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友人帐]下雪的日子》銀次郎

4、下雪的日子 04

　　“什么！居然有人要背着我吃掉我的所有物！”

　　“谁是你的所有物啊。”夏目无奈地踹了猫咪老师一脚，又抱怨道：“也不知道是谁这阵子只顾着喝酒，把保镳的工作全放在一旁。”

　　“像我这么高贵的身份肯偶尔保护你一下你就要偷笑了，居然还敢指使我！再说我最近可是有要事才需要出去应酬的！”

　　“不过就是只胖猫不是吗，哪来什么应酬。”夏目把猫咪老师抓起来，摸着他的肥肚。

　　“啧啧啊不要摸那里哈哈不要喵啊啊──”

　　“老师你真恶心。”夏目瞪着扭动着四肢的猫咪老师，不知为何打了个寒颤。

　　“开、开什么玩笑喵！”猫咪老师狼狈地爬起身，脸上红潮还未退，声音也显得有些高亢：“我可是尊贵完美的──”

　　“好了好了，老师你倒是告诉我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夏目打断猫咪老师的自我宣言，虽然他对猫咪老师半夜到底干么去了并不怎么有兴趣，不过这总比听猫咪老师的丰功伟业来得有趣。

　　猫咪老师像是在确认什么似地看了眼窗外，然后才道：“最近死了很多小杂鱼，森林的家伙们趁我喝酒的时候硬是来讲这些事，真是烦死了。”

　　“结果还不是在喝酒嘛。”夏目叹了口气。

　　“没办法，他们准备的下酒菜可是炸鲑鱼唷炸鲑鱼！”说到炸鲑鱼猫咪老师的眼睛就发亮了。

　　“说得好像我平常多亏待你似的。”

　　“不是吗？难道你有给我吃过这么多的炸鲑鱼吗？”猫咪老师两只前脚左右一摆，试图表示出他到底吃了多少的炸鲑鱼。

　　“好了好了，总之老师你明天跟我一起出门吧。”

　　“去哪？烤秋刀鱼也不错唷。”

　　“现在不是季节啦。”夏目敲了猫咪老师的额头，眼角却瞄到自己挂在椅子上的围巾。

　　啊那是田沼送的。

　　一想起明日要在学校以外的地方与田沼见面，夏目没有自觉到自己已扬起了嘴角。

　　◎

　　晴空万里，这形容词并不该用来赞美隆冬的景色，但抬头望那深遂得没有尽头的蔚蓝天际，夏目忍不住想起了这个字眼。

　　“今天天气很好呢老师。”夏目扭过头对着走在自己身后的猫咪老师道。

　　“路上的积雪都要融了脏死了。”

　　“这不是很好吗？春天就要来了。”连不远处的森林都透着青绿色的气息。

　　“你有穿鞋我没有穿鞋耶！”猫咪老师生气地露出牙齿，夏目只是冷冷地应着他：“啊喔，等你瘦个十公斤我会考虑抱你的。”

　　“真没礼貌！”

　　“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可以代劳唷。”不属于两人的声音从后头落下，接着猫咪老师便感到自己被一双大掌给抱起。

　　“喂喂不准随便触碰高贵的我！”猫咪老师在半空中折腾着，惹来夏目一阵讪笑。

　　“你来啦田沼。”夏目对拎着猫咪老师的人道：“那只大笨猫胖得很，别管他了。”

　　“敢说高贵的我是大笨猫──”

　　“你本来就是。”夏目又多吐槽了几句，这才正眼望向田沼，但这一瞥夏目反而愣了：“田沼，你笑什么？”

　　“夏目果然很喜欢猫咪老师呢。”

　　夏目脸刹红，像在撇清什么地与猫咪老师异口同声道：“他只是我的保镳／手下！”

　　“呵呵、哈哈哈。”田沼抱着猫咪老师爽朗地笑着：“你们真有默契，害我都有些嫉妒了。”

　　“唉？”夏目眨了眨眼，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如果夏目也可以这样毫无芥蒂地对我就好了。”田沼扯了扯嘴角，像是刻意装作不以为意地说出这句话。

　　像是什么？夏目迟疑了片刻：“像是骂你是大笨蛋之类的吗……”

　　田沼又清淡地望向远方：“嗯，可以这么说。”

　　“但这……”这不是田沼笨不笨的问题，总觉得胸口里有着什么梗住不明不白，夏目焦躁地转开视线，话说到一半吞吞吐吐却怎么也说不清了。

　　“人类真让人搞不清楚。”猫咪老师老气横秋地下了这个注解，反让田沼多笑了几声。

　　“胖太说的没错。”

　　“喂我不叫胖太，像我这么高贵──”

　　“猫咪老师吵死了，有人愿意抱着你就不错啦。”夏目把猫咪老师从田沼手里接过来，再用力地放回地面：“好了尊贵的猫咪老师，路还是你自己走吧，免得你老嫌我们人类的手脏。”

　　“我不介意唷。”田沼蹲下来摸摸猫咪老师的头：“接下来还要靠你帮忙呢。”

　　“看到没有，这小子多有礼貌啊！”

　　“老师你看我干么。”夏目生气地把头一扭，却抑制不住心里的烦躁。

　　自己是怎么了？在这种时候吵架不是太幼稚了吗？夏目望着森林的方向，一只手捏着脖子上挂的围巾。

　　啊，那是田沼送的。

　　原来田沼方才的话，早已在夏目的心眼里确实地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