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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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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
月明星稀。
叶紫璇脚踢着路边的小石头,闷闷不乐地渡步回家。想到明天不知道怎样去面对周卓希,她就感到莫名的烦躁不安。
她又一次伤害了他,而且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不顾他的尊严与面子……这次,他应该很生气很生气吧。
今晚的天气奇怪的冷;已经是初夏了,可一阵阵的寒风徒然吹来,让人不寒而栗。
“这么晚才回家,难道就不知道会有很多人为你担心的吗?”
突然传来的声音如黑夜的魔咒,散发出无穷无尽的魅力。
叶紫璇一时反应不过来,吓得倒退了两步,捂住嘴瞪大了眼睛,想看清隐藏在黑暗中的人究竟是谁。
可知道是谁之后,她的背脊挺得更僵硬了,她所害怕的事竟然来了个措手不及。
周卓希站在她家门口前的一丛郁郁葱葱的花丛前,香味清幽,树影婆娑。
他全身笼罩在黑夜的气息中,有一种脆弱的气质深深地撼痛了叶紫璇的心。
幽幽的暗影提步走近,站定在她的面前。
“希,我……”
“什么都别说了,你没事就好。”
“希,难道你就不会生气吗?我这样对你……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不值得……”
静默的几秒钟像经历了几千个世纪那么的漫长……
“只要你还在我身边,那么,一切我都不在乎。”
包括那颗伤痛累累的心……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骂你,我今晚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不……”周卓希的声音有一丝几不可闻的颤抖。
他伸出双手,轻轻地拥抱住叶紫璇,轻柔得仿佛她是一件易碎品……他把头埋进她得长发中,呼吸着她淡淡地茉莉花香味。
他不能被叶紫璇看到他眼眶里闪动着的泪水,更不能被她看见里面盛得满满的脆弱。
“我不想知道,我一点都不想知道……我怕,我怕答案是我难以承受的……”
“希……”
“不要说了好吗?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和以前一样的,不是吗?”
“希……我……”
“我爱你,别离开我。”
“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不会了……”叶紫璇的眼睛慢慢地湿润,像浸润在手中的两颗寒星。
皎洁的月光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光晕荡了一圈又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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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我们真的真的一定要去吗?”
“当然啦,周伯伯可是玩具王国的皇帝,我们有幸被邀请到他的生日宴会,当然要去;还有更重要的是,你是他小王子的王妃,怎么有不去的道理?”
“可是,我讨厌这种场合,更讨厌穿这种华丽的衣服。”叶紫璇用力地拉了拉身上精致美丽的晚礼服,一脸懊丧。
“你可给我小心点,弄坏了我可不饶你。”
叶紫宁小心翼翼地摆弄着叶紫璇身上的礼服,再用一条白色的绸带把她长长的头发挽起。
“看,灰姑娘变成公主咯。希哥哥的眼光真好,知道白色最配你了。”
全身镜前的叶紫璇身穿一件雅致的白色小礼服,简洁大方的式样,利落可爱的剪裁,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婷婷的身姿。
“什么灰姑娘,真是的……”叶紫璇不满地努努嘴:“如果我是灰姑娘,你也不会是……”
她“霍”地转过身来,瞳孔在瞬间扩大。
“哇,我的妹妹很不赖嘛。”
叶紫宁穿了一件粉色的露肩雪纺纱裙,大大的眼睛抹了层淡淡的粉红眼影,可爱又清纯。
“两位漂亮迷人的公主,可以出发了吗”
“希哥哥,你这么快就来啦。”叶紫宁奔过去,亲昵地挽起周卓希的手臂撒娇道:“希哥哥,你今天好帅哦,和姐姐好像童话世界的王子和公主。”
周卓希穿了一件很正式的白色礼服,把他硕长俊挺的身形勾勒得更是俊朗帅气。
“嘴甜的小鬼。”周卓希和熙地向她微笑。
“璇,你今天很美。”他温柔如水地说道,闪过惊叹光芒的眼睛里满是神情。
“哪有……”叶紫璇脸红红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那我呢?希哥哥你偏心……”
“小宁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公主。”
而你,璇,是我一个人的公主,是我心目中最美丽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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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卓希的家真不是普通的漂亮。
流水喷泉,假山小景,雕塑园林,奇花异草……围绕着几间白色的欧式建筑,令人仿若置身于一个小王宫中。
真是一个盛大的宴会。
香车美人俯首皆是,前来的宾客都打扮得高贵得体,举止高雅,像极了电影里面上流社会的宴会。
叶紫璇握着周卓希的手有点微微出汗,她紧张得整个身体都僵硬了;从下车后就没有说过一句活,亦步亦趋地跟在周卓希的身旁,害怕自己的失礼会丢了他的面子,今晚,她的身份是周卓希的女伴。
“不用紧张,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放轻松一点。”察觉到她的紧张,周卓希温柔地低声安慰。
“你随便把我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就好,我怕我会做错事。”
“傻瓜。”周卓希的笑容浓得像一杯醇香的奶茶,暖暖的,温心的。
“我怎么忍心把我喜欢的人随便放一个地方呢,我恨不得把你绑在身上。”
“还开玩笑。”
“希儿,这是……”走过来的男人有一双充满睿智神采的眸子,眉宇间更流露着一股天生的威严,令人不由得肃然起敬。
“爸爸,她是我的女朋友,叶紫璇小姐。”
“叔叔,你好。祝你生日快乐。”叶紫璇端出最娴雅沉稳的样子。
“好!好!”周启华看似满意地点点头。
“伯父,生日快乐。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原来是峰贤侄,好久不见了,老章还好吧。”
“谢谢伯父关心,家父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
叶紫璇目瞪口呆地望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
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这里,会遇见他。
林誉峰一身黑色的礼服,显得尤其的俊朗非凡,昂扬的嘴角带着几分傲气,却又流露着一股不羁的潇洒。他的双眼还是一样的冰冷清澈,在看到叶紫璇是,似乎闪烁了一下……
叶紫璇想离开,可四肢沉重得仿佛灌满了铅一样。
“趁我的儿子在,让我替你介绍一下吧。”
“我看不用了,我们认识。”林誉峰扫过他们交握的双手,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酸涩。
“喔?”
“他的女朋友是我的同班同学。喔,对了,她还煮过一碗面给我吃呢,味道真的不错。”
叶紫璇深深地感觉到,周卓希的手刹时变得冰冷冰冷的,传到她身上的时候冻疼了她的心。
“那是因为你病了,我才煮给你吃的。”
“那是因为你关心我,你……”
“现在的学生可真是团结啊!真令人羡慕。”周启华呵呵直笑,化去了一场尴尬。
柔和的音乐响起,金壁辉煌的宴会大厅突然灯光一暗,继而旋转出七彩的亮光,美丽夺目。
翩翩起舞的彩蝶一双接一双,四周流淌着浪漫温暖的气息。
周卓希温柔一笑,向身边的叶紫璇微微鞠了个躬,优雅地伸出了右手。
叶紫璇惊愕地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低声说:“我不会跳这种舞,你找别人跳吧。我到那边等你。”
说完,举步想离开。
可一个蛮横的力量握住了她的手臂,叶紫璇不禁踉跄了一下。
“希……”可看清眼前的人时,她把到嘴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竟然是林誉峰。
“还看,跳舞。”林誉峰不自然地别开眼,可握着她的手微微颤抖,泄露了他的紧张。
“可是,希……”叶紫璇想回头。
林誉峰一个使力,把她扯进了怀里,左手轻轻地搭上叶紫璇的腰。
叶紫璇不安地想挣开林誉峰的手,可他的手却越握越紧了,她紧张地深呼吸了一下,不敢乱动了。
“只是跳个舞而已,用不着这么紧张吧。”
“哪有,只是……”
只是很害怕,很紧张,他靠得那么那么的近,近得连他的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什么?”
“只是我不喜欢和霸道无礼的人跳舞。”
“那我,偏要!”
腰上的力道更重了几分,叶紫璇吃痛地咬了咬牙,在心中暗咒这个可恶透顶的家伙。
周卓希倔犟地站在原地,保持着伸手的动作,脸色苍白如雪,孤伶伶的就像一只被抛弃在街头的小动物。
叶紫宁轻轻地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冰凉凉的,有一丝不可察觉的颤抖。
“王子,我愿做公主的替身。”
周卓希用力地握住紫宁的手,像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般,紧紧地握住。
苦涩的笑容扬起,周卓希痛楚无助地低哑:“怎么办?我的公主离我而去了。”
怀中的人儿微微地轻颤了一下,唇角凄扬。
柔柔的音乐一停,随即一曲优美的钢琴曲响起。
叶紫宁抓住机会,突然一个旋转,离开了周卓希的怀抱,以一个优美的姿态隔开了林誉峰与叶紫璇,调皮地道:“换换舞伴怎么样?”
话一落,便拉起林誉峰的手,顺手把叶紫璇推到了周卓希的面前。
林誉峰很有风度地额首,灼热的视线却没有离开叶紫璇的身上。
周卓希再一次向叶紫璇伸出手。
叶紫璇微愣了一下,随即展靥一笑,把手交到了周卓希的手心上。
周卓希的手终于恢复了一丝的暖意……
“希,对不起,刚才……”
“难道,除了对不起,你就没有别的话对我说了吗?”语气中暗含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怒气。
“希,你生气了吗?”
“气……不过我只是气自己,为什么不勇敢一点,为什么不强硬一点,那么……”
“不是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的。”
“那是怎样?难道你敢说,你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只是觉得他可怜……”
只是……可怜吗?
那为什么你明明在我的怀里,却要越过就在你身畔的我,投向那个“可怜”的少年。我知道,你已经不再是我一个人的璇了,或许,你还没有爱上他,但你的眼光已不再只为我停留了。
他的嘴唇越发的苍白,如海水般冰凉的疼痛缓缓淹没了他的心脏。
或许,一切还能挽回的,应该是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