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笨蛋们(06.9.13)》铜钱串

8、合

　　周震瀛一直的努力完全是白费，他可接触年年的机会屈指可数。反倒在课堂上，一日复一日看着年年因为练跆拳道而愈发坚韧性感的身体，□□焚身。
　　他甚至真的对别人再提不起性趣。
　　文显和震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恶意地选择了在铜匾上刻字：“年年唯一的曾经的男人”。语带双关，可以理解为‘唯一一个曾经抱过年年的男人’也可以理解为是在嘲笑他为了年年只能成为‘曾经的男人’。

　　这位曾经的男人，目前最大的乐趣，就是喝得半醉之后去打扰文显和震洲的二人世界。
　　二人也不是没法子对付他，只要把半醉的男人完全灌醉之后扔在客厅，他就会一直昏睡至天明。只是需得忍耐他在半醉至全醉这个过程中祥林嫂般的啰嗦问话：“是不是我引刀自宫年年就肯来理我？”无论回答他是，还是不是，他都会不依不饶闹个半天。
　　文显虽然喜欢和震洲闹别扭，但因为周震瀛时常来打扰，使文显不至于无聊，便很少把分手这句话挂在嘴边。周震瀛作为两人之间的丘比特，功不可没。

　　范仁，终于找到了解救他的公主：晋家刚出生的女婴，晋年和晋文显的胞妹。
　　“老婆，我们都四十多岁了还能生下女儿，真是恩爱啊。”
　　“什么话，人家哪有那么老，人家是永远的25岁。”

　　拾人牙慧，就不好了。文显对自家的老太婆翻白眼。

　　“她……她对我笑了。”范仁在婴儿床前泪流满面。
　　“你真的决定让这一团肉做你的公主？”文显怀疑范仁的眼光和智商。

　　“真失礼。”妈妈给文显一个爆栗，“什么叫一团肉？！囡囡是我们美丽的公主。”
　　早就想让范仁来当自己家的小孩，他愿意主动为自己女儿献身，何乐而不为。只要假装囡囡是他的公主就好，这么便宜的事情，绝对不允许文显从中阻挠。
　　以范仁的智商，显然还看不透晋家妈妈的阴险。只是感激得痛哭流涕：“谢谢，谢谢伯母不嫌弃我们年龄上的差距。”
　　“好说，好说。”晋妈妈留足口风，不落把柄。

　　仁仁，好可怜。文显挤出鳄鱼的眼泪，却丝毫没打算提醒他。

　　年年跟那个爱做甜点的味觉白痴开始交往了。
　　那女孩上升为文显的头号敌人。

　　“年年，让我上。”文显一抓狂就会这么说。
　　叶成君的对策，就是塞他吃卖相奇佳而口味奇差的甜点。

　　晋家的爸爸妈妈倒是很喜欢这个恶魔一样的女生。或许对他们来说，谁都好，即使年年娶个母夜叉，也比近亲□□强。
　　所以，在文显故意当众强吻了年年之后，晋家从冰箱到餐桌，甚至客厅、卧室，全被巧克力蛋糕慕丝布丁之类恐怖物品塞满。全家上下，无法抵制甜品诱惑的，仅止文显。肚子饿了之后，诱人的表象使他忍不住想吃，吃一口，就会忍不住想死。
　　“你们都欺负我。”这句话竟然可以从文显嘴巴里听到，晋家不愧是个连恶魔也会哭泣的地方。

　　只是，两人仍然分手了。
　　深交下去之后，年年冷淡的性格很是伤人。除了晋家人外，尚未有人可以点燃他的热情。
　　“活该。”文显是唯一不惋惜这段恋情的人。他又可以独占年年。
　　不过，那诡异的女生，发明新品种甜点之后，都会拿给晋家人试吃，总是毒得文显一阵昏厥一阵醒。

　　年年毕业之后读研，不是真的只为随时欺负范仁。除了读书，他找不出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十分想做的，干脆从硕士到博士，实在不行还有博士后，一直读到被学校踢出去为止。
　　母校离家很近，可以随时见到父母、文显和囡囡。虽然学校里有只讨厌的蟑螂，跆拳道的练习已小有所成的年年，不再怕他的蛮力，一如计划选择了可以轻松读取的本校。

　　文显的出路竟然是某流行杂志的模特。始作俑者是叶成君。她总算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蛋糕业只能成为‘杀手’，明智地改变志向，打算成为文显和年年的经纪人，终生压榨这二只的剩余价值。

　　“除了脸，再没有别的地方可看的人，只有娱乐圈才能容忍你们，不许抗旨。”她把登有这二只模特选拔赛第一名的杂志，摔到他们脸上。参赛照片当然是她未经同意擅自寄过去的。
　　“侵犯隐私，我要告你。”文显呱呱大叫。
　　“满有趣。”年年看着自己和弟弟模糊得面目全非的合影居然受到大众广泛的欢迎，对大众审美观充满敬意。
　　“不许去，不许去。”文显死命抱住年年，仿佛年年马上要跑去叫做娱乐圈的鬼地方。
　　“异议驳回。”叶成君天生是暴君。

　　“说什么呀，被年年甩了还厚着脸皮每天来我们家的丑女人，你烦不烦。”
　　叶成君的嚣张瞬间结冰。
　　“文显。”年年喝止他的口不择言。
　　文显立刻知道自己说得太过分。即使是玩笑，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却不能随便讲。但他的字典里没有道歉二字。闷葫芦一样，默不作声地去一旁啃薯片。

　　“为什么不选张清晰的照片？”年年拿着杂志顾左右而言他。年年的词典里也绝无替人道歉这四个字，文显不认为是错，年年才不会越俎代庖。
　　“这是我拥有的照片中唯一一张你们的合照。不如我们现在来照相吧。”叶成君变出一台数码。
　　闷嘴葫芦文显立刻跳出来，挡在年年前面：“就知道你在打年年的主意，要照照我，不许碰年年。”刚才失言，使他说不出更过分的话。
　　而这一句见义勇为，从此把自己断送在叶成君手里，做牛做马。

　　虽不满意只拐到一只恶魔，但年年越来越危险的美貌，如果在广泛的大众中造成轰动，铁定会出乱子。把明知道会红的热点双胞胎推上舞台，不是自己的功劳，把单独一个文显捧出大红大紫，才是经纪人的成就感。
　　叶成君心满意足地告辞。
　　文显送她出门：“你是不是本来就打着这种主意？”
　　“撒网当然要大面积，即使成功率只一半也是大有收获。”
　　这种论调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文显关上门后，低头苦思。
　　“年年、文显，来帮妈妈按摩。”开山鼻祖自动站出来服法认罪。

　　说行动就行动，认定了目标之后，叶成君的行动力很可观。文显自然被指挥得忙碌起来，工作到很晚之后，被唤来的车夫，周震洲，自然毫不客气地把他载回了两人的爱巢。文显可以粘着年年的机会大为减少。
　　“阴险。你早就打着这种主意么？”工作使文显烦躁。
　　“你也该把年年释放了。你的独占欲只会使他无力爱上别人。”
　　“难道你要说你们分手是我的错？”
　　“不是。但跟你绝对脱不掉干系。你和你的父母的爱，已经装满年年的容积，别人无论付出多少，都到不了年年的心里。我不够坚强，我无法容忍一直长时间的做无用功。但你们不把容积空出来，无论再换多少人也没有成功的机率。”
　　“依你的诡异论调，年年只是个容器？！年年自己会选择，你这个没被选上的臭女人，不要妄加猜测。”
　　“他没法选择。你们的溺爱早已经侵蚀他。你难道没发现他已经越来越没有表情？！虽然只凭那张脸已经所向披靡，但爱人不是在演偶像剧。”
　　即使偶像剧，完全没有表情，也会丢失收视率。

　　“年年的表情……那是有原因的，你不知道事实就不要瞎猜。”
　　“是的，我是外人，我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但只凭你们的爱并没有把事情解决，不是么？”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文显有些颓然，连自己也有点越来越搞不懂年年了。“臭女人，难道你现在还爱这年年？”

　　叶成君避开文显的目光：“不可以么？我在心里偷偷去爱，你想破坏也破坏不了。”
　　文显被吓到：“那为什么要分手？年年说是你主动甩了他。明明是你莫名其妙来告白，为什么又莫名其妙提分手？”
　　“与你无关。”叶成君把拍照用的衣服丢过去。
　　“你玩弄年年的感情，怎么会和我无关。”
　　“女人心是很复杂的，男同志少打听，说了你也不会懂。”

　　如果两人交往只是一头热，自己付出的所有期待，都以失望告终，反复的把深渊跌落一次又一次，倒不如主动放弃，归守于朋友的界线。即使表面的潇洒只换来甘苦自知，也胜过那像过山车一般的颠簸流转，把自己逼向悬崖。
　　分手，竟然是自己给自己留下的唯一退路，如此可笑，怎么能够暴露给别人。

　　“不说就不说，谁还稀罕知道。”文显赌气地干脆不再理她。

　　文显是忙碌的，而范仁一直蹦跳、蹦跳、蹦蹦跳不稳定的成绩，也终于栽在毕业论文上，混天暗地焦头烂额。年年便很经常一个人独来独往，甚至有时候会因为做实验通宵都要一个人呆在实验室。
　　周震瀛的办公室，正在年年的实验室的楼下。
　　不知是天意，还是，故意？！
　　一年半，是多长的一段时间？年年的跆拳道已经换成黑色带子。这一点周震瀛非常清楚，他一直在留意着年年的一切。但年年却不知道，周震瀛的跆拳道、合气道、太极拳，早在很多年前已经厉害到可以开馆授徒。
　　年年有意无意地忽略着，这无形中造成他压力的男人的一切。那可真是，不妙……

　　后来的后来。
　　文显已经成为有点红的名演员，红到偶尔都可以耍耍大牌。他拿到一部名为《那些笨蛋们》的剧本。
　　“太龌龊了这结局。难道说年年再怎么努力也逃不出周震瀛的魔掌？明明那姓周的已经被我剁掉小弟弟，扔进化粪池，变成沼气废物再利用了。而年年，昨天我们还甜甜蜜蜜，欢爱有余……”

　　叶成君把剧本卷成筒，在文显头顶重重一击，制止他无止境的胡言乱语。“你的绯闻已经够多，再传出杀人和近亲□□，观众再宽容你的演艺生涯也得完蛋。”
　　“完蛋就完蛋，谁还稀罕。这种三流剧本，还敢找新窜红的弱智偶像一人分饰两角演我和年年，我的戏份居然是周震瀛这个大烂人，叫导演和编剧都给我去死。让他们改剧本，改成我和年年恩恩爱爱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否则，我绝对罢演。”

　　……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发生过什么，什么正要发生？猜不透的才最有趣。
　　日子每天都在过，没有什么是被定性了的。与人相遇，就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年年来探文显的班，身边跟着他的另外一半么？是男还是女？
　　我是不知道。
　　你呢？

　　如果，还想知道更多更详细的后续发展，那么，请期待很……久以后的第二章。

　　可是……
　　第二章，真的，存在么？！

　　第一章，或者全篇---------------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