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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八章 事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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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事发
杨文清带着大笔银子去了京城,方氏一家住在了老宅,杨文礼
带着王氏回了城里,宝姐儿搬家后,要置办乔迁宴,正与翠兰
和管家忠叔商议家宴的事儿,外面却忽然来人传娉婷来了。
宝姐儿一边儿整理妆容,一边儿心思思量,娉婷自去年被休回
家,一直不曾出门,即便是大过年的,也不曾出来走动,今个
儿怎的出门,还来她这儿了?
想不通,手上也不慢,带着人到了二门,娉婷也刚好到,宝姐
儿瞧娉婷一脸喜色,心里纳闷,将人接到花厅,还未曾坐稳,
娉婷便一脸笑意加得意道:“天意,天意啊,真是报应,报应
!”
宝姐儿瞧着她脸色有些异样,似是着魔了,吓得忙唤她,却见
娉婷已然恢复,只是满脸的幸灾乐祸藏不住。
原来娉婷被休后,薛如常那怀孕的小妾还不曾笑傲多久,心夫
人就进门了,对于这个把正室斗败的怀孕小妾,新夫人赵氏很
是忌惮,一进门就广撒网,引内线,只几个月就将薛府牢牢的
把持在手中,那夏莲伺候过陈二公子二的事儿,不知道被人告
知,然新夫人并不曾将这个把柄公诸于众,只等那夏莲生产。
赵氏原本对夏莲的孩子是否是薛家的孩子,只是有所怀疑,但
是也不能确定,只是那投靠她的下人说的很是肯定,说原来的
夫人顾氏也知道,只是不知为何不说。
赵氏一听,便上了心,想着顾氏为何不拿住这个把柄制住夏莲
,却甘心被休回家,难道是真有什么内情?
赵氏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放下此事。
赵氏对夏莲的关心,让薛老太太很满意,对这个贤惠大度的媳
妇更好了。
赵氏也满意,知道薛老太太很是期待孩子,对于那个夏莲倒是
不怎么在意,若是生的儿子,便拿到自己身边儿养着,直到自
己有孩子,到那时,这个庶子在自个儿手里,还不是任她拿捏
。
赵氏得了好名声,夏莲却过得心惊胆战,赵氏可不是顾娉婷,
心思深沉着呢,谁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注意。
只是直到生了儿子,赵氏也没动手,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心里
又得意,不管赵氏打的什么注意,自己都是薛家长子得生母,
若是赵氏一直无子,那么她……
夏莲心里正得意,却不想那祸事却是等着她呢。
说话薛家得子,乃是大事儿,要知道薛家几代单传,到了薛如
常这里,别说儿子,就是个女儿都没有,如今得子,虽然是庶
出,好歹也是个儿子,自然欢喜。
因此,夏莲的儿子满月那天,薛家大摆宴席,薛家亲友特来道
贺,薛老太太让赵氏抱着孩子让众人瞧,众人自然满嘴夸赞,
待到了那陈二公子的娘子那里,却觉得这个孩子长得眼熟,随
即笑道:“这孩子瞧着面善,哟,跟我家成哥儿好似亲兄弟般
,瞧着摸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完见众人都看她
,才后知后觉的自己说了什么,她本是个直性子,想什么说什
么,这话一出,自己才反应过来不对,自己儿子长得像丈夫,
这是见过的都知晓的,自己今个儿这话岂不是说这孩子像自己
丈夫,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么!
如此,只好讪讪笑笑,这话众人听了也只当个笑话,然赵氏却
上了心,陈二公子是薛如常的知交好友,赵氏也见过,再看这
孩子,还真的很像,再联想那下人所说,嘴角勾起,这贱人还
不死?
满月酒后,外面便传出了谣言,薛如常的儿子是他的好友陈二
公子的,说二人的好友,连女人都一起用。
又说陈二公子背信弃义,给好友戴绿帽子,枉读圣贤书,又说
薛如常生不出儿子,怕断子绝孙,便借种生子。
又说……
“啪!”薛老太太摔碎手中的茶盏,看着跪在下面的夏莲,呵
斥道:“说是不说!”
夏莲被人带到正堂,便跪在那里直呼冤枉,早前她听闻了宴席
上的事儿,就已然吓得三魂少了七魄,后来的传言更是吓得她
不敢出门,生怕自己的深色引起人的注意。
却不想呆在屋里也不安全,还没问清楚缘由就被人带来。
面对薛老太太的质问,她咬紧牙关,只是喊冤哭诉。
薛老太太此时已然觉得这孩子不是他们薛家的种,那样貌实在
是太像陈二公子,说没有血缘关系,哪个也不信。
只是夏莲不开口,她也丢不起那个脸,正拉扯着,赵氏来了,
满脸犹豫加为难的说:“娘,这个下人硬是说有急事儿禀报,
说是,说是关于咱们哥儿的。”
薛老太太见她这副摸样,便知何事,屏退左右,只让那下人上
前回话。
这话自然是不好听的,薛老太太听完,一下子昏了过去。
一阵兵荒马乱,赵氏以主母的身份处置了夏莲和夏荷二人,夏
荷被发卖,夏莲却被陈家老夫人派人来要了过去,跟着的还有
夏莲的儿子,只是自此却没从陈家传出母子二人一点儿消息。
薛家大门一直紧闭,谢绝见客,薛如常的脸算是丢尽了。
宝姐儿心里暗自吃惊,看着神智有些不清的娉婷,她有些担心
,这薛家到底对娉婷做了什么,叫她如此憎恨,以至于此时神
智都有些疯狂。
此时的她也不敢轻易打断娉婷的话,只想着她能发泄出来就好
,毕竟这近一年,她好似得了自闭,轻易不与人说话,那股子
怨气郁结于心,发泄不出,迟早会生病,她瞧着她此时就有些
问题,因此也任她发泄。
却不想钗儿来了,见了娉婷,愣了一下,随即与娉婷攀谈起来
,娉婷此时好似发泄一通,神色也缓和许多,宝姐儿松口气,
钗儿与宝姐儿避开薛家的事儿,娉婷也似乎说够了,也不往薛
家那儿说,只说些寻常话。
待娉婷走后,钗儿从宝姐儿那儿得知详情,感叹一番世事难料
外加一顿幸灾乐祸后,便道:“我也是想来告诉你这事儿的,
只是没想到表姐会过来,我却是觉得她离开薛家是对的,那老
不死的往日里没少苛责表姐,就因为表姐不能给她生个孙子哼
,到头来,却给别人样孙子,可笑。”
宝姐儿摇头,“表姐前脚走,那新夫人后脚就进门,我瞧着薛
家老太太是早有这般算计,只是没想到把自己个儿算进去了。
”
钗儿跟着骂了几句,忽然想到什么问:“你家大伯可是回来了
?"
宝姐儿不解道:”是回来了,只是又去京城了,怎的?“
钗儿疑惑道:”可是轩哥儿说今日在大街上瞧见他了,算算日
子,去京城也有个来回的时间了,他以为你家大伯回来了呢。
“
宝姐儿闻言,立马觉得事情有问题,轩哥儿那眼神可精着呢,
哪里能看错人去,又不是七老八十,再者杨文清在她这儿的印
象可不好,这即便是看错了,也不可放过,随即问清楚详细,
待到杨文朗回来,与他商议。
不想天都黑了杨文朗还未归家,也没说派人给她捎个话,这可
是从来没有的事儿,宝姐儿心里七上八下,想到杨文清偷偷摸
摸回来,心里更是慌张。
因着心里烦躁,便去厢房看看孩子们,见三小都睡下了,这才
出来。
在内屋坐卧不安,见翠兰慌张进来,忙拉住问:“派出去的人
回来了么,可是有消息?”
翠兰见宝姐儿脸色苍白,忙道:“老爷没去老宅,外面也没有
什么大事儿,官府也不曾有何举动,似往常一样。”
宝姐儿闻言气道:“往常一样,这人都不见了,何来一样,去
,再派人去找,去我娘家,顾家,都去看看。”
翠兰应了一声,忙转身出去了。
宝姐儿愣愣的坐在榻上,她往日没觉得怎样,只是今日杨文朗
不再身边,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整个人仿佛没了生机。
此时的她才惊觉,杨文朗已经是她心里一个永远无法抹去的人
,她不能失去他。
正当宝姐儿心里慌乱无助的时候,杨文朗回来了,带着一身风
尘与疲惫。
宝姐儿见他的身影立在眼前,眼泪止不住流出来。
杨文朗原本有些疲倦的眼睛立时装满了柔情与心疼,将宝姐儿
抱在怀里亲生安慰,他晓得她会担心,只是当时事情紧急,不
得不先把杨文清的事儿弄清楚。
“大哥去了京城,以十三万的价钱买下了那座玉观音,立马送
到汪大人府上,只是那汪大人心量狭小,还很记仇,见大哥能
拿出这多钱,以为他有许多家资,又闻得我和二哥有玻璃作坊
和南货铺子,便想分一杯羹,分一杯羹说的好听,其实是想独
吞,逼得大哥写下契书,咱们那南货铺子和二哥的玻璃作坊的
分成都得送与他。”说到这里,杨文朗叹气,等着宝姐儿挑眉
发怒,却不想她只是赖在自己的怀里,乖觉的似小猫,让他有
爱有怜。
宝姐儿经过杨文朗失踪一事,吓得三魂去了七魄,什么银子,
都是浮云,人在还能赚,若是人都不在了,有银子干啥用。
杨文朗见状也缓缓道:“那汪大人的岳家乃是当朝尚书,大哥
惹不起,那铺子咱们不要也罢,咱们还有钟表制作方子不是,
只是二哥那里便不好说了,再者,大哥惹了这事儿,往后咱们
还是悠着点儿,想必过几年,那汪大人便忘却了,只是那人在
一日,大哥这官儿也别想做了。”
宝姐儿此时抬头,“到底大哥做了什么,叫那汪大人这般痛恨
与他。”
杨文朗叹气,便开口道:“原本汪知府是大哥的上峰,大哥平
日里多有应酬,因着大哥讨巧,汪大人也甚是看重,时常邀他
去家里做客,汪大人好美色,大哥便寻了个美貌的扬州瘦马送
与他,那女子也颇有手段,不几日便将汪大人迷住,很是宠爱
,却不想一次设宴,大哥醉酒,不知为何与那女子睡在一处,
早上被捉奸在床,自此,汪大人便恨上大哥了。”
宝姐儿无语,这明显一看就是栽赃嫁祸,美貌小妾独得恩宠,
众妻妾醋意横生,对送她来的杨文清也恼上了,便将二人送作
堆,来个捉奸在床,一件双调,两人都解决了。
“这般嫁祸手段,这汪大人也做官多年,如何能不清楚?”当
然她也知道,男人很是要面子的,捉奸在床,那女子无论清白
与否,都不能再要了。
杨文朗眼神有些尴尬,咳嗽两声,“那个瘦马很是难得,大哥
是个男人,难免,咳咳咳。”
宝姐儿满头黑线,这该死的色中饿鬼杨文清!既然是给自己上
司的,怎的两人还不干净,好么,原来人家抓的不冤枉么!
这事儿实在是杨文清活该,而杨文礼与杨文礼实在是冤枉,这
件事人在家中坐,祸事头上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