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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七章 揭露 ...

  •   萧凰诗本想趁这件倒霉事了结好好清静清静,岂知没放松就被段孟启破坏!自己调~教的孩子应以名誉为重,当段孟启为保杀猪匠安全毫不犹豫下跪时,贯来运筹帷幄的女人愣了……
      “大少爷!”恪守本分不发闲言的祥伯急忙去扶段孟启,“你这是干嘛!赶紧起身吧!”上年纪的老伯拖不动强健的青年,疲劳之余两眉间纠结数条深纹。
      “别管我,祥伯。”拒绝老者关切的段孟启不愿半途而废,娘铁了心取钱牙命他就必须拼尽全力阻拦。
      “少爷……”段孟启神情坚定不容说服,无计可施的祥伯看看萧凰诗,她木讷的表情渐生怒威,眸光锐厉让祥伯不禁心寒。将希望寄托予萧逸铭,老者渴望获得协助,但对方似乎被大少爷骇人的举动惊吓,模样呆蠢与平常的潇洒相距十万八千里。焦虑摇头时瞥到钱牙,那曾在深夜遇见的平民站在人群里无独有偶的表露与夫人、逸铭类似的愕然…………
      从钱牙下午现身起段墨胤整颗心就惶恐难安,而席间钱牙的表现即便自己不谙世事也明白他挑衅二娘。担心钱牙因此遭遇不测的少年准备找大哥商量却错过时辰,眼看二娘带大哥离开卧室。
      尾随两人来后楼的段墨胤意外看见钱牙,尔后闻二娘要送钱牙入牢使少年焚心火燎,刚想现身竟见稳重高洁的大哥跪在了地上……
      尽管清楚大哥和钱牙的关系好如相守多年的亲信,默契无须培养,但没丝毫犹豫的一跪仍重撼了少年心灵——
      “哥哥?”
      “墨胤。”段孟启一怔,完全没预料弟弟会来。
      周围气氛沉重压抑,段墨胤畏畏缩缩地走到堂中央,对着红木椅上端坐的萧凰诗埋低脑袋:“二娘。”
      “你怎没休息?”萧凰诗对正室所生的小孩一直保有几分温柔,只是对方尾后跟踪令她不愉快,“我们有事商议,你先回房去。”
      “二娘……”少年瞄瞄不远处的钱牙,清秀的脸庞挂满忧虑,“你要送他见官?”
      “不关你事,赶紧回房去。”
      “他救过我是我的恩人,求你千万别送他去官府!”
      “恩人?”萧凰诗搔之以鼻,随即提醒道:“墨胤,他不光是你恩人也是你哥的恩人,为了他你大哥不惜跟我下跪,多虔诚啊!”
      “二娘……”
      “墨胤你单纯,不懂这男人肚里坏水有几升几斗。你大哥是只呆头笨鹅,他心甘情愿我也懒费唇舌。你是个乖孩子,听话赶紧回房。”
      明显的驱赶快要急疯段墨胤,眼睛红红积聚薄雾:“二娘你饶了他吧!”抖着颤坏的声调,似乎下秒即将步段孟启后尘跪在冰冷的石板上。
      “我劝你别学你大哥那套。”萧凰诗观察敏锐,谁稍微动动就知他接下来要干嘛,厉声制止段墨胤有样学样的女人相当恼怒:“一个个不气死我誓不罢休?”
      “我没……”
      “把他带走!”厌恶演绎无聊的戏码,美丽容颜上的肃杀态度坚决明确,“我要这人在世上消失!”
      “娘!”
      “二娘!”
      “再喊也没用,你俩统统给我闭嘴!!还有你们,再拖拉后果自负!”
      是!是!先前被段孟启叫停的奴仆急忙应答,弄清了主次关系大家如雷惊似的开始忙碌,再度推搡起钱牙。这次一堆人没了犹豫,对比温和待人的大少爷还是家主夫人神威震慑。
      粗鲁的推掐让弄痛钱牙,受到过分对待并放弃反击的男人依然将焦距投注于段孟启跪折的膝盖,脑子里旋转的全是俄尔前的一幕。
      “娘一定要钱牙死吗?”深深明瞭娘绝对不会因哀求动容,段孟启捏紧双拳压沉了嗓门。
      段孟启一遍又一遍重复扰人心烦,萧凰诗眉眼含笑却笑得狠寒:“是!”
      回答打消了段孟启仅剩的希冀,但他反而不若先初慌张。渐渐镇定的他双手撑地朝萧凰诗行出伏拜大礼,行完礼站起身来疾步走到人群前从中逮出钱牙,死拽男人的手就往外走……
      “啪——”响彻满堂拍击连带桌椅震动的嗡嗡,足见爆发力强盛——
      “段孟启你想造反不成!”萧凰诗恼羞成怒拍桌而起,伸手直指不顾一切擅自带走屠夫的儿子。
      “我不是造反。”停驻脚步,段孟启背对着娘亲感觉说话能够增加底气:“他罪不当诛,我不可以眼睁睁看娘害他。”
      “我害他?他算人吗?他是个恶鬼!这个恶鬼究竟对你灌什么迷汤让你发疯反叛?”女人瞪着段孟启的背影,漂亮的凤眸布满红丝传递咒怨的仇恨,誓要网杀不忠义于自己的一切。“你伤害娘难道就不心痛?为那贱人置家族名誉不顾!”
      “是娘不肯放他。无论今天他做了什么都不该拿死问罪,既然你不能大发慈悲请恕孩儿忤逆!”
      “你!”萧凰诗气得合不拢嘴,记忆里段孟启即使对她心怀抗议也无胆质疑,上次在云香镇羞辱屠夫时段孟启仍是敢恼不敢言,如今……到底杀猪匠用哪种方法蛊惑了段孟启?想想数日前夜里看见的东西,萧凰诗不认为老男人的身体能牢牢吸引她的儿子,可除此又再无其他……
      “孟启,他今天罪不至死那以前呢?别说你忘了!”
      “……”两句话挑中段孟启的心结,剑眉皱拢斜盯钱牙一时胸口像打翻五味瓶般复杂难品;钱牙感觉到少爷刺骨的视线更明白他的心思,移开眼睛甚惧跟他相视互责。
      “你们退下。”斥退家丁只留下祥伯在场,萧凰诗清清喉咙打算开诚布公:“段孟启,假如你忘记娘可以提醒你。”
      “……娘,陈年旧事没必要说出来,破例一次放钱牙活路不算太难吧!”段孟启了解母亲的意图,疲倦地闭上眼帘只期盼出现奇迹。
      “是啊!二娘,你就破例吧!一次。”段墨胤接连被大哥的举动震惊,反应清醒后跟着央求女人。
      一个两个鼓足劲头为屠夫求情是萧凰诗形容不出的痛疾,她冷冷一笑带出无尽破坏欲:“墨胤你只顾帮他,又知不知道他如何对你?”
      “啊?”
      “你和逸铭的事。”
      “为什么……”段墨胤瞬间僵了,五雷轰顶体验得很真切:“我……和他没事。”
      “你和逸铭完全是因为这个屠夫,他拿药害逸铭,逸铭才会发狂侵犯你!他是故意的!”萧凰诗不理会少年无力的辩解,言简意赅指出羞人的隐晦。
      “夫人!”义母突然揭穿丑事令萧逸铭阵脚大乱,慌忙叫喊时感受到祥伯惊疑中携带憎恶的目光,那眼神实在难以承受。
      耳若无闻的萧凰诗自动屏蔽了额外的声音:“他一边害你一边装好人,二娘没说是不愿伤害你,你帮他求情保他周全太不值,他从来都在利用你报复我、报复我们家!”
      “……不会的。”萧凰诗言之凿凿让段墨胤丧失了信心,声音顿时矮下,“肯定有误会,二娘胡编的,你骗我。”
      “骗你的不是我,是他们!你不信问问你大哥,他非常清楚!清楚到你被欺害都装成任何事都没发生,看他最在乎谁就真相大白了!”
      “……”无法相信事实像萧凰诗所讲,手足无措的段墨胤望向段孟启,好久才赫然醒悟:从二娘揭露至今大哥根本没反驳过!!
      “哥哥……二娘的话是真的吗?”
      “……”
      “……哥哥。”在兄长那里没得到答案的少年将注意力放到钱牙身上,“钱牙……不关你事对不对?你根本不知道。”
      “……小少爷。”对谁都能狠心的钱牙对少年更多的是愧疚。段家人万恶,唯独段墨胤与这污秽的家绝缘,善良、单纯、充满爱心……是理想中的存在。
      “钱牙你告诉大家你没害我,你不是坏人。”搭住男人结实的手臂,段墨胤瞳中重燃的尽是纯粹的信任。
      ——“你二娘没骗你。”
      深深吸进口气,与其让少年继续沉浸在无望的幻想中不如及早打碎他的美梦,免得自我陶醉到最深时无法区别真假善恶,“我的确设计陷害你。”
      “你害我?”段墨胤懵了。
      “谁叫你又笨又蠢,倘若不加以利诱简直暴遣天物。”恶毒嘲讽段墨胤的钱牙就像个地痞流氓,言辞狠辣的毒刺着弱势者,“不过你这傻瓜只能耍一两次,次数多了会腻的。以后学聪明点,别天真的以为四海皆兄弟到处是好人……”
      “闭嘴!”未等钱牙讽刺完段孟启反手就狠狠揍了他一拳。头快炸掉的段孟启搞不懂姓钱的混蛋还要捣什么鬼,不禁反省一意孤行救他的自己是否疯了。
      “闭嘴?你觉得你弟弟很聪明?”钱牙嗤嗤笑道。
      “……”段孟启忍耐有限,赶快偏开眼避免在救屠夫前就掐死他!“墨胤,我回来再找你。”无颜面对弟弟,一言完毕段孟启便大力拖拽钱牙离开了后楼……
      被遗留下来的人神色各异:祥伯的无言、萧逸铭的万念俱灰、萧凰诗的怨恨以及段墨胤的呆滞……
      不过才一刻的光景如同经过半个世纪,段墨胤感觉刚刚就像做了场梦、一场神奇无境的怪梦……永远达不到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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