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还爱我》卿以何稔

17、Quest my love

　　第十七章
　　谁都知双手可紧扣不依不舍的背后
　　这个信念有多温柔从害怕会被拥有
　　直到力气不够十只手指终於找得到对手
　　能开不开心都紧扣辛不辛苦都接受
　　是一个成就
　　可惜我只想与一个人尾指一勾也没有
　　《十指紧扣》 张智霖

　　许欢言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十一点过了，洗漱后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索性爬起床，打开电脑上网，许欢言习惯性地先去浏览了她经常上的那几个网页，发现并没什么有趣好玩的东西可看，顿时兴致全无，改登扣扣，显示好友数只有6个，看了下好友那一栏，只有Alex在线，她发了个微笑的表情过去，不到片刻便收到了信息。
　　Alex：“还没睡啊？”
　　欢颜：“恩，在做什么呢？最近好不？”
　　自大学毕业后，大家都各奔天涯了，同学之间就越来越疏于联系，偶尔在网上碰上了也都只是简单的问候下，聚会也很难一起，毕竟天南地北的，有谁还会特意赶过来。
　　许欢言想了下，好像她和Alex是真的好久没联系过了，唯一的一次联系还是刚毕业那年的春节两人互相发了条祝福的短信，之后就再无任何联系了。原来不觉间真的是一切已物事人非，可是，这是谁也无法避免的事，只能慨叹世事弄人吧。
　　Alex：“还好，你呢，该结婚了吧。”
　　欢颜：“嘿嘿，没呢，没人要呢。”这是实话，是真的没人要啊。
　　Alex：“怎么会呢，一定是那些男人出来都没带眼，这世上的草大把了去，这种男人姐们也不稀罕。”
　　欢颜：“蒽呐，杂草类的不要也罢，你呢，好事近了吧。”
　　毕业那么些年，应该很多同学都已经结婚了吧，说不定哪天在路上碰到的时候还拖家带口了呢。
　　Alex：“呵呵，我都结婚好多年了，儿子都3岁了。”
　　许欢言被骇到了，不是吧，那就应该是毕业那年的事了，可是怎么她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欢颜：“你是在开玩笑的吧，怎么我们都没听你提起过。”
　　Alex：“呵，我没说你们当然不知道了。”
　　也对，毕业证、结婚证两证一起拿，还是先上车后补票，这事谁也不会想让别人知道吧。
　　欢颜：“迟来的祝福，不嫌弃吧。”
　　Alex：“谢谢，你也抓紧啊，女人的青春可是很短暂的，不要一直惦念着过往，多看看眼前人。”
　　许欢言苦笑，哎，她也希望真的是有眼前人啊，可是是真的没有啊，女人上了年纪是越来越没行情了。
　　欢颜：“可惜，那些眼前人还没走到我跟前就被别的女人给截住了，你说我亏不亏。”
　　Alex：“哈哈，那你就主动点，别太矜着，这年头就奉行抢来的幸福，不是抢来的人家还不要呢。”
　　许欢言痛疾，小三盛行的世道，让人情以何堪啊，这还让不让她们这些大龄剩女活了。
　　欢颜：“好咧，改天我也去街上转转，看能不能抢个回来当压寨夫人。”
　　Alex：“妹妹你就大胆地往前抢吧，姐姐我会在后方默默地看着你。”
　　欢颜：“姐姐你不是应该冲在妹妹的前头为我扫清一切的障碍么。”
　　Alex：“老了，力不从心了，好了，不贫了，我儿子醒了，你也早点睡，别太晚，对皮肤不好。”
　　欢颜：“7878，微安。”
　　Alex的头像暗了下去，少了聊天的对象许欢言一个人更郁卒了，Alex的儿子都那么大了，她呢，别说一个子了，连影都没个，唉，孤家寡人的，看来，人不矫情不可活啊。

　　看了看时间，离十二点还有十几分钟，许欢言打开许久不用的MSN，刚一登录上就收到一条信息。
　　“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你会选哪一个？”发送日期是两个礼拜前，发件人：徐枫。
　　咦，好好的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而且这也不像是一个为人师者会问的问题吧，该不会是盗号了吧？
　　不过想归想，许欢言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如果可以，我希望两者是同一人。”点了发送键，然后把会话窗口给关了。
　　许欢言拉开好友列表，看到苏沫的心情更新为：“也许将来有一天，我要做隐婚一族。”
　　许欢言觉得好笑，这傻妞，受刺激了吧！
　　许欢言给她留言：“寂寞的女人最空虚。”
　　她才刚把信息发送出去就提示有新的信息，这丫真神速了。
　　不过许欢言想错了，信息是徐枫发过来的。“若不能两全，你会舍哪个？”
　　不能两全么，那确实是个难题，“爱人与被爱，我选爱人，能够守着自己的爱也未尝不是种幸福。”
　　徐枫看着许欢言给的答案，陷入了沉思，也许她说得对，可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坚持到最后，若你的付出长期得不到回应，那会是种痛苦，既然明知是苦果，何谓还要坚持。
　　徐枫摇了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为这问题困扰，不是早已过了说爱的年纪么，何必自寻烦恼。
　　徐枫回过神，点开许欢言发来的信息。
　　欢颜：“怎么突然问起这事？”
　　“我们班上那几个小女生不知从哪看来的，天天纠结着，搞得那些男生苦不堪言，怎么回答都不对。”现在的女生估计是琼瑶戏看太多了，整天都是情啊爱的，好像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事可做似的。
　　原来是小女生的把戏，“哈哈！理解理解，女孩子嘛，总会是对爱情有更多的向往，回答地好不好倒在其此，关键还是对她的那份心。”
　　许欢言自认自己在她们那个年纪的时候对于爱情并没有多大的向往，苏念白是她的初恋也是她迄今为止唯一的一段感情，而且还是她倒追的苏念白。
　　有时想想就连她都佩服当年自己的勇气，若是换成现在她是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徐枫想起上次在“缘居”看到的那一幕，不难看出许欢言定是在那场感情中受过伤害，不知为何徐枫感到有些疼惜，他想把许欢言纳入自己的保护圈，让她从此不受伤害，可是他有那份心，不代表她会有那份意。
　　不知怎么的，徐枫总感觉许欢言在她周围筑起了道高墙，不让别人靠近，但也别指望她会从象牙塔里迈出来一步，许欢言每一次表现出来的疏离都会让他觉得很无奈，好像不管他做什么都只是无用功。
　　“许欢言，是你的为人处事如此还是说你讨厌我？”徐枫本来是不想问的，他怕这一问许欢言会逃得更远，但是他想知道自己继续这样下去会否有发展的可能性。
　　许欢言看着屏幕上的那行字，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她怕是自己理解错误，“？”
　　她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装作不知道，徐枫也说不准，可是既然都开了头，要死就死个明白点吧。“许欢言，你就没想过我这段时间的靠近是出于什么？”
　　许欢言瞪着屏幕萼然，瞳孔放大，他是什么个意思，难不成他还真对她有意？不会吧，纵观自己全身上下没啥太大的优点啊！那他看上她什么？
　　她自认自己貌没有，才也没有，他怎么还能看上她，这人的品味还真奇特。“额、我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徐枫被许欢言的答案气到快吐血，是他做人太失败，暗示得不够，还是她太迟钝，自己这么长期的示好她竟无从感知，徐枫发了个擦汗的表情，打从心底的汗颜。
　　“那么，你现在知道了，怎么想？”
　　怎么想，她能怎么想么？问题这不是她怎么想的问题，她从来不觉得他们两个会配对，他太好，而她不想一直在后头追，那会很累。
　　“你条件那么优，会找到能与你相当的女孩。”这样子说应该不至于伤他吧？
　　“我找什么样的人，这不需要你多费心，你只要告诉我一个答案就好。”他又不嫌命长，干嘛要找个与他相当的人？
　　这人，怎么就说不通，“于我而言，你就像旧城里的月光。”那是她曾向往的怡景，可是，现在的她，早已不会再去幻想。“那么柔光，那么美好，却也那么遥远，让人忍不住地遐想她的瑰丽。”
　　这是不是表示他被拒绝了，徐枫感觉好挫败，这人太优也是一种错么，那么当时怎么就没人告诉他优秀也是种过错，或许更该告诉他往后的日子会遇上一个叫许欢言的女子，而他将要被她嫌弃。
　　“许欢言，你在逃避什么，抑或说你在否认什么？”一个敷衍的答案，这算什么。

　　逃避，否认，他说的是她么，也许是吧，连她都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懦弱，胆小，可是，又没碍着谁，他凭什么管那么多。
　　“我为什么要逃避否认，你是有多了解我，你凭什么说这话。”
　　逼急的刺猬都会束起自己的刺，生人勿进，说的就是她现在这样吧！
　　徐枫看着屏幕上的那句话，有点被伤到了，他是不了解她，但她也未必就了解她自己。
　　“许欢言，有些事该忘的必须忘，一直惦念着不放手伤害的只会是你自己。”
　　曾经他也以为只要自己的心不变，终有一日那个人会回头，可是等啊等，他等来的是她要结婚的消息，他最终选择了放手并送上自己的祝福，有些人，注定是你生命中的过客，既然留不住，那么就该学会放手。也不要试图想要抹灭他们曾给予过的感动，因为你这样做只能说明你心里还放不下，人生苦短，何必要这么委屈自己，世上不只一次花开，只要你愿意，你终会遇到更灿烂的盛开季。
　　徐枫自认自己早已不再煽情，今日说这番话只是不希望许欢言还一直困在过去，她困住自己的心，是想证明她的痴心还是在自我伤害。
　　不管哪一种，都只会是愚蠢的行为，不会有人赞扬她的痴心绝对，更不会有人颂歌她的对爱情的执着。
　　许欢言沉思在许枫的这番话里，突然觉得也许他说的有那么丁点道理。
　　只是许欢言不知该怎么回复，她怕这一回复就真的承认了她是放不下，可是，她明明已经放下很久了，是的，她早已放下，可是，为什么却有种被人看穿的窘迫。
　　许欢言想了想，决定下线睡觉，不再理会,她可不希望今晚失眠,那也太不值了.

　　徐枫看着暗下去的头像，呵，许欢言，你就只会逃避是么，可是，我已失了耐心再跟你一直这样耗下去，那层膜既已道破，我们都是不可能再回到之前那般相处，既然如此，何不干脆直接地给出个所以然。
　　徐枫拿起手机拨号的时候，不由地在心里嘲笑自己，何时自己变得这么没耐心了，许欢言，你已经开始让我改变，你以为你还赖得掉么？
　　许欢言关了灯，手机响起的时候没看来电显示就直接按了绿色接听键，当她听清来电是何人时暗悔不已。
　　“许欢言，你认为你今晚还能有好梦么，难道说这么些年来你就是这样一天避过一天的么，难道你不知道你越是避着撇清过去，你就越忘不掉么。”徐枫承认自己是有点口不择言了，他不该揭她的伤疤的，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他气许欢言对过去的执著还有放不下，她的放不下，便是一道无形的墙，堵在中间，无法跨越。

　　许欢言被他问得哑口，但却也无从反驳，“我不知你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我累了，如果没别的事我挂了。”
　　她不想与他纠葛什么，也不想在这些问题上过多地纠缠。
　　“许欢言，既然我话说出了口，断不会有收回的道理，今日你便给个回答，我不想与你玩感情的追逐。”如果她本无意，那么他就算等再长时间也只是白费。
　　许欢言被他的问题逼进了死胡同，怎么回答，她也不知道，答案，早已模糊在了心里。她承认从一开始她是想要拒绝他的，可是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说不动心是假的，就像她刚回苏沫的：寂寞的女人最空虚。
　　所以，她是因为寂寞，所以默许了他的靠近，所以，她也是有丝期待的，她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
　　可是，她在想要靠近的时候却迟疑了，徐枫太优，她也不曾想过与他之间会有可能，总之要与他在一起，那势必要面对很多问题，而这些都是她所顾虑的，所以她选择继续装傻，但徐枫偏偏把一切都摊开，取与舍，她也无从抉择。
　　见许欢言许久没回答，徐枫背里暗舒了口气，她迟迟不回答，说明她并不是对他无意，也许她只是过不去她心中的那道坎，可是只要她愿意，他便会同她一起去面对。
　　“许欢言，我不是想逼你给什么承诺，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打开心扉，起码不是排斥我的靠近，恋爱本就是两人的事，是需要两个人一起努力的，我可以等你走出过去，但前提是你愿意走出来，你不愿意那么我再怎么努力都只是无用功。”
　　他说她在排斥他的靠近，是这样么，可是为什么她却不觉得，难道说她真的给自己筑起了一道围墙，把自己与世隔绝了？

　　“对不起，我没想会给你带来困扰。”许欢言低声昵喃，她突然迷茫了，她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曾认清过自己的内心，也从未真正的看透爱情，她一直都只是自以为的看淡，可其实她错的是一塌糊涂。
　　徐枫被许欢言的道歉气着了，他说了那么多难道只是想要她的一个道歉，她真以为他有那么空，她会不会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许欢言，你对不起我什么，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我告诉你，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你要是想继续你的苦情戏，那你就继续吧！”
　　徐枫是真被气着了，他不想听许欢言的任何回答，也不想再做任何浪费表情的事，他不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不会凡事求个必然的结果，更不会说单恋一枝花，她不要，自会有人要。
　　许欢言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道歉会他让那么生气，她有说别的话么？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原来如此男人的心也难琢磨。
　　许欢言对着已被挂断的电话自言自语，这男的，不会是大姨夫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