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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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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可是姓秦单名一个玲字?”
我正与刘恒用眼神交流着,忽听一直看美人的清风说话了。秦玲?“公子,我叫秦玲,待我事情办完定会报道公子的”。可不是叫秦玲嘛!
“哥,哥……”
就在我和刘恒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清风与那个秦玲竟包头痛哭了起来。美人流泪别有一番滋味。我老早就想看清风哭的样子,怎奈这小子刚强的很,想当年施鞭刑时他连个泪渣都没掉。没想到啊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清风他哭的这般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此乃我人生一大幸事!
刘恒在一旁很鄙视的看着我,“人家哭的这般伤心你却在那贱笑着,还真是个没情没意的风流公子啊!”
刘恒的声音没有故意压低,因此痛哭的二人也都听到了。清风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学着刘恒不知道从哪里扯出帕子给秦玲擦了擦眼睛,“玲儿不哭,乖”
哭声渐渐止住,只是还微微有些抽噎声。哭久了,岂是说停就能停了的?
“文柳,该和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了吧?”
文柳是清风的字,平日里我们都唤彼此的字。只是刘恒这个损人例外,没人时他总喜欢唤我“粉头姑爷”。我也不恼,一个名字而已,有何计较的?
“是了,倒是我疏忽了。刚才多谢二位救了我家妹子”清风说着便对我和刘恒施了大礼。据说是他妹子的秦玲也跪了下来。
我与刘恒被虎了一跳。慌忙拽起他们。刘恒不悦,“这是做什么?两年的朋友就是用来做这个的?”
我也不高兴,“就是,何苦与我们来这套,难不成这两年多你都只当我们是寻常的客人?”
清风见我二人恼了赶忙赔不是,“我哪里存着那样的心。只是真心感谢你们罢了。罢了罢了,我再不做此便是”
听他这么说,我与刘恒方才缓和了些。
秦玲在一旁看的迷惑,心说这三人那里像恩客与小倌的关系啊?
清风笑着拉过迷糊的秦玲,“这是我家妹子。玲儿,这是敏之刘恒。那位是子然徐启”
秦玲虽不懂,但还是给我二人施礼,“感谢刘公子和徐公子的救命之恩,秦玲这辈子做牛做马也定报答两位公子的大恩大德”
刘恒笑着看女子,“还是那句话,是个尤物,可惜不是男子!”
我也在一旁笑着,“我也还是老话。我现在最缺钱,若想报答我就去翠云楼”
秦玲愣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我与刘恒。
清风白了我和刘恒一眼,“别理他们,整日没个正形的。对了玲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
秦玲听此刚隐没的泪又流了出来。轻启朱唇开口了……
说来也巧,他们秦家犯事的那阵子秦玲忽然得了重病一病不起。没几日便没了气儿。下面官兵闲着晦气便将她拖到了乱坟岗子,也没埋就走了。秦家人都以为她死了,伤心难过不言而喻。谁知当晚竟下起了大雨,秦玲本没咽气,只是晕过去了而已。官兵们没仔细检查就给拖了出来。也算是因祸得福吧,秦玲被雨浇醒,求生的本能让她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硬是爬了十里的路最终实在坚持不住再次晕了过去。第二日天放晴,农家放牛人出来放牛看到一个女子昏迷在路上好心的带回了家。
秦玲一点点康复起来。待身体大好后便谢过农家去边关找她爹娘哥哥去了。
无巧不成书,就在她费劲千辛万苦终于快到边关的时候,在一个不起眼的茶寮旁边遇到了私跑出来的秦老爷。时隔三年,父女再次相逢激动兴奋之情不言而喻。特别是秦老爷,本以为自己的小女儿已经天人相隔再难见面。忽然间这么一个大活人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吃惊不说,高兴是肯定的,更多的应该是庆幸与感激吧!感谢老天爷,没收了他女儿!!
二人哭了一会问起事情的始末。秦玲将如何活过来的事情告诉了他,又问他怎么会在这里,娘亲和哥哥呢?怎么没和他在一起。
秦老爷叹气,说起伤心事,不免思愁再入心头。人生如茶,滚烫过,也该凉了。只是他这杯茗茶凉的却有些憋屈,有些冤。秦老爷告诉秦玲她娘亲死了,她哥哥被送到云城当了小倌。他这次是偷跑出来的。他要去云城找秦风,当年的科考舞弊一案他是被冤枉的!!
父女二人一路赶往云城。谁知刚到云城秦老爷子便病了,没几日的功夫便真的去了。秦玲经过诸多事已不在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秦家小姐。身无分文的她便想到卖身葬父这个办法。于是便有了接下来一系列的事情。
刘恒拿了两个帕子递给兄妹二人。不知何时,二人再次泪流满面。
我与刘恒听的也不是滋味,这两个人本应该是个官家的公子,小姐。只因为爹爹犯事便受了如此多磨难。忽然感觉心里冷冷的,万事皆如此,公平二字,也只是两个字而已!!
“对了哥,爹爹在临终前让我务必找到你……”秦玲说着看了我和刘恒一眼。我们怎能不知她的意思?想必定有什么是不好被我们这些外人知道的。于是我俩识趣的要出去,却被清风拦住了。
“说吧。子然和敏之不用避讳的”
我俩看着清风,对视一眼,这小子还挺信得过咱们呢!
“爹爹说当年他是被冤枉的”秦玲说的有些激动。小粉拳头也攥了起来。
清风没说话,半响缓缓吐出一口气,“我就知道……”
我有些疑惑,推了推旁边的刘恒,后者没反应。转头看他,这小子居然也在发愣。
“如果我记得没错,三年前刑部尚书秦智秦大人因为春闱会试私自泄露考题被告发。皇上大怒,家产籍没入官,将其全家流放边关。”刘恒缓缓开口。
我听的仔细,暗道竟有这事?遂叹了口气,“看来真是我孤陋寡闻了,竟不知还有这档子事”
刘恒白了我一眼,后又朝我摆摆手,示意我坐过去一点。我依言往他跟前凑了凑。他转头看我,示意我附耳过来。我虽狐疑但还是照做了。他将嘴凑到我的耳旁,缓缓开口,“猪头,这不是重点!”
我只觉得一道闪电顺着我的天灵盖便劈了下来,不疼,麻酥酥的。刘恒刚才对着我的耳朵说话,暖暖的气流吹进我的耳里,痒痒的,连带着心也莫名其妙的痒了起来。适才光顾着感受了,刘恒说的我完全没有听到。待他说完坐起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的嘴,不点而红,薄而性感!
我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自己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我真喜欢男人?不是吧,我老娘还在下面等着抱孙子呢!
其实我是好男风还是女风我也不大清楚。反正看着女人不生厌,看着男人也不心烦。那为什么大家都说我短袖呢?其实主要是因为我经常出没于南风馆。我来南风馆主要是刘恒经常来这里,为了有个伴我也就经常出没于这里了。如若刘恒喜欢去翠云楼,那恐怕我经常出没的地方就应该是翠云楼了。我来这种地方主要是消遣时间,并非消遣感情!
见我愣神刘恒拿着扇子戳了我一下,“这又犯上呆病了?”
我如梦初醒。再看刘恒,刚才那种痒痒的,麻酥酥的感觉荡然无存。
“文柳,今儿我要句实的。你父可是当年邢部尚书秦智秦大人?”刘恒也不多调侃我,转头对对面的清风说道。
我一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身为红倌的清风,想不到呀想不到。这个南风馆还真是“卧虎藏龙”,连前任的邢部尚书之子也在!!
清风无奈一笑,“我并非有意隐瞒,还望二位不要计较才是”
“不计较不计较”我连忙摆手。“对了铃儿,你说秦大人是冤枉的可有证据?如果有那当时为何没翻案?”
我这一句话提醒了众人,这才是正题,这才是关键。
清风在一旁轻轻叹口气,“当年铁证如山,爹爹不得不认罪。当时正值春闱会试,皇上钦点爹爹为主考官。当时许多学子前来拜见都被爹爹挡了回去。会试从开始至放榜一直都很顺利。谁知放榜后一日,忽然有落地的士子在贡院门口高呼不公,声称爹爹早将考题泄露给了头名会元。此事影响颇重,皇上将此事移交给都察院调查。审查结果就是爹爹泄露考题,证据确凿”
“证据确凿?”我摸下巴小声嘟囔着,“那也不是冤枉的啊!”
清风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当时得中第一名会元的考生名叫王子义。他的考卷是由同考礼部侍郎柳铜推荐上来的。爹爹当时非常欣赏王子义的文章,因此便定了他为一定会元。可谁知在都察院审查的时候,这个考生居然说是事先知道了考题,请了人写的此文章。他只不过将此文章在科考期间默写一遍而已……”
“事先知道考题?莫不是这个王子义诬陷你爹爹?”我摸了摸下巴问道。
清风摇头,“他说考题是从我府一个下人手里买来的”
“下人?这怎么可能?”刘恒诧异。我也感到不解。
“后来追查下来,竟是府里的总管将考题泄露出去的。”清风淡淡的说。
“那也不可能,一个总管怎会知道恩科考题?”我依旧不解。
“因为爹爹。他一口咬定是爹爹将考题告诉与他,还让他将考题卖于那些考生”清风说着有些气愤。
我与刘恒惊到。
“那然后呢?”我缓了缓问道。
清风叹了口气,“然后便是秦家上下三十三口皆数发配充军。我被送到云城当了小倌”
不知为何只觉此刻热血上涌,真想痛痛快快的骂人一顿……
“秦家那么多人为何独独将你送到这里呢?”刘恒皱着眉,似在喃喃自语。
众人沉默,这个问题,谁都回答不上来。
“那那个总管呢?也发配了?”
清风摇头,“斩了”
屋里又是一阵的沉默。气氛有些压抑,我轻轻拍了拍清风的肩膀,“善恶到头终有报,秦大人是好官,定会还他一个公道的!”
清风抬头看了我一眼,冷笑说道:“公道?呵,爹爹一辈子为国为民,为国忧,为民愁,如何?最终还不是落了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我一时无语,我也从未相信过世间有所谓的公道。
“哥,别这样。爹爹这次跑出来就是因为他找到了线索,让你翻案,让皇上还我秦家一个清白”这时一直未开口的秦玲说话了。
此话一出犹如惊涛骇浪,“什么?你说爹找到线索翻案了?”清风大惊,死寂的眼睛瞬时绽放出光彩。
我与刘恒也一喜,“什么线索?”
“爹临终前说找到那个东家便可真相大白”秦玲说道。
“东家?”众人不解。什么东家?
“你可是听仔细了?”刘恒问秦玲。
秦玲点点头,“听仔细了,爹昏迷不醒已好久,一日忽然便醒了过来。我本以为有了转机,谁知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秦玲说着眼圈又红了。清风轻轻拍她的背,“没事,有哥在,哥一定会翻案,让皇上还咱爹一个清白的”
我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这种苦情的戏码,摸了摸下巴,“可是经商的?不是一般店铺的掌柜的都唤主人为东家吗?”
众人听我这么说都道有理。只是世界之大,商家何其多?仅凭一个“东家”就想找到人可谓是大海捞针,机会不大!
“听秦大人的意思好似不认识那个东家。否则就直接说出那东家的名字了”刘恒开口。
“有道理,但应该认识那间店铺的掌柜的或者小二之类的。否则他也不会这么说”
“在者秦大人久居京城,那么这个东家也一定是京城人士。至少京城有他的店铺”刘恒接着我的话说。
我点头表示同意。“文柳,你可曾知道秦大人与哪些商家有来往?”
清风想了半天摇摇头,“爹爹似乎没和商人来往过”
“府里大小事务都是由总管打理的”秦玲在一旁补充道。
“总管?可是诬陷秦大人的那个?”我问。
清风点头。
“看来一切都是总管搞的鬼,可是这考题他是从何而知呢?”我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坐在那里苦想了起来。
“看来是有人故意陷害秦大人,这个总管恐怕早就被人收买了”刘恒打开扇子扇了扇说道。
“爹爹为官多年,性格耿直,得罪人是常有的。”清风说道。
我点头,“况且官职不低,眼红眼气的也不在少数。这年头嫉妒心蒙了心智铸成大错的也不在少数”
李恒看了看外面起身伸了个懒腰,“时辰不早了,粉头姑爷,咱是不是先回了?”。
我打了个哈欠,“可是呢。若在这里过夜又得花银子了。我是一文钱都没有了”说着也站了起来。
清风送我们下楼。至门口,“你也别想那么多,再过半年你就自由了。放心,这事儿我们会留意的”刘恒淡淡开口,“对了,玲儿,你晚上住哪?”他转头问旁边的秦玲。
“白日徐公子给了我五百两,我便在城东找了个旅馆住了下来”秦玲说道。
我摸了摸下巴,“我看马猖狂对你未必死心,他一定会调查你的。这样吧,敏之城西有处宅子,我现在暂住那里。宅子挺大的,要不然你先搬过去同我一起住吧!”
秦玲有些为难,孤男寡女,最是忌讳。我倒是没想那么多,完全是为她的安全着想。
刘恒看了我一眼,“莫不是你看玲儿长得俊俏,想将人诓去待夜深人静的时候欲行不轨之事?”
“咳”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这小子还真是啥都敢说。乎一计上心头,抬手捏住他的下巴,脸凑了上去,在与他的脸相距约莫有两寸的时候停了下来,“老子也喜欢带把的。若欲行不轨之事,那也是对你”
由于超近的距离,我很清楚的看到刘恒先是一愣,然后面部微微泛红。我心情顿时大好,松开手退后几步转过身开始狂笑。
刘恒知道自己被耍了,“好你个宋家的粉头姑爷,看老子今日怎么收拾你”说着向我奔来。我抬脚就跑,刘恒在后面锲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