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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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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看着我。透过那扇贴满花纸的玻璃窗,透过那层轻缦的窗纱。
尖尖的长耳朵,浅绿色的皮肤,不时闪过几点流星的蓝色眼睛。它在树洞里,树洞在那棵老槐树下,老槐树在我的窗边,窗在我的左边,我在默默地想念。
哥哥,你在天上住的好吗?哥哥,你在天上寂寞了吗?哥哥,你变成天使了吗?哥哥,你在天上看着我吗?
我把那颗透亮的玻璃球扔进那个树洞里。我不要他了,因为它夺走了我最爱的哥哥,尽管它还带着哥哥的体温,尽管它曾沾过哥哥炽热的鲜血。
对不起,哥哥,我把那颗玻璃球扔掉了,那颗你闭上眼睛前一直握在手心里的玻璃球。
浅绿色的玻璃球从我的手中滚落,滴溜溜地,沿着砖缝,一直滚过了青色的小草,滚过了路人凌乱的脚步,滚到了宽阔的柏油马路中央。
“帆帆别哭,哥哥帮你把它捡回来。”
只在一刹那。
“吱”
我看见哥哥的白衬衫被什么东西染红,我看见好多人围在哥哥身边,我看见爸爸妈妈冲进人群,抱起躺在地上的哥哥。
手,伸了起来,有几点红色的液体,手心里是那颗玻璃球。
“帆帆。哥哥帮你捡……”
双眼重重地合上了,手重重地垂落了,玻璃球重重地咂在我心里了。
哥哥,哥哥,不要走,帆帆不要玻璃球了,帆帆只要哥哥一直陪着我……
挣扎着睁开眼,窗边一双蓝色的眼睛在看着我,尖尖的长耳朵,浅绿色的皮肤。
你是谁?住在树洞里,是那颗玻璃球吗?
它没有说话,倏地消失在黑漆漆的树洞里。
继续回到我的梦里,只有在那可以见到哥哥。
“哥哥,帆帆想你了。”
“帆帆,哥哥会一直陪着你,在你身边,看你长大。哥哥不在天上,在一个树洞里;哥哥不做天使,变成了妖精;哥哥不在天上看着你,在你的窗边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