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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二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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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下人送来两杯冷热不一的药茶。将冷的那杯喂了张家臣,热的那杯则端给苏夏。
“干嘛?”苏夏没想到这茶自己也有分,愣了一下。
“这是滋喉茶,里面有八味药,除了汉人常用的六味药之外还加了两种秘药。他被火燎伤,炙气不消要冷水泡饮;你体寒要热服,尝尝。”龙辉夜说着还将张家臣喝过的茶底也端来给苏夏看。
苏夏本来对龙辉夜献殷勤的行为有些不耐,但见他依言教自己用药,只得低头品尝。“!?咸的?”咸味的茶他喝过,但咸味的药草茶他还是第一次尝。
“恩,黄荔皮和橄枝加热会有咸味产生,泡冷水则相反。”龙辉夜挑出其中两味药,其中叫黄荔皮的药材在热水和冷水的作用下完全是两种状态。冷水出来的黄荔皮颜色翠绿,叶片舒展;而热水出来的黄荔皮呈橘色,叶边打卷成条状。“这是秘药之一,秘药之二是•••”见苏夏的注意力集中起来,龙辉夜开始细细讲解。
金蚕一进来就看到两人乐融融的授业场面,她面上冷得掉冰渣但仍什么都没说的把药材放于桌上转身去看张家臣。
【阿夜的计划是?】无法进入两人世界的张家臣一见到金蚕回来就乐了,咧了嘴巴举起写字板。
“嗓子疼了?”金蚕先关心张家臣身体。
【休息,不疼。你再不告诉我就疼了!!!!】问题二度被忽视,张家臣努力摆出严肃的表情,虽然他那张重度烧伤后的脸完全看不出来。
金蚕乌黑灵动的大眼闪了闪,向两人那里瞄了眼拉过张家臣的耳朵轻轻解释起来。
“~~”听完金蚕的话,张家臣彻底放心眯着眼感慨果然还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龙辉夜将药材铺开,挑出其中的秘药开始倾囊相授。
苏夏天性里对学习的热忱让他迅速进入状态,很快便忽视了学习的本来目的,一头扎进去细细记起笔记来。
抬眼观察到苏夏已然入迷,龙辉夜悄悄勾起了嘴角。
秘药不多,但每一味药的外形、生长特性和药性细细说起来得花很长时间,龙辉夜只来得及只将几味秘药的外形和辨别方式简略说了说,还待细说就见金蚕走近提醒道:“小夜哥哥,药浴的时间到了,几家也差人又来催了两次。”
“嗯,那今天就到这。剩下的以后慢慢教你。”随手整整药材,龙辉夜见苏夏还在埋头苦记,也没催他只是坐着一边配药一边等候。
“你怎么还没走?”手中还抓着一味药,苏夏认真画完草图加上注解后抬头才发现龙辉夜竟然还没走。
“我还没告诉你药浴和涂药的注意事项。”龙辉夜将配好的药推给苏夏:“今天没时间了,怎么配药也等下次再告诉你。药浴和涂药还有几点要注意•••”
细细交代药浴和涂药的注意事项又用了十多分钟,交代完一切龙辉夜起身:“那今天家臣泡澡和涂药的事就拜托你了。”
“哎?恩,好。”飞快的在本子上写着,苏夏点头答应。
“金蚕,我们走。”龙辉夜走到门口叫金蚕。
“我也去?那这里•••”金蚕没想到龙辉夜会叫上自己一起去,让苏夏一个人帮张家臣她可不放心。
“他怎么也比你方便的多,这里你就不要操心了。”苏夏对无辜的医患除了尽心尽力还是会尽心尽力,张家臣现在这个程度的药浴和涂药也没什么难的,交给他自然没问题。
“但是•••”金蚕存不住心事的脸上满是不愿。
“行了,家臣伤后你就寸步不离可堆了不少族务,现在有夏帮忙还是先跟我去处理族务吧。”不容金蚕拒绝,龙辉夜和张家臣对视了一眼,就将人扯出去。
龙辉夜前脚出门,后脚便有手下抬进浴桶。苏夏果然认真的帮着张家臣脱了衣服入水,他一边询问对方的感受一边测了水温认真的记录下来。
张家臣偷偷观察,暗叹苏夏这种一板一眼的性格很有意思,就是太难搞定,不禁又开始在肚子里转悠着怎么帮龙辉夜。想把直男掰弯就已经够难了,再加上那个女人横在两人中间,呜•••怎么看龙辉夜都希望渺茫啊~
“金蚕,你对家臣•••”去见几个老家伙的路上,龙辉夜见金蚕几步一回头的样子开了话头。金蚕对张家臣的态度越来越明显,他本来准备放任看看,但现在苏夏和张家臣要长时间相处,适当的干涉就有必要了。
“•••”仰起脑袋看了龙辉夜一眼,金蚕又低下头,略显高亢的童音里满满的迷茫:“我也不知道•••”
“我不明白,他说肯为了保护一个没血缘关系的人连命都不要的就是爱•••但是他的态度•••”
“不像爱是吗?”龙辉夜听了金蚕转述龙辉夜的理论乐了,张家臣啊张家臣早就告诉你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你现在把人小朋友搅的一团乱,到追究的时候看你怎么办。不过多亏了你这么乱说一通,反倒省了我力气。
“恩。”金蚕疑惑这个问题很久了,如果不是爱那是什么,是什么驱使他舍弃性命保护连人都算不上的自己?
“他怎么想的你先别管,你呢?”眯起眼,龙辉夜对金蚕表现出的趋向很满意,按这个趋势走下去,不管将来自己和苏夏的结果如何,他这一世生命里这两个最重要的伙伴也有了归宿。
“我不知道,但是•••”偏着脑袋,金蚕只能确定这件事“如果他要把命还给他的话我可以给。”
“这样啊•••”轻声的笑了,龙辉夜继续引导她:“金蚕以前想的最多的人是谁呢?”
“小夜哥哥啊。”
“那现在呢?”
“•••张•••张家臣?”金蚕回答完似乎自己都很惊讶,嘴巴张着望向龙辉夜。她的主人是张家臣,在本能的驱使下,即使他救过她她也应该更关心主人龙辉夜才是,为什么?
“金蚕想到他的时候又都在想什么呢?”
“想他•••的伤怎么样了•••身上疼不疼•••心情好不好•••”
龙辉夜见她越说越多,干脆打断下结论:“金蚕,你关心他。”
“他救了我•••”
“没错,但是如果是别人救了你你也会这样关心他吗?”金蚕是他养大的,她的血管里流动的可不是人类的温情,无论这多出来的感情是什么,张家臣对她来说确实是不一样的。除了龙辉夜自己,张家臣是金蚕生命里介入最多的人了。
“你会在明知道对方已经没有危险以后还放着族务不管亲自照看吗?”答案背后代表的含义或许尚不是龙辉夜需要的,但是在他的引导之下早晚会成。
“不会。”沉声回答,金蚕眼里的迷茫褪去,张家臣果然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张家臣说龙辉夜对自己来说是 “父亲”,那他自己呢?
“懂了?”摸摸金蚕的小脑袋,龙辉夜开始在脑袋里筹划更多:如果两人的关系发展下去,金蚕的这个样子•••嗯•••嗯•••要多想想了•••
两人接下来都各有心思,便没再沟通,只是一起不紧不慢的走到了议事厅。几个老家伙早就不耐的等在那里,见到姗姗来迟的二人,最沉不住气的李家老头眯着他的小眼先发话了:“王最近可真是族务繁忙,见您一面不容易啊~”
在族母竞争上失了对手的杨家管事杨老三和另外几家也跟着是啊是啊的附和了几声。向来对外低调实则是主心骨的雷老头则吧嗒着烟袋没吭声。
“我等下还有事,几位不妨直说。”龙辉夜踱步主位坐下淡淡道。
刚刚还先声夺人随声附和的几家被龙辉夜的气势一压,脸上有点悻悻然。雷老头磕磕烟袋给杨老三递了个眼色。
杨老三收到,清了清嗓子道:“王,这•••族母上位也有半年了,听说子嗣还没一点动静~?”
话音一落,下手的几家又随之附和起来。
龙辉夜扫视几个老家伙,一手撑在桌面上托着下巴,等他们都安静了才随意回道:“哦?听说?听谁说?”面上笑眯眯的,却一派冷然。
“王,这等嚼舌根之人按族规当割舌去职。”金蚕小脸也冷冰冰的,直挺挺站在龙辉夜椅子后扬声道。
“这•••”被两人先发制人,杨老三情不自禁往雷老头那看去,他就说这个出头鸟不好当。
“俗话说空穴不来风,王的子嗣事大,处理嚼舌根的人倒是其次。那么,族母半年不孕•••难道是真的?”雷老头心里唾了句废物,吧嗒了两口烟慢悠悠的摆出关心的姿态,笑道。
“真。”龙辉夜回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这族里的规矩~半年不出可纳二妻,王您不如•••”雷老头还是那慢悠悠的调子看似漫不经心的建议道。
龙辉夜挑眉,脸上只维持着淡笑,不语。
“王,老头子家有几女,大的贤惠持家,小的纯洁无暇,干脆!”杨老三乘势提了。潘家和万家野狗一事后彻底失了竞争力,现在族母的位置他一家独大,只要自己的女儿生了儿子,就算是二妻也早晚要扶上位,下一任苗王还出自杨家,想想就美啊~
跟来闹事的几家这一任本轮不到推女,但想着是二妻,规矩没订那么死,怎么着也不能只便宜杨家,于是又有三家冒头提出有适龄女儿可以供选。
早料到会有人眼红杨家,杨老三瞪了那几人一眼倒也不恼,只是笑皱了一张老脸等龙辉夜选。毕竟其他家女儿再好,家世也没有杨家显赫,这就已弱势一截,再加上没有雷家的支持•••哼哼,几个老东西的瞎折腾还不用放在眼里。
龙辉夜一家家看过来,然后缓缓收回撑在桌上的胳膊随意往椅背上一靠,脸上露出妥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