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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收盅 ...

  •   是夜,无月,黑暗渗透在每个角落里。
      “吱呀——”门被轻声推开,又被关上。而房内,多了个黑影。房门外却无人迹。
      “咦?慧姨?”黑影发出一声小声的疑问。
      “你来啦!”回答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外面的人都被我支开了,这样你就不用什么顾虑了,或者,我也该出去?”
      “啊,不用不用,只是收盅而已,没什么好顾虑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丝笑意,清爽的很。
      “收盅?这?不是说是毒么?怎么会有盅?”
      “其实一叶飘零是盅毒,所以只能解一种毒,因为盅会藏在另一种毒中。老爹的血中养着盅王呢!用他的血做毒引做的自然是血盅,盅毒中含着子盅,一旦进入人体内,若没有盅王去收回,就会一直停留在中毒者体内了。而我出生后那盅王自然移到了我身上,所以今天才是我来的。”
      “盅?没想到居然是盅。那就是要把常儿体内的盅移到你身上了?那对你的身体不会有害吧?”
      “不会,我体内的子盅多了去了,不在乎再多个一条。只要盅王在,子盅便是有了寿命了,时候到了自然会被消除的,慧姨不必担心。等等收回子盅可能要一刻钟,慧姨就陪我说会儿话吧。”黑影轻轻地说着,当然,他并没有告诉秦慧,当盅王出体收子盅的时候收盅人会有多危险。一旦盅王离开,体内的子盅便是脱离了控制恢复了自由,光是盅母只能抑制它们不破皮而出,而无法抑制住它们不规则的移动。所以收盅的一刻钟,若无其它的事分散收盅之人的注意力,那收盅人便会被这痛折磨而至昏迷,也就无法顺便收回子盅,子盅只能收一次,若一次未成功,第二次子盅便不会再任由盅王收回。
      “嗯,你爹他们还好么?”秦慧看着他走近床边,拿出匕首,往自己手腕上和床上人的手腕上各划了一刀,并把伤口贴近。幽暗的烛光并不能照亮多少,所以秦慧并未看清楚床边人的细节动作,只知道他的动作很快,几乎是在一瞬间。
      “挺不错的啊,人多也很热闹呢!谷里什么都有,闲着没事自己种种菜养养牲畜,就是这酒,过段时日便得出谷去买些,呵呵……谁让老爹什么都会就不会酿酒呢!”
      “人多?除了你爹和……他,还有别人么?”
      “是啊,在我三岁那年老爹不小心捡了阿弥叔回来,大爹就说了,这下平静不会再了。果然,没几天玄山七怪江南四邪全到了。没几年后嘛,老爹不计教训的又捡了个大秃驴回来,然后是一个牛鼻子老道,还有封叔齐叔都是老爹捡来的,至于其他的那些则是谷里的熟识人,说要什么退隐江湖,就这么赖在谷里了,赶都赶不走。那时大爹足足生了好几天的气,可又对老爹无可奈何,谁叫他宠老爹呢,看到老爹的笑他就没折了,嘿嘿!”清爽的声音带着笑。
      “阿弥?你是说关外魔君崎世阿弥?”
      “我是不知道阿弥叔有什么外号啦,不过他是关外人就没错了。”
      “玄山七怪江南四邪全是他的手下,《武林人物谱》中记载了关外魔君崎世阿弥于十七年前被围困于绝顶峰后,不屑死于他人之手而选择跳下绝顶峰,身亡。其后不久玄山七怪和江南四邪一同失踪。自此便再无任何消息,没想到居然是到了那谷里!还有大秃驴……该不会是少林智空大师吧?记载中智空大师应该是在十五年前为了救走火入魔的师弟智苦大师而被不小心推下了绝顶峰,还有武当山张掌门,没想到全是被你爹给救起了。这封、齐应该就是柳封、柳齐了吧,十年前震憾朝廷的柳家兄弟,被御赐为双柳神将,不过他们不是战死沙场的么?怎么也会被你爹捡到?”
      “才不是呢!封叔他们是在班师回朝的路上被人害的,还好齐叔反映快,拉着封叔跳进了河里,然后漂啊漂的,一不小心就被老爹捡到了!而当他们知道要害他们的正是当今的皇帝时他们就发誓此生再不出谷,也就是这么在谷里住了下来。”
      “说的也是,朝廷不如江湖,更是伴君如伴虎,皇帝一定是怕他们功高盖主拥兵自重吧,唉……自古帝王多反复啊!”
      “谁说不是呢!”说罢,手便已放开,上药,包扎。“好了,慧姨不用担心了,只是他躺好几天了,这几天帮他松松身子吧!顺便进些补,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三日后便会醒了!”
      “那你,就要走了么?”
      “不啊,还没还完债呢!嘿嘿,老爹说了,这次让我把债还完了再回谷。这已还了他的债,还有我的呢!慧姨放心,我会在这里的,直到一切问题解决之后才离开。对了,在这期间,希望慧姨不要揭露我的身份,这江湖本就不平静了,我这个乱就甭贴了吧!慧姨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三个月后就是武林大会了,过几天就要赶去青城了吧?大会以前那下毒者必然会再次出现的,如果可以的话请慧姨把我安排下吧!”
      “哎……等,那你的名字?”
      “就目前那个名字吧!”说着便开门离去。
      “木有孔?不就是呆么?呵呵……这孩子,跟他爹可真像,笑世人呆么?唉!”秦慧轻喃着,看着床上昏迷中削瘦的爱子,满眼心疼,伸手抚向他已微凸的额骨,眼角滑下无声的泪。
      凉风习习,吹过门外人湿透的衣衫,是夜,无月,却掠起一抹深潭。
      叶随之笑着,看向幽暗的凉亭,他虽然收了殷如常身上的子盅,但却又放了一条子盅到殷如常体内,因为能用子盅做血盅的只有叶氏一族,根据收来的子盅推测,制盅毒的人应该是叶氏一族的分家。而且从那子盅到殷如常体内后并未成长的情况看,那下盅人并不想治殷如常于死地,既然如此,那必会有人来收盅,只是不知何原因拖了时间比他晚到一步。看来,事情似乎比想像中更加复杂,时隔二十年,叶氏分家又有动作了,只是不知这次他们的目的为何!唉!老爹,你倒好,在谷里和大爹相亲相爱,却让我来收拾这堆烂摊子!眼中闪过一抹虐气,面上却仍是笑如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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