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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陌上□满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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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午后,花园花团锦簇,而我端坐在凉亭,懒懒的看着树荫下那只花点儿猫正欢快的扑着蝶。
最近心情不错。
近两次的驸马日我都用同样的法子将殷钧挡了回去,虽然这么做未免恶毒了些。可是,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样子真的很好笑!
萧宏再提谋反之事,我没有反对。他和我曾一样的仰慕父皇,虽然我没有告诉他母后之事。可看到父皇近些年的作为,他也寒了心!
比起当年的励精图治,他现在更多的是伪装勤于政务,冬季常常五更起床批阅奏章、案卷,手冻了也不停笔;可是更多的时间,却仍去寺院做佛事。标榜自己不吃官家饭、穿布衣,一床被子盖两年,看似节俭,但江东大旱,谷涨至5000钱他却不闻不问,而听说同泰寺被烧毁,他竟下令一切人力物力财力重修,更过分的是,比旧塔高出几倍,竟达12层。放着十几万灾民不救,竟去筑那泥灰的偶人,可悲可叹!
还有他到寺庙舍身,不过到寺中住了三日,官员就得出1亿钱为他赎身,导致朝廷救济灾民都无钱。估计,那些僧侣看到父皇,嘴都要乐歪了。
与那些皇室贵族不同,我和萧宏都不信佛,可他还肯装装,而我就是明目张胆。不敬神佛——这也我的罪名之一。
虽无钱花在敬佛上,可我还是外界口中的奢靡无度。虽然掌着大半军权,可是萧宏的军饷却是窘迫,这我早已猜到,谁叫财政掌在那人的手中。况且江东大旱父皇置若未闻,他也只得插手私下救助灾民,还不能打着临川王的名号,以免惹来猜疑。
很多次,我去见他,就看见他看着那些谍报皱眉,连我也不禁有些心疼,只想抚平他眉间的“川”字。做了这么多,不过是为了他人做嫁衣。但以他的性格又不可能坐视不管。亮出临川王府的名号?
近日我早已听闻,市井常发生纠纷,官府追查起来,众口一词:“临川王指使的!” 酒馆里吃饭不付钱,大街上调戏小姑娘,打得招牌响亮:“我是临川王的人,临川王让我来的!”是屎盆子就往他头上扣,成为惯例。受理的官员不分析,乐得向上汇报。每隔三两天,准有御史弹劾萧宏,临川王又犯事,请求处置。
当听到这些,我恨不得打烂那些官员的嘴巴,他是我心中的神啊!他们竟然敢这般污蔑他。洛口大败,千夫所指,可谁又知道他的苦衷。看似精良实则不堪一击的军械、底下官员的离心,这场仗如何打?早年他在战场上为萧氏拼搏流血流汗时,你们在哪里?可是他不能说,我也不能说。
虽然,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不必猜我也知道是谁。
所以他才装作浪荡公子,好酒好美色,府中养侍女千人。连送王妃那些东西,也不过是故作贪婪浮华。
而这一切的苦楚,他只是微笑:“这样也好,全天下都说临川王造反。等我真谋反时,必定没人发觉了!”
终于有一日,我于密室见他时,交给他一份公主府的财物明细,微笑:“以后每月我都会定时送半数军饷过府。这事既然算我一份,那么也让我出些力吧!”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搂紧了我,吻了吻我的额头:“玉姚,真是苦了你了!”
我只是微笑,然后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和你在一起,再苦我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