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竹》有心有肺

50、17[中]

　　回到家,面对的还是母亲苍白的脸,她变了,变的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她。她是会笑的。她应该笑的。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为什么这种事偏偏会发生到她的身上。是爸妈的感情已经不存在了吗？没有。妈妈还是爱爸爸的。她的每道菜，她为他做的每件事，她都是为了他而做的啊。我虽小但这些总归还是看的出来的。
　　妈妈经过昨天晚上的事之后，整个人突然间变的寡言了很多。这顿晚饭是沉默的。没有交谈。妈妈没有同我说什么，我也只是静静地吃着不知什味的晚饭。我们两个各怀各的心思。
　　吃完饭就钻进自己的房间做作业了。快要考试了啊。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我很快的进入了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觉得很困就睡着了。隐约间，我的身上被盖了层软软的东西。我忽然又朦胧地见到妈妈憔悴的脸。“妈。。。”沙哑的细碎的声音出自我口。没过一会又闭上了眼。我困了。瞌睡虫彻底将我征服。只是不觉自己的嘴角轻轻地泛上了欣慰的笑。
　　早上醒来仍旧如平常一样吃完早餐早早地来到学校。和修芹道过“早安”，开始匆忙而又紧迫的学习中。
　　“哐啷！~！”我猛的被巨大声响从作业堆中惊醒。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跑到客厅了。原本干净但狭小的客厅如今又变得惨不忍睹。我昨夜费心打扫的房间又变的破碎不堪，万分凌乱。客厅里站着事发的两位当事人——我爸和我妈。
　　爸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两人个人又吵起来了。我紧迫地盯住两人脸上的表情。
　　“你不许走！你要敢走的话，我跟你拼了！”妈妈撕声地喊叫着，我的耳膜受到强大的震撼。爸爸要走了吗？他终于还是决定放弃这个家庭而离他的妻女而去了吗？
　　“爸！别走！”我出声了，平日跟爸很少话，但我没想到我最后对他说的会是这种话。我害怕。我们家不富裕，但是很温暖。虽然房子是小了点，但是三个人总归还是很幸福的过着日子，偶尔，我和妈要是幸运的话会尝到爸爸的手艺。让我想想，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呢？哦——应该是三个月前吧！那么久啊！我想我以后很难再尝到那种味道了吧！
　　爸爸的眼神是复杂的。妈妈已经开始啜泣了。她死命地趴在地上揪着爸爸的裤脚。我只是站在房间门口。呆呆地注视这一切。说着恳求的话。他难道没有一点，没有一点点留恋吗？？这个住了17年的家。这个狭小却温暖的家？
　　“爸！”我的声音也哽咽了。人的情绪总是不容易控制的。而我就是那最不会控制情绪的人。“爸！爸！别扔下我跟妈！”泪水模糊了视线。通常都只会偶尔听到别的家庭妻离子散，也只有在电视里看到过那种破碎的画面。那种抛妻弃女的场面！而如今在我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事实。都是残酷且确真的事实。
　　“小竹！以后要好好活下去。爸爸。。。”爸别过了头，“爸要走了！再见！”只有这么多。。。听上去就像是台词一样。呆板的丝毫没有任何温度，也没有感情。他到底还是不是我爸？！我凳了他一眼，可是眼睛已经肿了。我觉得有点酸，嘴边也都是咸涩的滋味。可是我的心却尝到了比中药还难下咽的苦涩。
　　“阿栋！你不可以丢下我的！你干吗要找那个女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