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四十六）高人解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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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哪里有什么？什么有什么？我们能有什么吗？”夸张地靠到自己的椅背之上，沁雪感到额角滴下了汗珠。聊了些往事让她放松了精神，竟然忘记了坐在她面前的可是心思缜密到变态程度的蔺素丞，有什么事情能够瞒过他的眼睛？心虚地勾着嘴角，沁雪决定要装疯卖傻到底，“我和青翾没有什么啊~怎么可能有什么？即便你真的听到什么，那也不算什么啊……”
心底暗数着沁雪这一句话究竟有了多少个“什么”，素丞也不急着打断。完整地听完一遍陈述，他眯眼笑着接续：“我看青翾可是要伤心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你倒是说的轻描淡写，这要他情何以堪。”
“我……！”
“好吧好吧，本还想听听你这边的意思好出出主意，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强求~”异常简练地放弃了追问，素丞站起身来，“看来我只能到青翾那边去与他说说你这丫头有多薄情了……”
“哎！等、等一下嘛！”顾不得思考素丞这回是真的知晓真相亦或是用计套话，沁雪上前抓住他的衣袖，“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对错啦，你别瞎搅和！”
“那你倒是说于我听听才知道我是不是在瞎搅和啊~”
“呃……”
一来二去，沁雪早就掉到素丞设下的套中，只能一五一十地将那日发生的事情讲给素丞听。某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具体细节自然是略过，可一路听来那狡黠男子的神色却是越来越怪异，待她说完的时候终于轻声喷笑出来。
沁雪本就觉得自己是被骗的够惨，再加上素丞毫不客气的窃笑，自然又是一阵郁闷，干脆嘟起嘴坐在一旁不语。好在素丞并无心与她拉锯，收起折扇轻敲沁雪脑袋，他浅笑：“这种事你根本无须介怀。先晾个几日，他自会按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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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青翾失控的原因沁雪并不是完全没有线索，静下心来回想之后不免觉得其实不值得闹得如此惊天动地。可毕竟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让毫无准备的她实在有些难以招架，而且方法还那么的……不过，现在她的态度与其说是嗔怪，倒不如说是单纯的不好意思。本就没能排遣干净心中的尴尬成分，再加上素丞那一番话，沁雪便决意暂且不要去费心思索那难解的问题，好好地做好眼前的事才是上策。恰逢王上寿辰将至的时节，整个都城都比先前忙碌了不少，皇亲国戚和各路官员自然是热心张罗着供奉的礼品，就连平日冷清的心雅苑也被连带着热闹了起来。大小事情冲在一起，忙乱之余倒也淡忘了之前的窘迫。
父亲过寿，于情于理儿子们都是要前去恭贺的，一则表个孝心，二则可以顺带讨个彩头沾染喜气，这在神佛之说上是异常重要。况且在这不以长子为储的莫桑，每个皇子日后都有即位的可能，只要他能够赚到现任王上的信任和好感便是。也正是因为这样，心雅苑内才会忽然多了好些搬运礼品的下人，终日在园内出出进进，闹腾出不小的声响。
沁雪也没什么心情继续留在这边，推想那门客云集的聚贤居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干脆溜到映雪阁去避难。小玉可是许久未与沁雪谋面，见她到来很是欢愉，忙不迭地丢下手中的活儿迎她进来，顺手递上了暖热的茶水。
沁雪倒也不惊，反而甚是习惯地缩到柜台之后的一个软凳之上，惬意地啜饮一口杯中茶，顿时一股清香飘散开来，让人流连忘返。她细细地看着渐缓下沉的茶叶，随口问道：“这茶没喝过，哪里买的？”
闻言一脸难以置信地将茶盘放下，小玉张大双眼，“姑娘，你好好看看！方圆百里哪里买得到这样上等的茶叶啊，还不是是四殿下谴人送来的么！”
其实不止是茶叶，茶具、茶轴、茶几……还有这七七八八的各色摆设都是一并送来的，似是巴不得把这店面整个翻新一遍都摆上自家物件才好。而且担心沁雪会推辞这些礼物，青翾总是会想着法子变换礼物的品种，久而久之连作为映雪阁主人的沁雪都无法确定哪些器物是她最初购置的了。回想当时他那一副因担心沁雪溜到这边会缺少些什么的沉痛模样，小玉绵长地叹息。偷眼静观沁雪的神色，发觉对方是完完整整一张不知情的颜面，小玉只能挫败地伏在桌上，心中暗自泪流。
四殿下，您可要撑住！我家沁雪姑娘似是不谙男女之事，只怕是需要慢工细活才能攻陷了。
狐疑地盯着小玉脱力的样子，沁雪皱眉：“就算这是青翾送来的，你也不用这样吧？”
难道皇子随便送个东西都能让人感激涕零成这样？那自己岂不是应该马上杀到玄楚阁向青翾叩首八百次？
略微站直身子，小玉懒懒地抬眼回话：“罢了，反正和姑娘你也说不明白。”
“不说怎么知道啊！”
“您还是继续这样没心没肺吧……”
“……喂！”什么没心没肺？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救了你啊！！！
这边还未说完，却见小玉一溜烟地窜到店前径自招呼起了客人。沁雪深深地感到自己在映雪阁的地位已经受到了巨大撼动，不由地感慨万千。现在的小玉已经是熟门熟路，无论是保健技法亦或是简单的望闻问切都牢记于心，俨然一副女郎中的模样。一想到假以时日她翎沁雪说不定真的可以告老还乡，便只能无奈地摇头，顺手拾起一旁的医书胡乱翻阅。
身旁茶香旖旎，周遭又很是宁静，一个不注意就看了进去。不知过了多久，忽闻店门方向多了些嘈杂的声响。沁雪放下手中的书本眯眼凝视，只见小玉正慌乱地向坐在对面的男子解释着什么。而对方显然是上门找茬的主儿，不给半点面子，桄榔一声就拍响了桌子：“那方子我家婆娘试了就是没效果，你还不认账了是吧？”
“这位大哥您先别急，有话慢慢说嘛。那个方子……”
看小玉一人支撑实在是有些勉强，沁雪悄然放下书本踱到店前，谦恭地行了个礼：“这位大哥，我家的方子怎么了吗？”
琢磨地扫了沁雪一眼，那粗犷男子转过了矛头：“你这方子忒不管用了，一点效果都没有，还不赔钱？”
“那您也要告诉我是什么方子不好使才行啊~”心平气和地回话，沁雪依旧保持着笑容。这种强词夺理的人在现代的时候就见多了，眼前这个无非是浅薄的无赖等级，应该不难打发。
煞有介事地从怀中掏出一张宣纸扣在桌上，沁雪居高临下地端详几眼便明白了大概。这分明是调理肠胃的方子，哪里可能这么容易就见效？中药本来就发效缓慢，这调理功效的方子更是反应细微，若非懂些医术的人铁定看不出来……这下可难办了。
“怎么，说不出话了？那就赔钱啊~”得意地向沁雪伸出手来，那男子从人堆中迁出一个臃肿女子，“你看看，喝了你家的药肚子都胀得这么大了，怎么赔？乡亲们倒是给我评评理啊！”
一招狮吼还不够，这下还来个舆论压力，沁雪只感到阵阵头疼。
那名女子的肥胖一看就是天生的，与消化何干？而且即便这副药有清肠瘦身的效果，也不可能让球一天之内变杆子吧？要打发这种人通常有两种方法——散金和动武。沁雪暗自摸摸钱袋发觉并不是那么饱满，后转念一想若是开了花钱消灾的先例，传开之后生意必然难做；可若说动武便更是可笑了，她一个剑不出鞘的女子拿什么和别人动武？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
“我说你倒是给个说法啊，闷着算怎么回事？”那男子有些不耐烦了，干脆伸手推了沁雪一下。力道极大，使得她一个踉跄就跌向后方，勉强抓着一边的台子才站稳身子。也是，就这样僵持着对她来说绝对不利，无论如何先找些话说。
“我说大哥……”
话音未落，羽扇便陡然出现，哗哗两下将男子伸出的胳膊敲回。眼见那人吃痛地眯眼，沁雪屏息审视起来人。一长须年迈老者赫然映入眼帘，硕大的斗笠盖在头上无端让人感到几丝滑稽，帽檐上落下的阴影遮掩了面容，神色难辨。身着素色长袍，一个药篓斜挂在背上，莫非也是同行？
“你这老头算怎么回事？”
许是被那扇子的攻击触到了逆鳞，男子粗暴地挥动拳头就要打来。哪里知道斗笠人身手敏捷，仅是向后退了半步便闪了过去，倒让大汉平白无故地将一腔的力气捶在了地上，顿时惊起“咚”的一声。
沁雪发觉自己被那骤然响起的声响吓了一跳，怔怔地盯着店前两人你来我往，一击一避的模样终于习惯了些。只听那暴戾男子高吼着诸如“臭老头，找死啊”之类的词句不停出拳，斗笠高人却从未说出只言片语只是轻巧躲避。对比之下竟觉得那男子有了几分可怜的意思，沁雪暗笑了出来。
被来人搞得身心俱疲，男子终于停下了行动。他气喘吁吁地叉着腰，气急败坏地怒视斗笠人：“我说我讨个钱关你屁事啊，管我作甚！！！”
轻缓的笑声不意响起，沁雪依稀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这样的笑法，未能搜寻出来便见来人取下了斗笠。雪白的头发束在后脑的髻子中，用碧玉发簪禁锢。纵然年逾花甲模样，双目中的神韵却看不出半点苍老的痕迹。被这浑身散发的“世外高人”气息震慑，沁雪也不敢多言什么，只能与旁人一起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随意地摆弄手上的斗笠，老者浅浅地勾起嘴角：“若她能当场给出个法子，你可愿当众赔不是？”
（TBC）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四十六）高人解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