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若星》瑶瑟

5、第 5 章

　　当李建成看到我没戴着那个镯子的时候，脸上显然摆出了一副不悦的样子。我一害怕，只能骗说我没有戴首饰的习惯，他却命令我一定要戴着。他的怒气引起了我内心小小的恐惧，这怒气代表了什么，我不敢猜想。
　　“你就听我大哥的话，把镯子戴上吧。”李建成走后，李元吉拿了一小瓶酒来拉我小酌。
　　“能喝酒么？”他问我，我点了点头。他又嘲笑了我道，“我就看不出来了，你哪里像个大家闺秀啊。”
　　“要你管，本来我就不是大家闺秀。”我瞪了他一眼，他搔了搔脸颊然后顽劣的说，“不用瞪我，一点不痛。”
　　我开始磨牙，挑眉作凶恶状道，“信不信我咬你？”
　　“母老虎发威么？”明显这家伙不怕死，我挥了挥拳头。
　　他举起双手道，“我摇白旗投降，您老高抬贵手。”
　　“哼，小孩子家要尊老懂么，以后逢初一十五可得给我老人家点礼物孝敬孝敬啊。”
　　“好啊，给你三分颜色就给我开染坊。”
　　“那有颜色不开染坊难道还开店买豆腐不成？”
　　他就好像吃了一记闷棍，被我的话堵住，还猛拍胸口。
　　“怎样？”抬着眉扬起脸，看他指着我鼻子说不出话来。
　　“行了，大姐在上，小弟认输！”说完为我斟满一杯，我们又聊了一会儿。他是个很豪爽的人，也十分有趣。与他聊天感觉很放松，酒也是好酒。
　　几杯下肚后，他看着杯子对我道，“这是皇兄第一次送东西给女人。”这话是我最不想听到的，见我没有任何反应，他轻笑了一声，“我以为你应该会高兴。”
　　我看着酒杯，然后一饮而尽，玄武门之变，李建成将结束他年轻的生命，而我，如果成为他的女人，结局也必然凄凉。李元吉不知道我所想，他撑着头看着我，“你是不想被这皇宫给绑住么？”
　　“我想看着辽阔的世界。”眯着眼睛看太阳，叠影沉沉，我有些醉了。“人生在世，如果不看一看这天下就终老，难道就不会遗憾吗？”
　　李元吉听完不置可否，看着远方不说话。
　　再喝了一会儿，他又突然道，“大哥他兴许正是喜欢这样的你吧。”
　　从他口中说出李建成喜欢我，最后那一层东西被戳破了，我偏过头去不理他。既然不能阻止李建成喜欢我，那我必须阻止自己去喜欢他。
　　“大哥他有什么不好？”李元吉见我不答话，又继续追问。
　　我被他弄得有些心烦，拿过他手上的酒瓶就灌，他没有不好，但是我想活下去。
　　“有些事情，不能说。”我含糊的答道，此刻只觉得喉咙口火辣辣的，眼泪都被辣了出来。
　　“我不问就是了。”李元吉拿回了他的酒瓶子，起身就走，走了几步却停住了。转身对我道，“改天我带你去个特别的地方喝酒吧，保证你没去过。”
　　泪眼里看到他无伪的笑容，胸口一疼，想到他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时候就将命断玄武门，多么残酷。然而再一转念，我知道，我已无法把身边的这一切都看做史书上的冰冷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