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魂》炫荷未央

4、第 4 章

　　这几日，因为肖荷在的关系，张国荣连家中打扫的菲佣都给辞掉了，因为，张国荣看了看正打扫的不亦乐乎的肖荷，有些无奈的摇头，他演过鬼片，也听过许多的鬼故事，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鬼喜欢打扫卫生，喜欢做饭炒菜的啊。
　　肖荷拿着抹布四周的飘游着，张国荣叹口气：“荷荷，家里已经干净的不能住人了。”
　　从来鬼出现的地方不是都是蜘蛛丝灰尘满布的地方呢，他家的这个小鬼怎么就这么不样呢？肖荷回头看着哥哥，一脸的快乐的笑容让张国荣说不出反对的话来：“不行啦，还有几个地方没有清理干净的，哥哥，你家原来的菲佣真懒。”
　　唐先生坐在沙发上笑了笑，旁边的张国荣扑过去：“哪里是菲佣懒啊，哪家的菲佣能把天花板的角落都清理到的啊。除了我家这只。”
　　“真讨厌，在人家面前秀恩爱。”一转眼，就看到肖荷双手插腰，嘟起了嘴：“死了十多年的阿飘你们伤不起啊伤不起。哎，死前连个初吻都没有的阿飘有木有？有木有？死后更连个帅哥鬼都没见过的阿飘有木有？有木有？人生已经太匆匆。”说着便唱了起来，两手还做样的甩着眼泪。
　　张国荣与唐鹤德相视一笑，张国荣摇头，顺着肖荷的音唱下去，肖荷果然乖乖的飘下坐到沙发前面，摇头晃脑一脸花痴像的听着正版原音的清唱。
　　张国荣与唐鹤德是真心疼爱这个小女鬼的，虽然小女鬼总是很开心很快乐的样子，但是偶尔的沉默还是让天性敏感体贴的张国荣觉察出她内心的难受。是啊，花样年纪却飘浮于人世，五感五味俱无，想投个胎却也没有办法，于是张国荣便纵容着她，唐鹤德自然也跟着宠溺起她来。
　　“红，红，红！！！”小女鬼得寸进尺，竟然起点歌来，甚至还扭着动着身体，在空中打滚耍赖，她吸着口水：“我最喜欢听DEMO版的，就是完全没有歌词的那个，后世我是在网上听到的，哦。”小女鬼发出狼嚎声：“没有歌词，只有哥哥的哼哼，但是哼着我心颤肝颤的，真是好诱人的声音哦。”
　　“嗯？”张国荣看着小女鬼，他喜欢看小女鬼开心快乐的样子，那显得她极有活力，他挑了挑眉，嘴里便开始哼哼红的曲调了，小女鬼顿时一脸花痴的拿手捂着脸，嘴里不时发出哇哇的色狼声音，还不时的倒抽两口凉气。
　　这个时候的张国荣已经知道了小女鬼并不是这个年代的人，他知道了小女鬼出生于1986年，死于2011年，也知道小女鬼隐藏了很多事情不让他知道，比如，他和唐先生都能猜出的，或许，张国荣是死于自杀的这个事实。
　　小女鬼每天晚上都会外出，回来之后，有时能见着虚影略微实体化了一点儿，但常常是无所收获的，现在的小女鬼是鬼将的阶段了，他仍旧记得那天小女鬼回家时，那一身的狼狈，小女鬼极得意的告诉他，她吞掉了一个鬼王级别的鬼，虽然她也被打伤了，但是，仍旧把实力恢复到了鬼将级别。张国荣现今仍记得当时自己心脏差点停跳的那种后怕，鬼兵对上鬼王，他翻过许多书，也大略知道了一点儿鬼修之间一个级别之间差的不仅仅是名义上的称呼，那是绝对的实力差距，那是他第一次骂小女鬼，从那之后，小女鬼再也没有那么狼狈过了，她便只吞实力低于她的鬼魂了。张国荣在唐鹤德面前夸着小女鬼：“这个小阿飘真听话，我总觉得我养了一个女儿。”
　　肖荷虽然被骂了，但仍旧开心，他骂你，说明把你放在心上了，说明关心你了，说明把你当自己人了，肖荷笑咪咪的想着，她知道了他的担心，从那之后，便对这些格外上心了，绝对不让自己儿狼狈的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或许是以前的鬼生太顺利了，那一次的吞噬差点把她自己给赔了上去。她心中也暗自警醒着。
　　在终于能够略略凝练出实体之后，她强烈要求上网。
　　一个阿飘上网？！张国荣与唐鹤德都表示理解无能，但阿飘上得很开心，上得很舒服，张国荣偶尔看过她的网页才知道，她居然还成了自己歌迷站里面的主力部队，天天看着站里面的小歌迷亲啊亲的叫着，张国荣才觉得，他果真老了，大家居然都这么亲啊亲的叫着了。
　　再后来，张国荣还看到小阿飘在网站中对着某部古代TVB的大剧大发评论的时候，张国荣表示惊讶，小阿飘极是不屑的开口：“香港的古装剧尽瞎扯蛋，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个，喏喏，这个这个，要是在那个时候，早被拉出去砍头了。切，编也要编得像样点吗。”
　　评论完了小阿飘还要点点头：“不过，娱乐片喽，看看就好了啦。”
　　张国荣与唐先生都发现小阿飘特别爱八卦，一遇到那种类似于家长里短的话题，家中子女争产，儿孙不孝，夫妻反目等等的新闻或是别的什么时候，小阿飘总是极为兴奋，她甚至还能就此写一大堆的文绉绉的文章，甚至还在网上闯出毒舌的名头。
　　小阿飘常说：“人家本来就这么无聊了，总要看看别人的悲喜来给自己的鬼生添点乐趣啊。再说了。不怕流氓胆子大，就怕流氓有文化，更何况偶还是一个有文化有思想的流氓阿飘。”
　　当张国荣看到小阿飘网上的签名时更是无语，签名上写着，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大家开心一下。
　　于是晚上的客厅，就经常能看到这样一个场景，某个半透明的家伙趴在电脑前面不停辟里叭拉的打着字，嘴里还不时轻声念叨着什么，而沙发上的唐先生则看着自己的财经书或是报告一类的文件，而张先生则是不时的串到阿飘的电脑前面看一会儿，或是和唐先生讨论一下后期的财政工作或是自己的工作。
　　在这里，值得庆幸的是，张先生开始看剧本了，阿飘蹲守在旁边翻过那一堆儿的剧本后，不时的翻着白眼，她最近能吃东西了，所以，家中的布丁便几乎都到了她的嘴里，她完全可是一口气吃个十几二十人个而完全没有事情。
　　阿飘看着这些剧本，不时发表上两句评论，大多却都是弱智这类的话语，阿飘难得的思考起来，她记得港片最好的时代是八十到九十年代之十年间，后来的港片却慢慢的再不复从前的光辉与荣耀的了。至少在她的记忆中，能拿得出手来的港片几乎是没有的，或者该说后来的电影也开始慢慢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能让人感动的几乎没有了。
　　阿飘叹了口气，离开那些剧本，她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的样子惹得张国荣笑着与唐先生开着玩笑：“难得见到荷荷这么可爱的样子。”
　　唐先生看着高兴着的张国荣也只是安静的微笑，在旁边说他：“你再这么笑荷荷，小心她真的和你发火哦。”唐先生看得出肖荷的脾气其实不太好，这么多年孤单的鬼生虽然把肖荷曾经有过的暴燥脾气给压下去了，但偶尔那暴脾气出来的时候还真是少有人压得住她。
　　正说着，那边听到肖荷一声狂笑，张国荣立时把飘升于空中的那几个剧本抢救下来，正边就听到肖荷的大笑声：“哥哥哥哥哥哥。”
　　小炸弹似的圆球冲进张国荣怀里，肖荷笑眯眯的说：“我想到一个剧本啦。”肖荷睁大了眼睛，轻轻的挥手，就看见纸笔自动的飘浮起来，然后笔在纸上自动的写着字。
　　张国荣拿起已经写完了的第一页纸看了起来，上面是完全的编剧格式，而不是一般的小说样式的，第一页就是一个场景，位于南京城中发生一场国民党决定放弃南京的场景。
　　果然阿飘写东西就是快，唐先生不时的把已经写好的纸拿起收好，然后递给旁边正在看着的张国荣，小阿飘甚至指挥着三只笔同时工作。
　　这是阿飘记忆中让她感动的一部战争片《集结号》那是零七年的时候，冯晓刚导演首次尝试的战争大片，那也是一部让肖荷曾经感动过的战争片，开场那些庞大的战争场景，她看得热血沸腾，而后半断谷子地的寻找更让她感动落泪。
　　那是一部好片子，她甚至觉得能拿到国际上参加各类影展，并且拿到各大奖项。
　　借着被她吸收掉的那个作家的文笔，她的这个剧本写得感人而真实。
　　张国荣一口气看完片子，然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完全被剧本吸引住了。他拿着剧本，眼神清亮而坚定：“我想拍这个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