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阳光•黑暗•我的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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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黑暗•我的世界
两天的时间就被我这样消磨过去了，没有去和雷欧力他们一起抄书，只是我实在没有必须考上猎人的理由。
看着考生们一个个的被叫进去面谈，说不紧张我都不信，搔搔头发，把脸埋进绵软的靠垫里，唔~
“99号考生啊~~“
我漫不经心的看着对面那个不修边幅的老头子，苦恼的搔搔头发。
“恩~这些考生中你在意的是谁呢？”
“嗯？是西索吧！他很强的样子，也很危险呢…”
“哦——，那你最不想和谁交手呢？”
“呀！果然还是西索吧，我打不过他…”
就在我以为要结束的时候，老头子的脸突然蹿的我眼前，吓得我一惊，立刻架起了戒备心。心中则是一阵后怕不知何时我竟放下了警惕，这对我来说是致命的。我懊恼的耷拉着脑袋，唔~我似乎有点想家了…
不爽的瞪下对面笑嘻嘻的老头子，撇撇嘴，该死的按实际情况分配，该死的糜稽（糜稽：……死小子我找你惹你啦！？）
“啊啊~~最在意的是小杰，他和我差不多同年。最不想打的是爆库儿，他看起来没什么战斗能力……”
说起来自幼我就有撒谎的习惯，不管我怎么想，遵循主导意识第一遍出口的就是谎言。反正家规里又没有规定不许骗人……（无赖状）
最后一场考试是一对一格斗——“是哪个混蛋骗人的！我要打得他半身不遂！！”我一遍又一遍的压制自己，“冷静是美德，要冷静要冷静，考完了杀他也不迟，不迟，不迟……”
不过，格斗啊~真有点难度，一不小心把对方杀了怎么办？所以，绝对不要和太脆弱的人打！（爆库儿君乃杯具了，鲍得罗君乃餐具了……）
台上是小杰和半藏一面倒的比赛，望着台上小杰殷红的血迹，我渐渐的陷入沉思，之前的赛事安排上说我的资质没有小杰的好，我真的很不服气，自由受到家中四世熏陶，从小接受严酷训练，一直被全家捧在手心里，称之为天才的我居然也有被人说成是资质不如他人的时候，特别对方还是一个从小在树林里跑大的未受过任何训练的乡下小子。
嘛~不过他也有和我极度不同的地方，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被打倒了一次有一次，就是不愿意放弃呢？最重要最根本的不就是生命吗？世界上被多少人拼死保护的东西，他却如此的不珍惜，他颠覆的不只是我长期以来所受到的教育，更是我生活在流星街时学习的支持我活了众年的真谛。他重伤着被抬下去，他的对手完好如初，但他却赢了。比赛中可以如此，但战斗中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知道我很兴奋，此刻的我开始不正常了，我渐渐地被他的思想潜移默化，此刻的我蓦然回首，在何处已不见了过去的那个我。我开始恐慌，恐慌我的改变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我同时亦期待着，这或许会迎来我的黄金时代！
我兴致勃勃的看着对面的人，有着大干一场的想法，我的血喧嚣着战斗，我的心肆虐着疯狂，可一切都止息与那人显露出他的真实面貌之后，那一刻我知道我的第•一•次疯狂到此为止了，身边的空气似乎被吸走一般。
“你果然好像一直没发现呢……奇犽！”
我的冷汗划过了脸颊，那一道冰凉使我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不禁向后退了一步，最终无意识地念叨出一个词：“大…哥……？！”
“听说你刺伤了妈妈和靡稽是吧？”他的眼神依旧是那么令我恐惧的存在，无神，却又那么犀利…
“是……的。”我垂下头，我从未有如此狼狈过，不知怎么的，就是不敢直视大哥的眼睛。
“妈妈她……哭了好久哦。”
没有该有的惭愧，我心中猛猛地抽了一下，该不会……
“因为她很感动，你变得如此独立自主让她很欣慰呢……”
果然如此！！不过我也就是因为这点而开心吧！记起曾经处理过的一家，在那个女人为了保全自己而刺了母亲一刀后，啧啧……
“不过她还是担心，你一个人跑出来太危险了，所以叫我出来找你，看看你怎么样了，但是我真的很意外──你想当猎人，为什么？”大哥冰冷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意识。其实被大哥训话就是这点好，只要听不用回答……
“老实说，我是因为下个工作需要用到猎人执照，有那个的话应该很方便吧，那么奇犽你为什么要来呢？”我收回刚才的话！！
“来，告诉哥哥吧，你为什么想当猎人呢？”老哥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很柔。像是在诱惑着我，我微微抬高一点头，想要看看他的脸色。
犹豫了一下，我断断续续的说：“没什么，我根本就不想当什么猎人，来考试也只是一时性起来玩玩的而已……”
“哦……是这样吗？”他那平仄的语气依旧没有弧度。我觉得，我似乎开始有些害怕了。每当大哥用这个语气说话的时候，我就完全不了解他在想些什么了，也完全无法揣摩他的心理，而这种情况，对撒谎者来说，是致命的……
“……知道吗，奇犽，你根本不适合成为猎人，因为你的本质是当一个职业杀手。”他的语气似乎有些失落，但又消失得太快，快到让我几乎认为那是我的错觉。
“……你是个没有人性的黑暗傀儡，你本身不需要任何的欲望，有没有任何的企图，唯一能够让你感受到快乐感觉的事就是看到别人死在你的手下。”
“不……不是的！”我的心开始恐慌了，我想起在天空竞技场时我为自己立下盟誓。
“没有错，因为你是被我们以如此教育方式培养长大的，关于这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楚吧。”他的语气似乎变得有些急促，使我感到自己回到小时第一次被绑上刑讯架的时候。
“说吧，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你真的……想成为猎人吗？”他骤减的语速使我的心更加慌乱不堪。
“没错，我来这里并不是想当什么猎人，但是……我也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我强抬起头，努力地看向他的眼，我想找一个充分的理由，说服眼前的人，更要说服的是我自己。
“哼嗯……那么就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你……真的有想要的东西吗？”
这句话立刻打乱了我的心智。
我在慌乱中急忙开口，却不知在着急些什么：“我很想和小杰做朋友…”
说完这句话后我的脸色立即苍白了，我自己都觉得这句话真可笑，死死地撕咬着自己的下唇，我知道，那一刻，我又想起了碧利斯。
“你不可能交到朋友的，不、可、能，即使交到了你也会把他杀掉，现在的你只是因为从未和同龄孩子相处而感到迷茫，但在日后如果他们知道你和他们是不同的呢？”
“他们在知道你是异类后会要你离开，甚至可能会攻击、伤害你，而到那时你会感到受伤，你会杀害所有接受你又推开的人……”
“不……不会的……”连我自己都觉得没有任何说服力，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在坚持些什么。
“你再继续这样跟小杰在一起的话，总有一天你也会想杀了他的，你有因为他太明亮而感到恐惧吧？因为那光更映照出你自身的黑暗？＂
你会想杀死他，因为杀人是你的本性。”
“……但是我不会杀小杰的，我只是……想跟他交朋友，我不会杀自己朋友的。”我无力地狡辩着，小杰不是碧利斯，看吧看吧！他不是因为家庭才接受我的，不是！不是！
“真的？你不会吗？”看似简单的话，却使我刚才的两个不是变得粉碎。
“──知道吗，你现在看起来就像吵着要养狗的孩子呢。”
“保证着自己一定会照顾狗，是一样的。”
“但孩子的爱心只有刚开始，总有一天会觉得厌烦，觉得照顾狗很累人然后最后……就把它给杀了。”
“不管先前多么宝贝哦──”
“你也是这样的……”
“一切都只不过是你一时性起而已……”
“喂！我从刚刚就听不下去了！奇犽！我不管他是不是你哥哥，这个人是个混蛋王八蛋加三级！他讲的全部都是狗屁！竟然把朋友当成狗来形容……小杰可不是一条狗！”
“笨蛋奇犽！你只要像往常一样的尽快打倒合格他就好！至于你想跟小杰当朋友？少开玩笑了──你们不早就已经是朋友了吗？至少小杰绝对是这样认为的！”雷欧力欧大声地吼让打断了我僵住的思维，潜意识中，我终究还是不愿意有人这样说一直照顾着我的兄长。
“奇犽说想和小杰交朋友，而对方却已经把你当好朋友了？这可不妙啊……好吧，那哥哥就把小杰杀掉好了。”
“杀手是不需要任何朋友的，朋友只会碍手碍脚。”
“真是伤脑筋啊……我可是必须拿到执照才行，但如果我杀了这些挡路的家伙的话就会被取消资格，这样奇犽就自动合格了呢。”
“哎呀，这样可不行……不过这么说我杀了小杰的话结果也是一样的，嗯……对了！”
“我先通过测试再杀小杰好了，奇犽你说，好不好呢？”
“只要我合格的话，就算我杀死这里所有的人委员会也不会吊销我的执照吧？尼特罗会长？”
这一刻，我觉得我的心似乎跌进了冰窖，不…，不只是心，……还有我的全身。
大哥转身向我走来，步子像猫一样轻巧，可我却觉得似乎一锤一锤的砸在了我的心上。“你听到了吗，奇犽？”
“如果你打不赢我的话，你就没有办法救小杰了……但是你会为了朋友跟哥哥反目成仇吗？”
血腥味在我的嘴中蔓延着，这些腥咸的气体似乎堵住了我想要说出口的话，明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说些什么…
“你会认真的想对抗我吗？不可能吧？”
他一步步的靠近，带着我最讨厌的那种气息，那种像是要把我剥|光了丢在雪地上的气息。“你不可能想跟我战斗……”
“因为你应该知道，即使朋友再怎么重要，现在的你都打不赢我……你的心里不早就有答案了？难道你真的要为了才认识几天的朋友来反抗哥哥？”
“不要忘了，不打没有胜算的仗可是我和爸爸一再叮咛你的守则哦？”
他平摊着的手指一步步向我靠近，白皙，纤细，可其实的我却觉得他像魔鬼的爪牙。
我惶急的想后退却被他叫住，“别动！如果你动的话，就表示我们这场仗要开始打了──同样的，一旦我们的身体互相接触也表示战斗开始，停止的方法只有一个，奇犽你应该知道吧……”
“不过你别忘了……如果你不和我在这里战斗的话，你重要的朋友小杰就可能会死……那么……你会怎么选择呢？”
“来──告诉我答案吧……”
心跳急速加快，我几乎是吼着喊出来的，像要宣泄我的恐惧，想要赶走我的慌忙，我喊道：“我承认我认输了……哥哥。”
“啊啊……太好了，果然是我的好弟弟呢。”他的表情意外地欢快。
就在我刚刚换了一口气后，我又一次陷入了窒息的深渊。
“呵呵呵……我说要杀了小杰其实是骗你的，奇犽，谁叫你说出些莫名奇妙的话呢？哥哥很担心，只好稍微试探你一下……不过结果很让哥哥满意也确认了一件事呢。”
“你在意的只是自己而已，你根本没资格也没必要交朋友，这样很好。”
他笑着摸摸我的头，我却只感到刺骨的寒意。
“要记好，朋友是没必要的东西，我们家的人都没有资格交朋友，也没这个必要，你只要像平常一样、听我和老爸的话就好了，至于执照……如果你想要的话考张玩玩也无所谓。”他的语气意外地欢愉，连表情似乎也生动了些。
心中的大石终于不见了，但我知道，它不是落下了，而是碎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阳光•黑暗•我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