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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茅盾已矛盾,文学堪问悬
      450万字,相当于4部《平凡的世界》、6部《红楼梦》、9部《□□的葬礼》、18部《长恨歌》……这就是张炜的《你在高原》,评委中仅十余位通读,却以最高票数58票(共62位评委)成为第八届茅盾文学奖的首位获奖作品,和刘醒龙的《天行者》、莫言的《蛙》、毕飞宇的《推拿》和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一起,笑到了最后。
      一时间,茅盾奖在文学界激起千层浪。组委会说、评审说、作家说、读者说,质疑声四起。
      体制内的老面孔,带着五部不功不过的作品问鼎,评选过程数度有违评奖条例——曾经作为滋养优秀纯文学作品的摇篮,茅奖肯定大众阅读的选择,鼓励有价值的文学创作的时代是不是已然过去?
      第三轮评选后,二十位入围作品只有五部出自非作协作家之手,最后的五位获奖作品作协作家更是出产四部。本世纪以来的茅盾文学奖,离老百姓越来越远。优秀的作家如□□、宁肯、冉平,甚至在第七届错过了史铁生。遗珠甚多,奖项的权威性和含金量当然难免遭削弱。
      而此番第一届向网络文学张开怀抱的茅奖,却在第二轮中就将所有入选作品淘汰。而两部获奖作品首发于评委会副主任主编的《人民文学》,造成严重违反评奖条例。也许,茅盾文学奖变成“(作协)主席”间的擂台赛并不只是一句戏言。
      身为体制内的优秀作家,呼应着“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社会主义、改革开放、诚实劳动致富”这样的评选标准,折腾出一干平庸作品,再由着这些作品被冠上高帽,推向大众阅读,更有甚者进入应试环节,活生生磨灭无选择权的学生们的文学感受。
      “政治正确”的立意侵蚀文字带给人的精神收获,因而《蛙》这样的计划生育作品超越莫言最受好评的《檀香刑》突出重围,张炜的450字让评委们仰望了下便集体停歇。茅奖是文学作品的奖而非作家的奖。“这是褒奖作者过往还是评作品?”这大概是《收获》主编程永新和我们共同的疑问。
      作为纯文学届一个意义重大的奖项,茅奖在上世纪曾经是很有生命力的。许多优秀的作品因而被大众所熟知,经典因这样的认可在观念上给读者一个倾心的理由。在教育部要求下,茅奖更是课外阅读的一个重要参考,借以打开中学生的文学审美。
      然而近几年,曾经“肯定市场所认可的纯文学”逐渐走向“像市场推荐被忽视的纯文学”,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期间有阅读快餐化带来的影响,也有奖项自身逐渐生出的弊端。
      文学奖的生命力在于它的信服力和社会影响度。当一个奖项演变成评审委员会的自娱自乐,这个奖也就失去血液变成一具干尸。任何完全受市场摆布或是权力操控的奖项都难以避免遭遇僵化的结局。
      当“跑奖”、“贿奖”甚至不再是个人行为,各省份的作协上演的金枝欲孽着实可以当作公关案例。“人情练达即文章”并不代表“人情”应该浮于作品的优秀程度之上,然而在一个实名制公开投票的过程中,著名作家的不著名作品,变成了一个较为安全的选择。而评奖结果也因中庸之策显得平庸无奇。
      一个半月要求评委阅读完178部参奖作品带来的压力,带来的是 “一部作品的好坏,并不一定只有通读全篇之后才能看出”这样的言论,甚至到最后变成“20年孜孜不倦的450万字,谁能比得了?”的可笑论点——茅奖比的是文学,不是劳模。
      《尘埃落定》、《芙蓉镇》、《白鹿原》、《长恨歌》等众多茅奖的文学回忆被摁停,中国作协弱弱地用网络同步公开、建立评选办公室、集中评审集体阅读甚至是实名制投票,佐证着莫言口中的那句“公开透明是一定的,但公正没有保证。”——要知道,诺贝尔文学家、布克文学奖、芥川龙之介奖等国际性大奖至今仍使用“匿名制”。
      我们只能默默希望茅奖不会成为网民口中的“组织内的狂欢”,并且坚信奖项给我们引荐,市场给我们导航,而只有阅读,会给我们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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