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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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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那种比想念更想念的，满满的充斥着你全部的心房，好像再多一点就要爆炸的欢愉。
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我于他，是比想念更想念的。
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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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格尔木。
我的葬礼就这么简单的办了。
来人不多。我到也无所谓。
他们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选在这里办。但是有一个人，一定知道。
钉棺前我趁他们不注意，偷偷将吴邪放进去的蔷薇花标本拿了出来，却正巧和哑巴张打了照面。
我们相互盯着对方好一会儿，然后，我朝他咧了嘴。
之后我便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向我的墓碑鞠躬。当然，哑巴张没有鞠。
等一切仪式结束后，我目送他们离开。
那时才无意看见那个躲在远处松树后那个单薄的人影。
看见他的那一刻，恐怕是我第一次正经的笑。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觉得看不见很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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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他，是下斗回来后约着买主去戏社看货。
我手插在口袋里把玩着刚出土的玉扳指，他在台上唱着《贵妃醉酒》。真巧就是那一颦一眼一低眉，让我瞬间晃了神。
后来我开始隔三差五就来捧他的场。
虽然我知道，他并不缺我这一个客。
但我，却只听他一人戏。
我开始送他花。蔷薇。正如他的艺名，解语花。
有时候我们也能说上话，前提是只要我挑事儿。
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踱步去后台看他卸妆。看他从千娇百媚变成冷傲清高，看他，从解语花变成解雨臣，变成，老九门解家当家。
那天他在镜中打量了我很久，我是知道的。我故意摆出一副不正经的腔调，却听他对我说。
【下次换种花吧，比起蔷薇，我更喜欢玫瑰。】
我才清楚的意识到，道上那个有名的黑爷，早已经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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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第一次。
我对他皱眉。
事实上，看着他灰头土脸的站在我面前，说不开心吗？这是不可能的。
他就这么看着我，然后走向我，坚定的，决绝的。
【上得了台，下得了地，这才配做老九门解当家。不是吗？】
是吗？是这样吗？
【在那里安心的唱戏，安心的做大当家，不好？】
只要他还有犹豫，我就会想尽各种办法赶他回去。我一定会。
【................没你，不好。】
而这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是身在满园花中而并非格尔木。
【解当家性子果然爽气。正巧黑爷我今天心情好，就免费给你当一回保镖，不知当家可嫌弃？】
他笑了。我亦笑了。
【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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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被困在这个墓室的第五天。
我从没想过第一次抱他是这样的场景。
他躺在我怀里瑟瑟发抖。那样惨白的面色，我想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你...还记得那次我刚下台还没卸妆，就有个男人冲进后台的事吗？】
我点点头，没说话。他没有发现我有什么不同。
那是距离我第一次听他唱戏很久之后，我依然最爱去后台看他卸妆。
当我看见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靠近他时，我气愤的并不是那个不要命的男人，而是他那副没有做出防备的模样。
【我知道你在..我也知道你会来..而事实证明....我没有错...】
我贴着他的耳廓笑了。其实，你一直就是这么胜券在握。
【花儿...】
在他迷迷糊糊快要晕过去的时候，我第一次这么叫他。因为我知道，他现在不会起来踹我。
因为我知道，我再也没有机会可以这么叫他。
远处传来了规律的敲打墙壁的声音。我知道，他或许要得救了。
第一次，最后一次，我吻了他。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我努力为你活到了现在，以后，就换你来为我活...】
然后...我伸手拔出了那天在打斗中刺进我后背的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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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他们走了一会儿，我看见他从远处松树后面出来。
天上淅淅沥沥开始下起雨。
他没有撑伞。
我看着他就这么一个人，看着我的墓碑，一步步走过来，然后蜷着腿靠着我的墓碑坐下。
等了好一会儿，我才听他开口。
【瞎子，你说会有来生吗？】
傻瓜，你怎么相信这种东西呢？
【瞎子，来生你还要听我唱戏吗？】
听啊，当然要听。
【来生...我只唱给你一个人听...】
...........好。
我抬手想要逝去他的泪。
透明的手掌直接越过他的脸颊，然后一点点随风消散...
再见了。解雨臣。
再见了。
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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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那种比凄凉更凄凉的，满满的侵略着你全部的心房，好像再多一点就要崩塌的麻木。
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我于他，是比凄凉更凄凉的。
爱。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