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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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吴邪，醒醒。”
“唔……”
翻了个身，不想起来。耳边仍响着“吴邪，吴邪……”身体很沉重，基本上无法思考了。直到真正用脑子回想了一下这声音，“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小哥？”
“嗯。”
“你怎么在这里……？”
“……九点了，你没来。”
仔细想了想，貌似是闹钟响了我又按停了，倒是弄不清那时候我在想些什么。
“……抱歉，我现在过去吧。”
他压下我的肩。活生生的把我按回了床上。然后在我刚刚喘了一口气时，说，你发烧了。
我没有说话。发烧就发烧吧，不用上课，不用被胖子耍，我要做的只是躺在床上挺尸，或是学着某个人看天花板。赤果果的清静就摆在面前，你还不去抓？
“小哥，你先回去吧，顺便帮我向那个戴金丝眼镜的混蛋请个假。”
他很明显的，我第一次看见他犹豫的样子。我就信他是应了言情小说里的段子，是想留下来照顾我。然后我摆了摆手。
“就算留下来也没有用啊，也只是在旁边看着我发呆。你学习好，老师……啊不，混蛋说，你不能落下——虽然我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喘了口气，大概一下子说这些话有些接不上。很轻微的，不想让他发现，虽然他一定能发现的。眼尖，但怎样都好，他不会拆我的谎。
“少年，你需要做的，仅仅是给我一杯水，然后去上课。我不想麻烦你，你照顾我的份，过多了。不过，中午还要拜托小哥去捎碗面来了啊。”
“……吃白粥。”
我笑了笑，不知道这会不会显得很疲惫。但他好歹是起了身，向门口走去。好了，这会儿我是真的独自一人，整个宿舍不会有其他的人，得来的是一阵子的胡思乱想。王盟他新女朋友很刁，可苦了这小子。胖子这活昨天拉肚子回宿舍休息去了，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好些。
身边的人无论有多有少，总会有个张起灵在，然后无论如何都可以在某一个时间内想起这个人。我伸出手，略颤抖地在空气中描着脑子里他的模样。从头发，到嘴角，然后赞叹，他是真的好看，真好。
我还在琢磨着，他在以后会不会记得现在呢。
会不会记得有一个说俊不俊说丑不丑的少年在某个日子里成了他的同桌，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也能掰着手指说爱玩什么游戏。这个人还曾经被张起灵拍着背说醒醒，他很喜欢他的声音。还请他吃馄饨，每次请他都是馄饨，然而他却不会腻，并且让这人发现了他爱咸的东西。这人啰嗦，他也会听着，然后现在他会关心发烧的他。
我知道我在张起灵的生命里只是一个过客，我知道黑眼镜和他之间比我还熟。就算他会帮我抹掉眼里渗出的水，我也未能与他勾肩搭背。我现在的时间里有许多人存在。解语花，王胖子，潘子，黑眼镜，很多。但我就是放不开，独自沉在了这个叫做张起灵的结里，绕不开了。
但我觉得张起灵这名字真特么的好听。我曾经在第一次看见座位表的时候琢磨过这名字，还把它安到了自己身上。但是一想到吴起灵，便觉得不好听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我未能记得他的时间里，也不期望他能记起有一个人叫吴邪，绰号是天真，和他上同样的高中，同一个班。
怎样都好，现在的时间里，角落也有他的影子。
反正我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在意他，什么时候养成了他一直在我身边的习惯。
只是，醒来的时候看到他的发丝垂下，他说，老师叫你回答问题，然后把正确答案告诉我。
至少现在他张起灵还存在，不是构成记忆画面的某个细胞。
然后我笑着喊他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