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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文 ...
楔子:
月华城,花街数一数二的意未楼,今夜是头牌翩翩姑娘的“良人夜”,其实也就是迈入卖身门槛的日子。
红灯烛影,双喜锦帘,衬得房间一排喜庆。一女子身披嫁衣坐在铺了“富贵牡丹”的梨木床上,她身后方还方方正正地摆了块白丝绢,然而头上的盖头却绣着的却是“双鸭戏水”图。
房门外,梅妈妈吆喝着挤成一堆的姑娘们:“都散了啊,今可是翩翩跟上官公子的‘良人夜’,散了吧!”
众姑娘们不依,调侃声不断,闹着要进房,羞红了房里翩翩的脸。她等了三年半,终于能亲近他了,虽然是以风尘女子的身份。
上官磷塞了锭银子,梅妈妈悄悄在手中掂了掂,顿时喜上眉梢,正来正脸色道:“不像话!上官公子的好事是你们这些下贱的人能搅合的?不接客的都去睡去!”姑娘们再没脸没皮,听了这话也都拉长了脸散了。
梅妈妈见姑娘们散了,立刻弯着要谄媚地笑着,将上官磷领进了房,掀了盖头才退下。
房中已无外人,上官磷捏着翩翩的下巴看了看她的容貌,说了句话:“值这二百两银子!”翩翩听了这话新里头一喜,主动请求弹唱一曲。
“采莲女,采莲舟。
“春日春江碧水流。
“莲衣承玉钏,
“莲刺罥银钩。
“薄暮敛容歌一曲,
“氛氲香气满汀洲……”
01
是夜,凉丝丝的雨随着风飘入了玲珑小窗。
青丝罗帐,床幔不安分地飞舞着。风忽然转大,还插着半截红烛的烛台就那么地掉在了地上,“咕噜噜”地转了几圈后方才停住。翩翩一身是汗地从梦中被惊醒,喘了一会儿后拭掉了额上的薄汗后方才起身披了件轻衣坐在了窗边上,呆呆地望着有些朦胧发亮的天尽头,她回味着那旖旎的梦,羞红了脸,任由烛台孤伶伶地躺在地上。
第十七天。他离开的日子。
墙院外的巷子里隐约开始有了打铁的声音,那里有着一家打铁铺,打出来的兵器虽好却买的人少。
天渐渐亮了,她早已没了再睡的念头,却又不想踏出房门见到老鸨,便磨墨开始作画。
当画已完成过半,便接近晌午了,有人敲响了房门,翩翩未作回应。此时回来的,除却她还会有谁呢?
门被推开了,先进来的是一张笑盈盈的脸,然后是端着铜盆的双手以及白绣鞋裹着的小脚,她看见默不作声的翩翩,打趣地说道:“醒了啊,看来阿秀明天要更早来了。”俏皮中带着点失望。
十六岁的阿秀只比翩翩小了两岁,长的是白净可爱,在楼里按理说也是要接客的主儿,但她并不是这意未楼里的人。可她却又是个短命的药人,这注定她活不过十八岁。这是武林中一大家族上官家延续下来的“传统”,只为在修炼鸿雁剑法时吸了她的血来顺利突破瓶颈而已。
她从半年前开始便隔三差五会来一次意未楼,本来应该在上官府一直待到死的,不过这其中的原由不便旁人所知了。
“明天?”翩翩执笔的手顿住了,笔尖下晕出了一个抹点,粉色的,似一朵娇花。
“对啊,因为今晚上官磷便会回城,而他绝对会来你这,那么明天我就算不来阿大也会拉我来这。”阿秀将铜盆放在了木架子上后走向了翩翩是哦道。毕竟她不是什么丫鬟,这些活也只是兴起才会做的。
“不是还差两天的吗?”
“想你的呗!”阿秀笑得一脸的暧昧。
见此,俏脸不争气地一红。
“阿大呢?怎么没跟着你?”她摸着有些发烫的脸问。旁人一听便知是随口问的,怕被人瞧见红了脸的自己。
“男人嘛,我打发他去绿意姐那了。先不说这,前些日子我教你的那首《星月神话》你唱的如何了?”阿秀走到窗边,推开玲珑小窗,望着外面。
细细听,那打铁声还在持续。
那个呆子,不知道他这几天有卖了几样兵器挣了几个钱?狼牙棒人家要五斤七两空了心的,他硬是给人家打了八斤八两实心的,也不管用的人是否拿得动,哪有这般做生意的?
“你……有在听吗?”
“啊,什么?”阿秀立刻将头扭想翩翩,只看她一眼便又扭回窗外。她只是让这个动作使自己回过一点神来。
翩翩无奈地摇摇头。
每次都这样!阿秀这丫头只要一打开这窗子就总会发呆,有时还傻笑。
“我是说,这曲太……我不太好意思。”说着,声音越发变小。
啊?阿秀听了有些吓住,回想了下歌词才察觉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
“那……这首呢?”阿秀拿过她手中的笔,用蝇头小楷写下了《春江花月夜》,“这首总能接受了吧!”阿秀将写有歌词的宣纸转了过去,使翩翩看起来方便些。
她看完,轻点了下头。
其实,那只是原因之一,之二是因为她只想唱给上官公子听。
02
那是她十三岁那年,她与他的初次相遇,她记得清清楚楚。
这一年,秋闱将至,天气就同现在一样,天已经黑得早了。平时那些自命风流才子的书香子弟均去赶考,希望能一朝之间金榜题名。自然,花街的生意会淡上许多,但也并不影响有钱人来楼里夜夜笙歌。
“爹,求你!”十三岁的翩翩哭着张脸,纤弱的双手死死地抱住意未楼门前的一根柱子不放。而她爹在她的哀求声中死命地扳着她的手,现下已是满头大汗。
“丫头,别怪爹,要怪就怪这世道。听话啊,放手!”
翩翩哭着喊着求着,硬是不松开。
“到底卖不卖啊?不卖可别妨碍我这财路!”老鸨挥了下手中的帕子,作似厌恶地偏了下头,心里头却想这丫头长得真水灵~
她继续哭求着,跟爹下保证、发毒誓,看在她会很努力很努力地干活的誓语下希望爹能回心转意。她爹也收刮着肠肚想着说词,劝诫她要认命。
这时,一块碎银子砸在了他头上,有二两吧。
“这够了吧,够了赶紧地走。”此时刚满十八岁的上官磷出现在了,手执一把折扇,身着蓝色绸缎的袍子,有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哎哟诶~上官公子真是的,来了也不出声,让您看笑话了。我们月盈姑娘这一个多月可想死您了哟,今天好不容易来了还让您坏了心情,妈妈在这向您赔礼了,今儿的酒钱就免了!”梅妈妈的话听着是豪气,可却是一脸肉疼,但立刻又堆出了笑脸靠向上官磷,手里拿着块手绢朝一小厮挥着,“阿四,还不去通知月盈姑娘说上官公子来了!”
叫阿四的小厮点头哈腰地道了声“是”。
上官磷道了声客气,笑得一脸的桃花地转着手上的折扇。
梅妈妈配着笑脸立刻将上官磷领进了意未楼,然后趁机回头狠瞪了那俩人一眼,压低了嗓子道:“还不快滚!”然后又笑盈盈地看这上官磷,心里只想着她今天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了,还真够背的!
男人拾起了银子,朝银子哈了口起用衣袖擦了擦上头的灰,领着闺女一脸叹息地走了。
从此,一双水眸里映入了上官磷的身影。
然,一个月后,银子花完了,可腿还不见起色,她爹又是急白了好些头发。
“爹,把我卖进意未楼吧!”
这一次,是她主动提出来的,没有丝毫的犹豫,如果细听的话还有一丝压抑的喜悦。
男人看着她掬了一把泪水,长长地叹了口气。
当天翩翩就进了意未楼,她爹在拿了十五两卖身银后便同她哥一起下落不明了。毕竟自家的闺女进了青楼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更何况自己也满是愧疚。
两年后,十五及笄。
梅妈妈亲手将她的发用珠簪绾起,她们俩都等这一天很久了。
当晚,一曲《轻衣舞》让初次登台献艺的她轰动了月华城,而梅妈妈则笑开了整张脸。
三个月后,月盈从良,她成为了意未楼的头牌。不久,响亮的名声终于将她带到了他的面前。
两年的时光,她变得更加娇媚可人,而他也显得更是成熟俊朗,眉宇中多了几分刚阳。
也便是这晚,她的一首《采莲女》让上官磷花下血本将她包养在意未楼里。
03
等她从记忆的潮流里回过神来的时候,阿秀已经离开了。铜盆里的水已凉,但她还是擦拭了面颊,抹上蔻丹脂粉,等着上官磷。
但怕是要失望了。
平时九成九会来的上官磷今儿却没来了,因为在传回的消息里对上官磷的受伤,只字未提。
她空等了一夜,伴着她的只有绵绵的雨和漆黑的夜。
上官府,下人们忙活了许久才消停下来。
阿秀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上官磷,轻闭着双眼咬着唇,没有挣扎地让老太爷用泛着寒光的匕首将掌心割出血痕。涌出的血盛满了只装了三分药的瓷碗。
她是个药人,将自己的血贡献出来也是应该的,没什么好怨的。
上一辈子她生活困苦,被劫财后受辱惨死深巷,连后事都无亲人料理;这一辈子也依旧短命,但锦衣玉食,死后也能有口棺材,并且在半年前被许能在月华城里出入自由。这已经是很好的命了,相比之前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再抱怨的话老天也会谴责她的。
回过神来时,伤口已经由大夫洒上了最好的金创药止住了血,包上了绷布。她只觉得伤口处有些麻麻的,不去碰的话便不会疼。
她隔着绷布摸着伤口,又怔怔地出了神。其实她是可以跑的,为了活下去,为了能过二十岁甚至是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的生日,她当初想上官磷要这所谓的自由也是这般打算。
但,阿大那家伙居然为了她的这种自由,暗地里向着上官磷及老太爷立誓,许下了不会让她踏出月华城一步、不会让她有生命危险的诺言。以此,换来了她所谓的自由。
她——不是自私的人。所以她乖乖地不踏出月华城一步,只是常常隔着那城门望着城外那条不见尽头的路。
那是她此生的向往,梦中的归宿。
04
打铁铺,铿铿锵锵的打铁声。
汗水顺着打铁匠阿牛的那身纠结的肌肉划出了优美的线条,阳光给他镀上了一身璀璨的颜色,烧红的铁在笨重的铁锤敲打下溅出点点火星。
他有着好看的眉眼,但常年紧抿的唇让他的人看起来有些木讷,不过也刻上了“老实”两字。
“呆子!”
当阿秀吃完用手帕托着的几块桂花糕后,开口叫了他,然后用舌头舔了一圈唇。那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称呼。
她的手一直抓着那条帕子没将它收起来。虽然已经长出了粉色的新肉,但还是怕会被他看到。
阿牛继续打铁,对阿秀嘴里的称呼很是反感。
“阿牛,”阿秀眼轱辘一转,立马换了个称呼,“你每天这么打铁不累吗?”
“不累!”他憨憨地说。
看,还不是呆子!阿秀抿住了要翘起的唇,心里头嗤嗤地笑着。
“阿牛,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说着,黝黑的脸透出一点红,接着是“嘿嘿”两声笑。
阿秀接下回来本要问的话被堵回了肚子里,脸颊上的红消失了。她沉默了一会儿后才笑嘻嘻地问:“是谁啊?”这沉默的一会儿猪狗让她的心思百转千回了一次。
是谁这般好,能让你喜欢她?
心口有点疼。她抓帕子的手揪住了胸口的衣料子,聪明的她在一瞬间便明白了这种感觉。
阿牛手上的铁锤在半空中挺了一下,望着天一会,然后又“嘿嘿”地笑了笑,继续打铁。
阿秀顺着他刚才的视线望了过去,恰是翩翩姐的玲珑小窗。
“是翩翩姐吗?
“是不是?”
阿秀冲动地问出了口,却没能得到答案,然后自顾自地这般认为了。
“她可是个大美人儿,她哪会看上你的!”
“翩翩她不是那种人!”阿牛怒了,瞪着她。
翩翩!这两字似烙在了她的心头,阿秀只觉得胸口更疼了。
她抿着唇问他为什么会知晓。
“我、我当然知道!当初翩翩要进、进那个楼是被逼的,她是个好姑娘,村里人都知道!”阿牛涨红着脸,口不择言地替翩翩辩解。
原来是青梅竹马。
“我会赚够五百两帮翩翩赎身的。”说着,阿牛又“当当”地继续打铁。当初梅妈妈说的是这个价。
“天哪!你现在有多少了?”阿秀的声音因这个数字而变得有些尖锐。五百两!阿秀瞪大了眼。就算是上官磷一次性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呀,而翩翩姐一年的包身银也就一百二十两。
“七、七十三两二钱银子,”阿牛自知是远远不够,说出这个数来是底气明显不足,但随即声音便变地洪亮,“不、过我会努力的!我现在还会去码头做苦力,再不够我……”
“你去偷吗?”阿秀用讽刺的语调打断了他的话,“五年才七十两……”
“是七十三两二钱银子!还有,我不会去偷!”阿牛怒红了眼,脖子上暴起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犟牛!
“五年七十三两二钱,那五百你得……三十五年,三十五年!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古时没这词)吗?我看你干脆不如就这么再等个一、两个五年好了,如果那时翩翩姐没被其他人赎身的话,那人老珠黄的她也会被老鸨赶出意未楼的,你这呆子!”阿秀说完骂了一句后跺脚离开了小巷。
臭呆子,人家好心关心他还要看他脸色,呆子!
阿牛气得无法辩驳,毕竟她说的是事实。
意未楼,翩翩的房间。
“翩翩姐!”
“你去那了?”阿秀的一只脚还悬在门槛上,就看见上官磷阴着张脸做在桌边喝酒。
“刚去福记买桂花糕了,你不信?”阿秀吓得差点结巴。
上官磷盯着她,盯得她心里有些发毛,脚步微微想后挪了挪。但立刻一股柔和的力将她引向了上官磷,她不敢违抗。
“我信。”一会儿,脸变柔和了,上官磷帮她摸掉了粘在下巴处的糕饼屑末。
翩翩抚琴的手顿住了,香炉里燃起的烟使她的连看上去显得有些扭曲。这一刻她是嫉妒的。
阿秀看着上官磷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睛,只觉得下巴处有点疼。
他,到底在这呆了多久了?
05
翌日一早儿,阿秀又来了意未楼,这时翩翩已经起来了,而上官磷去了茶庄。
这回阿秀只关上门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但因为压低了声音,所以守门的阿大并没有听清楚说的内容。
当天晚上,每餐必有的萝卜换成了人参鸡汤。
今天,她问了翩翩姐是滚了昨天什么时候来的,只得了一句“刚来不久”。
然后,她用她的秘密去试探了她。现在,她证实了欺骗。
萝卜是具有解药性的,虽作用不大,但不要小瞧了哲学中的“量变”。
06
上官一家终于从事明地里的活动了。
不要小瞧了上官磷,他的武学根基虽然一般,但他有不凡的经商才能。似乎当一个人的财力已经坐大坐实时,便自然会参与自古就有的官商勾结一事。
上官磷开始与”路过”月华城的官员打交道。喝酒摆宴那是一定,送银给礼更是必不可少。
而这一次,他还送上了翩翩。
当张御史被上官磷带来的时候,本是欣喜的她顿时忘了该如何反应。
“翩翩,来见一下!这是张御史。”上官磷用手中的折扇指着张御史向她介绍,“张大人,这是意未楼的翩翩姑娘。”
“张大人,翩翩这厢有礼了。”她堆起笑容,隐藏起心里的伤痛。
“姑娘客气了,在下久闻芳名。”张御史连忙回礼,脸上的笑容有些窘促,眼神又有些意味不明。
这个张御史是出了名的好酒色,但偏偏又长了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张大人您先坐着。翩翩啊,那次的什么神话的你先唱一遍给张大人听听,本公子去叫妈妈上菜啊!”
是《星月神话》,上官公子居然让她唱那一首曲子,那首她只愿唱给他一人听的曲子,她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了!
她满腹辛酸地道了声“是”。
然后,上官磷离开了,不再回来。
窗外,一轮残月高挂孤空,最后被云遮住。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
07
翌日清晨,翩翩的房间先后传出两声尖叫。
前一声是因无法面对现实的残酷:她浑身赤裸;后一声是因身边发生的案件:张御史惨死。
“怎么了?怎么了?”老鸨第一个赶了过来,身边跟着的还有龟公,均衣衫不整。老鸨还只看了一眼,就似弱柳般要倒了下去。尖叫声也引来了同一楼的姑娘,然后就来了个尖叫N重奏。
不久,小厮请来了刑捕,将已经穿上衣衫洗去脸上血污的翩翩当作嫌犯带走了,走时人还是浑浑噩噩的。打铁的阿牛也因此闹事而被打伤,不过还好,他皮糙肉厚的,经打。
其实,事件的起因本是这样——
那日,她的告密自是在上官磷心中败坏了形象,而后他便有一段时间没再来过。
上官磷本无意江湖,何况上官家族的药人一事在江湖是人尽皆知,为此除了阿秀外还有两名药人在暗中分别饲养,所以萝卜一事他不甚在意。但别忘了,既然有阿大这么一个人,那么阿二、阿三也是有的,直接听命于老太爷的阿二在暗中保护上官磷的时那个秘密便也听了去,老太爷当然不会同上官磷有一样的想法。
所以,萝卜没了。
那事后的几天,上官磷正巧同阿秀一起进食,商人的精明自是注意到了。
他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侵犯了。即使那东西的存在与否他不甚在意,但轮不到别人插手。
翩翩由“弃子”成了“残子”。被丢弃的棋子在丢弃前的最后一次利用,落得身躯残破。
那晚,一壶花雕下肚的翩翩被张御史一逞□□后,上官磷翻窗进入房间,她成了无法改变的替罪羊。
只是她嫉妒而多嘴的下场,本来张御史完全可以横尸荒野的。
上官磷周密的计划,堪称完美的杀人手法,让血只溅在了翩翩的脸上。还有,收银子的刑捕。
这杀人罪是坐实了。
08
折腾了半个月后审判下达了,三日后押往皇城问斩。而此时才找着了偷溜出府的机会,然后看到的是满脸还残留着伤痕的的阿牛。她沉默着听完了事情的始末。
“你真那么喜欢她?”
“她是个好姑娘。”
“那你喜欢她吗?”阿秀只想知道这答案。
“……是,我喜欢翩翩。”阿牛一咬牙说“是”了,却偏过了头,脸上没有半丝的窘迫,反而是豁出去的时的无奈,和丝丝不忍。
是,我喜欢翩翩。
这一句话在阿秀的脑子里跳起了回旋舞。
“……好,我、帮你救她,”阿秀吸了吸鼻子,将眼泪压在了心底,“一个时辰后你收拾好了买辆马车在牢门口等……着。”阿秀一说完立马转身,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
她,哭起来很丑的。
阿牛当然知道她要干什么,但他没别的办法了,所以他没有阻止她。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他,欺骗了她。
翩翩她爹对他有恩,她爹离开时将她托付给了他,希望他能护着翩翩不受欺负,免遭毒打。其实,那天他看的是天,天的背后是星星,星星里有他最爱的亲人。
虽有二十几的年纪,但报恩的念头哪有时间让他去明白情为何物。
他进了屋开始收拾东西。
雪下了,隆冬是的雪爆发了积蓄了一年的所有,怕是一时半会听不不了了。
09
阿秀不笨,从阿牛那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后就猜到了一些表面下的东西。
翩翩姐只是替罪羊,而这设局的是上官磷。
大牢,透着股渗人的寒气。
“就一会儿,成吗?”阿秀塞了块碎银子到牢头手里,“这还有坛好酒,就送您了。”又从食盒里拿出了坛好酒递去,牢头掂了掂手上的银子,又闻了闻冒出的酒香,然后打开了上锁的牢门:“就一会儿啊,酒喝完了我就来叫你。”
“唉!谢谢牢头大哥了。”阿秀心里一千万个不愿如此阿谀奉承,但一想到是自己应下的便忍了下来。
牢头走后,阿秀看着了有些痴的翩翩。她用三句话让她的眼恢复了神色,又用五句话令她认清现实。
薄情郎。翩翩的右眼落下了一行清泪,娇弱的脸依旧是楚楚动人。
她又用七句话让翩翩同意了救她走的提案,然后阿秀点燃了带来的迷烟草丸,用事先打湿的两块手帕分别捂住了俩人的口鼻。
迷烟,在牢里迅速飘散开来。
阿秀在心里数了一百下后才拉着翩翩跑出了大牢,见到了不远处立在马车旁的阿牛。
“走,走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哭声压在了喉咙里。
翩翩进了车厢后,阿牛看了阿秀一眼后,随即驾着马车在风雪中消失了。
马车里,翩翩咬着那块帕子,哭着,我见犹怜。
她留恋地看了眼那越渐模糊的车影,咬牙跑回了牢里,一头撞上了青石墙。
迷烟虽只有半刻钟的效果,不久后狱卒就会醒过来,但大雪会封了道路,想必官差不会冒险追捕,车痕也会被新雪遮盖,时间够了。
可悲的是——
他,居然连一句表示担心她的话都没说。
泪,落入了嘴中,腥咸中带着点苦涩。
但就算弄得再怎么像劫狱一样,若上官磷若不为她使银子的话,贪生怕死的差官也定会拿她去顶罪的。
不过,如果真那样的话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早死一、两年而已。而且往好处想想,她能在死之前出月华城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希望下辈子她能长命百岁,一生幸福。
10
二十天后,一名唤翩翩的青楼女子因谋杀御史在皇城斩首,年方十八。
不过,在行刑的这一天,有一壮年男子劫了法场,但不久就被后面来的另两名壮年男子打晕带走了。
她,自是认出了他——
阿大。
一生能得识此人,无憾矣。她缓缓地闭上了眼。
刀起,人头落地。
文很短,但吟子也是花心思,不求大家喜欢,但求能正面好好评价一下,3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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