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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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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蔡智海看着那两双清亮的眼睛,他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旅行袋里,取出了用红布包裹好的东西,他缓缓地轻轻地打开了,依然看到了,是一本墨绿色的硬皮日记本,蔡智海看着依然,“这就是你缺失的一本日记本,是林森高三最后日子里所写得。”
“啊,这怎么在你``````”
“可能是因缘巧合吧,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你的意思``````是说哥哥是为了这日记本而回头跑回学校的吗?”
“要是以前你问我,我会说也许,但是我发现了一样东西,我现在很肯定地告诉你,一定是的``````”
蔡智海抚摸日记本,“林森,做事总是很有计划,想事情向来都很缜密,为了这次``````他一定想了很久,那是深埋在心底的心愿,他想在生日那天得以实现````````”
“什么心愿?”依然含泪地看着眼前的人,他闭上了他的眼睛,肩膀在微微地颤抖,在压抑着自己心里的痛苦,她忍不住伸手想握住蔡智海的手,可是自己的手却飞快地被蔡智海反握住了,紧紧地握住```````
蔡智海把那本日记本推到依然的面前,她屏住了呼吸,手不住地发抖,她看向母亲,母亲已经哭得不能自己了,她翻开日记本,哥哥那熟悉的字一点一点地向她展开,她一页一页地翻,记录着哥哥高三的最后生活。
才不到几页,剩下的全是空白,白得那样刺眼``````
依然抬头看向蔡智海,他还紧紧地不放她的左手,抓得她好疼,好疼``````
他把依然的左手放在日记的封皮,让她的指尖在上面轻轻地来回移动,依然惊讶地看着蔡智海,封皮的夹层里有东西,她象触电了一样,飞快地甩开蔡智海的控制,摇着头看着蔡智海,连牙齿都在打颤,“不,不```````”越是接近答案,依然越发感到无助。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蔡智海也不忍心看,他拆开封皮,依然看见了,是两张车票。
她捂着嘴害怕自己克制不住失声痛哭,她看着车票日期,是那年10月20日的,就是她和哥哥共同生日的前一天,从县城到城市的,哥哥他是想``````
依然痛彻心扉,哥哥也不知道我的确切的地址,他只是想去``````想去看一眼我生活的城市吧;他要到那所大学读书,也就想和自己共同生活在一个城市里吧;他跑回学校就是为了拿回遗失在日记本里的车票吧;那哥哥梦想``````梦想也是和我有关吧;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我吧;他想让母亲也去吧;无数的念头在依然的脑海旋绕``````
哥哥``````哥哥``````
清烟袅袅,钟声凄凄。
依然和蔡智海并排站在香炉前,他们把哥哥的车票、爸爸的车票一起点燃,小小的车票在火光中由黄变黑又到灰,山涧的风带着这些灰在空中回转着``````,飘荡在树林之间,向着那条连接县城和城市大路而去,一路上带着爸爸的爱,带着哥哥的心``````
依然满身也是灰,不知道是爸爸的车票还是哥哥的车票,落在她的头发上、睫毛上、衣襟上,好象是一点一点的爱笼罩着她,她抬手在空中一握,那些飞舞的灰烬就在她的手心里,依然握紧手心放在胸口前,难后摊开掌心让那些最后的灰烬遍布天地间,她朝着大路喊着,“去吧,告诉哥哥,爸爸爱他,我爱他``````哥哥``````我们都是爱你的``````哥哥``````”
山谷里只有风,呜呜地如同依然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