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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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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小米走近,安源把原本斜倚在墙上的身子站直了,环抱着胳膊。
其实说实话,小米不喜欢安源这个时候的眼神,东西太多,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将自己全部的遮挡全丢弃。
小米不自觉的站住了脚步,站在安源几步开外看着他。
似乎是料到了她不会上前,安源自嘲似地笑笑,上前几步,拉住小米的胳膊就要拉她进怀,却不想小米的手先他一步抵在了他胸前。
被拒绝了。
安源下意识的皱了眉头,也不顾小米还抵在眼下的抗拒,胳膊一揽,用力的把小米勒进怀里,“你该乖一点,我几晚没睡。”
安源呼出的热气随着说话间拍打在小米的耳边,“安源,别让什么变了。我们当初说好了的。”
“你不喜欢我,我知道”安源又收紧了胳膊,“我就想问问你,沈米,我对于你来说是什么?今天在大院,你说你是安岢的朋友,那你是我的什么?”
小米不知道怎么回答,算是什么?朋友不算朋友,恋人不是恋人,情人不是情人。
到最后,小米叹了口气,“安源,我有话要说,你先放开我。”
“两分钟,我再抱两分钟。”安源闷闷的说。
小米给安源冲了杯绿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坐到他对面,见他不动声色,便调整好了情绪,开口说道:“安源,有些事,我有话说。”
安源没动,抬了抬下巴是以她继续说。
“不走近彼此的生活,是我提出来的,结果也是我先食言的。关于安岢……”
“这个可以跳过。”安源打断。
“我会尽快的处理好。”
然后是3分钟的沉默。
“没有了?”安源向前探了身子,隔着茶几,捏起小米的下巴。
小米没动,定定的看着安源。
“问你个问题,我想你也是所谓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的人,你帮我分析分析,多少应该能得出个结论。”安源收回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过来坐。”
小米依言起身走到安源身边坐下,安源直接扳过小米的身子压在自己的怀里,“女人太倔了,总会让人有压力的。”
小米顺势把头枕在安源腿上,等他开始说。
“一个男人如果对一个女人产生了占有欲,能说明什么?”
“男人本来就是占有欲的代表词汇。”
“那一个男人如果想把一个女人留在身边呢?”
“这就是占有欲。”
安源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和句子来表达自己心里的那些想法,自己当兵练就的一身本事全然没有了用武之地,让他去街上抓两小偷逮俩土匪,甚至你让他去爬个100米大楼也都成了简单的事。
安源是越想越堵,嘟囔了一句:真TM费劲,低头就堵上小米的嘴,女人的这张嘴,不能让她得寸进尺,要不然除了丧权辱国,还得割地赔款。
被安源突如其来的吻搅得心神不宁,等安源的舌企图攻城略地的时候,小米才反应过来,憋足了进的往外顶,却正好着了安源的道,被他逮到,好一个纠缠。小米想,一物降一物,这话真没说错,你就算再想无欲无求,要真是碰上了那个能降住你的人,什么也都是白搭的。
吻着吻着就变了性质。安源自认为是个自制力还不错的男人,可是这个时候,安源才觉得自制力这东西才是这世界上最TM坑爹的东西。所以好不容易才让自己放开小米,近距离的看进小米的眼里,安源还是沮丧的发现,自己依旧什么都没看出来。
“我想到该怎么问你了。”安源拉远和小米的距离,“你说,如果有个男人想为一个女人花钱,想让一个女人有安全感,想给她一个依靠一个家,想为她做很多很多很多事,你说这说明什么?”
小米什么都回答不上来。这能说明什么,如果问的这个人不是安源,小米会很肯定的告诉他,这是因为爱上了。可是问这个问题的是安源。
“安源……”
“其实我也知道这说明什么。”安源打断小米,自顾自的说,“其实说起来也可笑,小米,你说的什么两个世界,我不是没想过。我这二十多年活过来,就没在意过这些,我觉得自己混的不错,起码在这京城里,不少人多少得卖我安源一个面子。我承认我是过的衣食无忧,可我也吃过苦。读军校那几年,平暴动那几年,没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容易,你说的你的那个世界,我也生活过。你觉得自己众叛亲离,我何尝不是,你看我那个家还是个家?小米,”安源拉住小米的手,紧握住,“说到头,我们一样的。”
再往后没人再说一句话,什么都是明白的,什么也都是模糊的。安源的心意,让小米惶恐,什么都知道的人,什么都没勇气接受的人。
当天晚上安源没离开,俩个人挤在狭小的沙发上,抱着。半夜小米醒了一次,从安源怀里好不容易抽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竟然是一头的冷汗。
跟安源在一起也不短的时间了,最近一段时间,小米心里就开始害怕,自己对他的感情越明显,她便从心里越抗。小米自认为不是个对感情懦弱的人,但是这次,面对安源,小米却害怕了。
黎明还没到,小米就从出租屋里走了出来,踏着还隐约的月光步行去了店里。
店门太沉,小米用尽了力气才抬上去,气喘吁吁的进了店里,一屁股坐在离门最近的位子上,开始愣神。
直到店员晓星踏着门上的铃铛叮咚的进门,小米才回过神来。冲晓星点了点头,简单的交代了琐碎的一些事宜,小米从柜台上拿出一本书,走到老位子上,随意得翻看。
8点钟的时候,安源的电话来了,他说把钥匙放在了门框的上方,还开玩笑说如果她够不着可以打电话给他,他很乐意效劳。小米没笑,他又讪讪的说,他认定的事情不会那么容易改变,希望小米能识时务者为俊杰。
挂了电话,小米心里又开始跟猫挠的似地不是滋味,想了许久,小米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柜台上拿了自己的包,跟晓星说明天开始她有三天的假期,嘱咐她走时把店门锁好,径直的走出了店。
小米去附近的银行取了钱,又去机票销售点买了最快起航的一班飞机,拿着机票,打车往飞机场奔去。半路时受到了一条短信,安岢发过来的,问她中午有没有时间,有话想跟她说。
小米没回复,把手机扔进了包里,过了一会,又从包里把手机翻出来,长按了红键,关机后再扔回去。
那把放在门框上的钥匙,小米是拿不到的,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既然明知道得不到,何必费力在中间挣扎呢。
出租车在飞机场前停下,小米深吸了一口气,心想,就算不勇敢,也总比再一次满身是伤好的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