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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血咒 ...

  •   石壁上雕刻的图案笔力苍劲,圆转曲折,从右边甬道壁雕到顶上,又从顶上一直雕到左边。而且与外面的干净不同,看起来很陈旧,都布满了淡淡的灰尘。
      乌鸦。
      不多,只有十只。
      十只巨大的乌鸦浮雕腾空在石壁之上,满满的遮蔽了一天空——至少从这里看是一天空。一株巨大的树广广的伸展开它所有的枝叶,覆盖所有石壁。
      楼何似靠近,细细窥看壁上石刻。很显然有些年代了,触手粗糙,灰尘极厚,还略略有些变了颜色。不知用什么工具刻的,但极为流畅,勾画大体不细,草草几笔,已得神韵。
      靠近右侧比较下面的一只回首后瞰的乌鸦,细细端详了一阵,突然有所发现。
      石刻周围一圈,似乎有淡淡的痕迹,好像一个圆将乌鸦包在中间。他用手摸了摸,又叫楼倾城拿火光过来一照,的确是有一圈,但极淡极淡,几乎是感觉不出来的。他看看倾城,道:“能看看上面么?看看那些有没有。”
      不等下一句话,快羽已经腾空翻了个身,攀住甬道顶四处探了探,落下来道:“真的有,全部都是。”
      楼何似微微沉吟,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头绪。只是拉了两人的手,再往前走。一路看过甬道,只见好似有了条分界线,那株树的枝条不再蔓延了。他又走了段,退后两步,细细看着整个石壁,突然一凛!
      前面的巨大浮雕在后段重复了一次,但与此不同的是,除了顶上石壁正中心的那只乌鸦保持原状外,其余的乌鸦都变了样!其余九只乌鸦,身上无一不穿出一柄箭杆,羽毛分飞,鲜血四溅!它们全都张着嘴,极其恐怖痛苦的表情,翅膀扭曲的向后折着,下坠的姿势。
      楼何似微微皱眉,这真是不吉利的东西。
      他停下脚步,凑上石壁去细看。以雕刻的笔法而言,应该是一个人。就连四溅的鲜血也处理的极好,两笔即成,而且……似乎还上了颜色。
      盯着那只扭曲乌鸦的眼睛看了会,这笔法虽简,却把那种恐惧神韵描绘的极好。楼何似突然有些发寒。他把视线移开,一边向前走,一边道:“你们原来看过么?像这个一样的?或许长老那有。”
      这最后一句话,就是对楼倾城说的。
      楼倾城赶快两步,抱着他的右臂,甜甜的道:“没有,倾城在老头子那才没看过!”
      老头子……
      看来长老的教育,也不算如何成功……
      楼快羽在左边插上一句,道:“我也没看过。”
      楼何似沉吟,看来这东西,族中从来没有,这定是极秘密的地方了,想不到自己三人却误打误撞的进了来。
      前面的甬道已经到了尽头,火焰照耀处,却见是个空荡荡的小殿,也没有神坛,顶上地板与四壁雕着常见的花纹,就像先前在外面时看到的许多小殿一样。而右首有两扇红铜门,门上钉着许多铜钉,也是给大锁锁着的。拿火一照,那锁颜色灰中带黄,看起来十分普通,做成乌鸦形状,却和他们先开那个小门上的锁是一样的。
      楼何似放的极聪明,和快羽各各退后一步,对倾城道:“你去。”
      楼倾城忍不住笑了两声,望那锁一推,卡拉直接落下来,就好像挂在上的一样。
      快羽和倾城用力推开红铜门,楼何似在一边警戒,毕竟谁也不知道里面是啥对不对?
      门缓缓的开启,大概由于年代久远,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由高到低。待全部大开后,三人都有些傻。
      眼前是一条向下盘旋的石梯甬道,完全黑暗其中,散发着一股陈旧的霉味,而愈来愈浓的灵气夹在其中,实在是非常诡异。
      三人对望一眼,楼何似率先迈下步子,现在是没有回头路了。
      走在其中,楼何似隐隐的皱眉。
      如果只是霉味阴气与灵气夹在一起还好说,算比较正常的事,但此刻这种淡淡的味道是什么?
      中间还有一缕,游丝般隐秘的血腥味!没错,是血腥味!这种地方的血早该干了,怎么会有味道?
      向下盘旋的甬道并不长,只下了一层便到了头。
      尽头是扇石门,没有锁。
      三人走到前面,有点面面相觑。
      楼何似突然回手,一把扇灭了火光,低声道:“别说话!”
      有人声!他居然听到有人在说话!在石门里面!但是依先前的情况来看,说这里几百年没人进来也可信。楼倾城也极知机,回手便捏了个法诀,正是先前在屋里用的那个隔音的。
      “……多亏你了。”
      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缓缓的道。
      “……长老不必多礼,狼族愈逼愈紧,这也是必然的。”
      有些柔软的沙哑声音,正值阴冷。
      楼何似听闻这声音,早已大惊,看倾城快羽,也是目瞪口呆的怔然模样。
      这声音,却正是长老与写眉的!
      “那么,我便先返回,你还要呆一会么?”长老手中的物事敲了敲地,缓缓的道。
      “是,写眉尚停会儿,长老请先行。”
      他轻轻向那两人摇了摇手,自己极缓慢极缓慢的向前滑了两步,把眼睛贴到石门缝中,凝神窥看。
      黑暗中,情景缓缓显露出来。
      这是一个极高极宽广的殿堂——一个由四根红漆大柱支撑的殿堂。
      殿堂的四壁与顶部都是由灰黑坚硬的方形大块岩石筑成,当然,地板也是。殿堂顶上均匀垂下许多白色麻布如同卷轴画般的东西,一直垂到离地面一半高,有些已经泛黄,有些却雪白崭新。
      而这些东西不管是岩石,还是麻布,上面都画着巨大的诡异的符号与法诀!满满的画的整个殿堂都是,有暗红的,有鲜红的!那一块雪白麻布上,殷红的符号最下一笔,有一滴什么满满的溢出来,缓缓的流了段,凝住了。
      全都是血!
      可以说,整个殿堂都被血涂满了!
      突然有一块泛黄的麻布动了动,缓缓的翻了过来,转了一转。麻布的另一面,宛然吊着具尸体!那尸体眼眶是空的,皮肤扭曲干瘪,被拴住颈项,与麻布吊在一起,已经被风干了。
      楼何似暗暗蹙眉,只要细细一看,完全能预料到所有的麻布后都吊着一具尸体——不论腐烂干瘪或者新鲜。
      实在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而他偷窥的缝隙左边,是一座巨大的背对他的石雕。
      石雕的料子是普通的青麻石,而且看上去很有些年代了。高耸的底座上,是一只巨鸦。
      一只全身呈现扭曲状态的巨鸦,与楼何似在外面看到的那些雕刻完全不同,但是,却与他来时看到的壁画相同。
      翅膀像是折断了,诡异的垂着,头颅高仰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喙大张着。眼睛大概是镶嵌了黑耀石进去,居然折射出痛苦的悲鸣。
      一支石雕的巨大长箭,从心脏部位将它射了个对穿。
      而石雕的前面,一袭黑衣正站在那里。
      写眉满头长发披散,黑色长袍也不是平时穿的那件。他凝目望着那雕塑,瞳中映着那支箭,面无表情。
      他站了多久,他们三个就站了多久,几人一动不动。突然那人猛一回头,一眼目光钉入了正在缝隙中看的楼何似眼中!只听一声阴冷,道:“谁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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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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