喧哗声、歌唱声冲击着脆弱的耳膜,与酒味、烟味揉合成一种堕落的腐化剂......腐蚀着寂寞孤独的心灵。
突然有股力量握紧了我的左手,我禁不住惊呼了一声,抬头看见一个满脸通红、双眼迷离的中年男人正握着一杯满满的酒向我点头示意。
我惊慌地挣扎着,生硬地摆动着早已僵硬的右手,却始终挣脱不开他的钳制。我像一条被捕的鱼,渔夫挽着我的尾巴,准备把我扔进滚烫的热水中。
“焦游,别这样,她还是个小女孩。”低沉悦耳的男音阻止了渔夫的下一步行动。
被唤焦游的男人笑嘻嘻地嚷道:“既然鸡哥都这样说了,我就卖个面子吧。只要鸡哥喝了这杯酒,我就放了这个小妞。”
随着火辣辣的液体沿着他的喉咙燃烧而下,我认识这个叫山鸡的男人。
他的真名叫杨宵,外面的人都叫山鸡或鸡哥。他是今年的退役兵,正在积极找工作。
是的,我对这个为我挡酒的男人有了莫名的好感。
之后,每当霓虹灯开始闪烁的时候,我就盼望着手机铃声的欢快音乐。
那晚,与往常一样,我啜着可乐看着散发着光芒的他为我挡下一杯杯浑浊的液体,感动莫名。
随手摸摸裤袋,我吓得倒抽了一口气,我的手机竟然不见了。我的焦躁不安引起了他的注意,我告诉他我所害怕的.他握紧了我的手,告诉我:“不用害怕,我就在你身边。”
可是,无论我们怎么努力,手机,还是找不回来了。
不用怀疑,我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或许是他不忍心看到我哀伤的表情,故丢下了满场的热闹,拉着我来到了只闻风声的堤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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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悦,真的,我觉得你不是一个属于黑夜的人。明媚的阳光更适合你。”
“是吗?”我感伤地轻喟:“如果我说,因为黑夜有了你,我就看见了光明,我就倍觉勇敢,你相信吗?”
话未落,他低头,吻了仍处在惘然状态的我,轻轻的,带着安慰与尊重。
而我,宁愿幻想为……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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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当然地,那晚出逃后,我就顶着山鸡女朋友的帽子穿梭于黑夜之中。
在他的朋友面前,他奉我为公主,小心翼翼地呵护我,关心我;为我挡酒,为我挟菜;在我耳边说着动听的情话,眨着幽黑的眼眸深情地注视着我。
他的朋友都说:“山鸡从没有为一个女孩子这么迷恋过,你真是幸福。”
可是,我并不快乐。幸福,更无从谈起。
因为在我们独处时,他对我总是冷漠有礼,仿佛变了另外一个人。再没有主动打过电话给我,再没有轻轻地拥吻我,再没有深情地低语:“不用怕,我就在你身边。”
毫无缘由地,我成了他的障眼玩具......我不得不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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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星星黯淡的晚上,喝得醉醺醺的他不支倒地。捡起他闪烁得异常耀眼的手机,一个叫菲菲的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从没听过他提起这么一个美丽的名字,美得让我心惊胆颤。
我就像一个醋桶老婆般,失去了该有的冷静与理智,细细地查阅他的已读短信。
我的害怕成为事实,从短信的内容得知,菲菲是一个湖南女孩,现在读高二,是他认识了两年的网友。今年暑假会跟团来佛山观光,希望能见山鸡一面,等待他的答复。
让我为之心碎的是他们的互称:菲菲老婆,杨宵老公。
第二天,我若无其事般伴在他身边,继续游走在黑夜中。因为我心存一个希望:或许他不会去见她的,或许那只是他的逢场作兴罢了,或许他总会知道哪个才是一直伴在他身边的人。
可悲的是,希望,就像一把沙子,无论你如何用力紧握它,它都会从你的手心溜走……
翻看他手机上的照片,我的心在慢慢下沉。最近更新的几张照片都多了一张明媚美丽的脸,他们笑得那么甜,那么真。强烈的预感告诉我,她,就是那个叫菲菲的女孩。
我颤抖着手,颤抖着嗓子说:“你,喜欢她吧。”
“当然啦,是很喜欢很喜欢!”那深幽的眼眸荡着认真的迫切,毫不遮掩的迷恋狠狠撞痛了我的心。
“那,那我算什么?”我想逃离,脚却像生了根般,挪不开半步。
“放心啦!”他豪迈地拍拍我僵硬的双肩,很有义气地说:“虽然我比较喜欢她,但地域和语言的差异,我根本跨不过去。所以,你们两个,我一定会选择你的。”
我用尽力气扯动唇纹,像一朵枯萎的昙花般笑了……
自此,我断然地离开了他,离开了黑夜。
或许,我应该做一棵向日葵,朝着阳光生长。那样,我想我会健康吧。
*****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那个一直默默支持我,爱护我的浩然哥竟然在一个天空蓝得发亮的午后,说喜欢我,希望能守护我一辈子。
没有心澜起伏,没有激情澎湃。因为无爱才断绝暧昧的情愫,这是我叫他哥的原因。
但他不依不饶的认真眼神,却深深地打动了我。
为了填补我的遗憾,我答应和他尝试交往一段时间。若合适,就继续发展;若不适合,我会送他一束百合,寓意友情不变,纯真一世。
浩然哥对我很好,很用心。他的无微不至,精心浪漫都无可挑剔。
或许,我不应该强求完美,但我还是为着他的不信任而皱眉不悦。他总是亦步亦趋,时刻在暗示中套问我的感情方向。
我,真的累了。现在的我,只想要一段简单安全的爱情,就像我的药剂师工作,可惜,它始终不肯为我靠近。
走在明媚的道路上,穿梭于嘈杂的人群中,看着手中怒放的百合花,我肆意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