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初恋这件事》ShawnC

2、第 2 章

　　重生成为婴儿，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整天都要躺在床上，更是别提什么娱乐活动了。虽然难得的可以享受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干的生活，但对于有着成年人思想的我来说，一直这样也太别扭了吧……
　　我百无聊赖的躺在硬邦邦的藤床上，挥着肉乎乎的小手，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个月，日子在我咿呀学语的过程中飞逝。父亲每天下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教我喊爸爸，得到我“噗噗、啪啪”之类奇怪的回应后，总是用他青青的胡茬蹭我娇嫩的脸。虽然这个动作让我感受到他的亲密，但最后实在受不了他这么大个人了还老是这么幼稚的“调戏”我，于是后来，我就故意不理他，看他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偷笑。而这时，母亲则会丢给他一个白眼。
　　似乎，一切都是这样的美好。即使我们家没什么钱，但一家人却很幸福，并且相信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可是我忘了，生活不只是要有信念而已。
　　在我满两周岁的那天，父母去上班了，我蹒跚着脚步，拍着阿黄——爷爷养的大黄狗——的脑袋，坏心眼地赶着院子里的鸡鸭。母鸡护着一群小鸡对我怒目而视，而我则呵呵地傻笑。不要问我为什么做这么幼稚的事，或许我是被这副身体影响了，不自觉地做出一些令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傻事。再者，如果我表现地太过成熟，那才是会吓坏大人吧？我为自己找了借口。爷爷吧嗒着劣质的自制卷烟，乐呵呵地看我把院子搞的一团糟。
　　爷爷曾经当过兵，身子很健朗。我还记得，小时候他带我去爬山，打羽毛球，给我听写生字——用他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在我前世的时候，姑且称之为前世吧，爷爷病卧在床，当我从国外赶回的时候，他已经去世，而这件事，也成为了我心中一个遗憾。我跌跌撞撞地跑到他身边，揪着他的胡子，心里充满了孺慕之情。爷爷龇牙咧嘴地把我抱到腿上，呛鼻的烟味让我立即打了个大喷嚏。
　　“瞧你这样儿，别让媳妇儿看见。”奶奶拿着篮子坐了下来，篮子里装着的是自家种的蔬菜。
　　“能说啥？奕芳（母亲）虽然是个有见识的，但又不是斤斤计较的性子。”爷爷轻嗤一声，不满地回道。奶奶看了我一眼，嘴巴嗫嚅了几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我抿抿唇，把脸掩在爷爷的怀里。
　　奶奶说不上是对母亲有什么不满，只是觉得父亲的婚姻与她的初衷有些出入。按她的想法，就是找个村子里的姑娘，知根知底的，平常在家里带带孩子就行，而不是像母亲一样去县里上班。
　　我的父母是自由恋爱的。年轻俊朗的青年在求学的时候遇到了坚强美丽的姑娘，在那个年代，自然像童话一般美好。母亲的家里起先是反对的。他们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海边的人家，邻里都是出过洋、见过些世面的人，外婆自然希望母亲至少嫁给一个有前途的青年，而不是像父亲这样一无所有的乡下小子。据说母亲很坚持，据说父亲还说过不娶她就去死这样的话。于是两人的婚事就定下来了。于是我出生了。
　　母亲是个大气的女人。能干，又漂亮，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人挑剔的地方，但奶奶总有些不自然，觉得低了母亲一等。而母亲坚持去上班更是让她心里有些埋怨。
　　“老刘啊，听青阳说他想在城里买房子，你说这……”奶奶欲言又止。爷爷听后沉默了，一时间，四周都安静下来。
　　我有些不安地扭扭身子。根据前世的记忆，我好像就是这时候要搬去城里的。但是……我看看四周，心里有些纳闷。果然，奶奶接着叹了口气道：“我们哪来这么多钱……”
　　爷爷狠狠吸了一口烟，沉声道：“咱们不还有那点积蓄……”
　　“不行！”奶奶马上出言反对，但马上又低声道：“那些钱可是要给依弟结婚用的……”
　　又是一阵沉默。
　　父亲是长子，却绝不是家里最得宠的一个。早早的就做家务、带弟妹，并不聪慧的他还是努力上了大专，遇见了母亲。我的出生让奶奶有些失望。她是个传统的农家妇人，自然希望抱的是孙子，还是长孙。可惜现在已经实行计划生育，她的这一念想落空了。
　　我知道母亲想着的是让我能在更好的环境生活，但奶奶颇为抗拒的样子让我理解了后来母亲与她之间的矛盾。说实话，我的心里有些失望。前世的时候是爷爷奶奶把我一手带大，我一直以为我是他们心里的骄傲，也一直表现的很乖巧，却没想到，最初的事实是如此残酷。
　　虽然没有得到爷爷奶奶的资助，但我们一家三口最终还是在城里定居下来。房子的钱是母亲的娘家凑出来的，或许这也是为什么父亲后来在他们面前有些抬不起头的原因。房子不大，两个小小的卧室，一个小小的客厅，一厨一卫，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母亲把家里打理的整整齐齐，充满了温馨的感觉。
　　每天一早，父亲吃了早饭去上班，母亲就会带着我，走过大桥，去菜市场买菜。我执意要自己走，母亲无奈又欣慰，把我护在里侧。我一边握着母亲温暖的手，一边攀着大桥的护栏，看着桥下马达船来来往往。小县城日复一日繁忙嘈杂，而我，则在计算着和母亲在一起剩下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