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应悦尘

11、大厦04

　　晚上七八点，我像大爷般的躺在病床上吃着苹果，看着电视，话说这病房真是好的没话说！多亏了洛寒这富二代！
　　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看是老爸来的短信：儿子，最近过得好吗？你妈好吗？
　　我回道：好！挺好的！我妈也挺好的，更年期发展的挺好的。
　　爸：你小子能不能正常点？
　　我：爸，你什么时候见我正常过？
　　爸：儿子，你也长大了，要懂得照顾妈妈，爸爸……不能再陪着你妈妈走完最后的路了。
　　看到这我慌了？这什么意思？我立马再回短信，可是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回信。我回拨电话，但是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阵忙音。 。 。
　　“小安！！你要去哪？”
　　我奔出医院的时候，正好碰到夜和洛寒，这俩人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呸！我这个时候我还关心这个？！
　　“我爸出事了！”我也不管他们，一路往家里跑，一边拨通小午的电话。
　　“什么？我爸出事了？”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爸给我发的短信！说了三句话，最后一句就是让我照顾好我妈，说不能再陪着她走完最后的路！我看不是闹着玩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那你现在……”
　　“我要回家！”
　　“上车！我送你回去！”洛寒把车开到我面前，招呼我赶紧。
　　我立马跳上车，洛寒也很给力的以最快速度飞驰送我回家。
　　一进家门，就看到姨妈和老妈安安静静的坐在客厅，这气氛不对劲。
　　我走到老妈身边坐下，头一次，我看到这么脆弱的老妈，脸色是这么的苍白，双手是这么的无力。
　　“妈…”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妈！”小午也冲进门，看到自己老妈也这副样子，愣住了。
　　我搂过老妈，“妈，你不要怕，还有我，想哭就哭出来！”
　　姨妈忍不住了，放声嚎啕：“天杀的！你要是敢不回来给我试试！发条短信说爱我一辈子算什么？下辈子还做夫妻算什么！我们经历过这么多，为什么……凭什么…算什么……我……”姨妈浑身颤抖着站起来，结果双腿无力的整个人瘫在了小午身上，晕了。
　　小午紧紧的搂着她，打横抱起，把她送到房间。
　　老妈也站起来，眼神迷茫的说道：“我去照顾她。”
　　“妈！”我也要崩溃了！“……老爸那么坚强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我怎么放心？！他从来不会发这种短信！他说过，这辈子绝对不会轻易离开我，也绝对不会说这种话！！你让我怎么放心？你让我…我……”老妈也晕了。
　　安顿好一切后，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正式的看过老妈，我心疼的替她掖好被子，轻声说：“妈，好好的睡一觉，我一定会把老爸找出来的。我知道他到哪里去了，你放心，你儿子我是谁？我一定要让我们的家恢复完整！”
　　小午抬头会意的一笑，“你想通了？决定了？”
　　我嘴唇无奈的向上一扬：“不然呢？逃不过这一劫的。”
　　楼下，果然人都到齐了，小蕾，就连师父他老人家拄着拐杖也来了。
　　“小午小安啊，不要急！我替你们爸算过，他们还命不该绝！”师父瘪着嘴，艰难的开口。
　　我点头，转移话题，“我知道。对了，大厦的事怎么样了？查到什么了吗？”
　　“没有，查不到，看来还是需要你的帮助。”
　　我叹气：“你们当然查不到！这个人……养小鬼，而且…以自己的儿子做蛊，根本就不会让我们察觉到怨气！他的目标就是当年那些高层领导。如果我没有推测错误，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大厦的负责人——李经理！”
　　“为什么？”
　　小午接话：“因为，表面上他是个负责人，但是！据我的调查，他才是整个大厦的真正幕后老板！伪装的不错。现在所有的人都死了，那么他就是接下来的最后一个！”
　　“那他现在岂不是很危险？”洛寒一惊。
　　我无所谓的点点头。“像他这种人也是死有余辜。”
　　师父一记打在我头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就算是死有余辜的人也要让他活着把所有的罪孽赎了！不然我们要警察干嘛？让他们吃白饭？你的这种义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爷爷！你别气！别气！”小蕾小心翼翼的扶着师父坐下。
　　“还不去救人！”师父猛地抬头对我们吼道，吓得我那个魂啊！
　　四人连忙跑出去。
　　“你们师父发起火来好凶。”洛寒贼笑，电话响起，“高俊，什么事？”
　　“救命……”电话那头只传来幽幽的两个字，就切断了。
　　一群人疯狂的飚车直奔大厦！谁都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来到大厦，漆黑一片。唯有楼顶一间屋子还亮着灯。似乎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而准备，他是专门等着我们的到来。
　　“我们是不是遗漏了什么，或者根本是我猜错了……”我不详，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大。
　　洛寒推了推鼻梁上的框架，“我们先上去吧，高俊可能出事了！”
　　当我们靠近的时候，大厦的门自动地打开，如果说换做平常，你知道这是感应器，可是现在整个大厦漆黑一片，更添加了一分阴森恐怖！
　　夜走在我们前面，不管怎么说，四个男的里面，就属他最能打了，也只有他……胆子最大。
　　“高俊的电话还能打通吗？”夜平静的问道。
　　洛寒眉头一皱，“打不通了，关机，但是发给了我一条短信。”
　　“怎么说？”
　　“他说我们在顶楼。”
　　“我们？”夜也觉得不对劲，“难道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一个是谁？是那个负责人还是谁？”
　　没人能回答。
　　“他们在哪？”我转向言小午问道。
　　“十……三……楼……”言小午得瑟的在发抖。
　　我拍拍他的肩：“不怕不怕！有弟我在呢！咱俩什么没见过？乖~给爷笑一个！”
　　“小安！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我怎么感觉我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我无语，“没有。”
　　“呵，好像离开大学之后，很久都没有再碰到过这样的事情了。”洛寒还跟夜说着风凉话，这两个人似乎都不害怕。
　　我和言小午很是郁闷，因为我们除了没本事就还是没本事，纯粹是这俩人的破案道具！
　　楼梯口闪着昏暗的灯光，闪烁不停，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可奇怪的是，直到我们爬到十三楼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似乎太安全了吧。
　　一直跟在夜的后面，我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静，静得能听见每一个人的呼吸声。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五个人！
　　我停下脚步。
　　“怎么了？”
　　我睁开眼，“五个人。有五个人。”
　　小午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夜看了一眼手表，“罗盘转动了！附近确实有东西！”
　　就在我们说话的瞬间，门打开了。一扇正对着我们的门打开了。开着灯，但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我们都吃惊害怕的时候，夜淡淡的一笑，“我明白了。进去吧。”
　　我们也只能听他的话，说实话，以前跟着他碰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只要看到他这样的笑，我就知道没事了，他能搞定！
　　言小午突然捅捅我：“我怎么觉得气氛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来的不对劲，总觉得他对我们没恶意。”
　　我回捅他，“屁话！你能感觉到我会感觉不到！我只是很郁闷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当我们四个人全都站在房间的中央时，大门也随即关上了。
　　夜冷冷一笑，面向正对我们的大书柜说道：“在里面好玩吗？是不是该出来亮个相了？负责人大人？这个游戏该结束了。”
　　“哈哈哈哈！”整个房间充满了阴森而狂傲的笑，让人毛骨悚然。
　　书柜向两侧打开，姓李的负责人果然从容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他往椅子上缓缓的一靠，翘着二郎腿，讽刺道：“如果你们不出现那该多好？你们为什么要出现？！不然我的计划该有多顺利？”
　　我真TM想抓狂，吼道：“是你先来找我们的好不好？”
　　“对！可没想到你们居然还真的是有两把刷子！居然能把我整个计划破坏掉！”
　　“我靠！你大爷的！我们可什么都还没做！”
　　他摇摇手指，轻蔑地盯着我：“我指的不是你们两个！而是这两个！”他指指洛寒和夜。“你们两个还真的是很厉害！居然让这个死警察查到那个孕妇以前是我的秘书，我的情妇！我还真的不得不佩服你们！”他拍拍手，猛地从角落里拽出高俊！
　　高俊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手和脚反方向的被绑在一起，扭曲痛苦的脸，让我们都大惊了一下。
　　“你快放了他！”
　　“放了他？”他冷笑，恶狠狠地盯着我们，“我怎么能放了他？你们可是都知道我秘密的人啊！”
　　此时不是我们窝囊，我和言小午彼此对望了一眼，心里都想着：我们两个什么都不知道啊！放我们走吧……我们老爸还要我们救呢！
　　他自管自的说着，夜却在口袋里做了个小动作。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背叛我，我根本就不会这么疯狂！是她！这个见利忘义的女人！一看大厦快要不行了！就迫不及待的要离开我！居然宁可嫁给一个小职员也不愿嫁给我！我告诉过她，我有办法能拿到一笔钱，我能带着她出国！我能给她幸福！为什么！为什么！她要离开我！
　　哈哈哈……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一直苦于该怎么报复，她居然亲自送上门来！没想到几个月不见，她居然挺着个这么大的肚子出现在我面前！哈哈！活该！要怪就怪她倒霉！居然一个人坐电梯！那么……我就那么悄悄的，悄悄的…把开关那么一按！哈哈哈……”他疯狂的大笑起来，整张脸都扭曲了。
　　夜平静的接下去，“所以她就死了，是你害死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没错！”
　　“那其他人呢？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们？让他们死于意外？”
　　他更疯狂了！“他们跟那女人一样！凭什么看到大厦不行就要撤资？撤资？！知不知道这个公司是我幸幸苦苦一手建立的！我怎么能让他们撤资！只要他们一死，这个公司就是我的了！我的了！！哈哈！现在没人能够阻止我了！”他从腰后掏出一把枪，指着我们，“你们都要给我死！都给我下地狱去！哈哈……”
　　就在他快要扣下扳机的千钧一发之际，夜冷笑：“呵，像你这样的人真还不如死了算了，居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你……说什么！”他的眼神颤抖了一下，但是比刚才更凶狠了。
　　我和小午更是腿抖了一下，差点以为要见阎王了！尿都紧紧的憋着呢！
　　“我说……”夜不紧不慢的靠近。
　　“别过来！”
　　“好！”夜举起双手，“据我们调查，你的女人没有背叛你！在找她遗物的时候，找到了她的日记，她之所以离开你，是希望你能上进！而不是用非法的手段来获取利益，更不用说拿着那笔脏钱带她出国！”
　　“你……骗人！她就是一个贱女人！”
　　夜和洛寒都无奈的摇摇头，洛寒从胸前掏出一份东西，扔过去，“你自己看看吧！她根本就没有结过婚！那个职员只是她找的托！还有里面夹着一篇她的日记，是不是她的笔记，我想你比我们更清楚！只是你让她太失望了。”
　　他警惕的拿过，丝毫没有对我们放松，枪口还是直直地对着我们。不用看我和小午了……我们两个确实够胆小的，已经缩到角落了。 。 。所谓刀枪不长眼啊！！
　　“你们休想拿这种东西骗我！！我根本就不会相信！”他随手把那份东西一扔！“你们！都给我去死！”
　　“等等！”夜吼道，“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让你见见你的孩子！他可是一直跟随着你呢！”
　　“你……少拿这个来唬我！”
　　“你不信？”夜眼放寒光。猛地一拽把我拖了过去，直接撸起我的袖子，发紫的手印怵目地亮在他眼前，“你看这是什么！小孩子的手印！熟悉吗？我想你身上也有很多吧！你真的以为这只是巧合吗？”
　　他右手猛地捂住心脏，跌坐在椅子上，“你们……少来唬我！我现在给你们机会说出遗言！”
　　言小午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立马蹿到我们的面前，“我先来！我的遗言就是，你应该立刻叫救护车！”
　　“为……为什么！”
　　小午突然诡异一笑，“因为……他们来接你了！”
　　“他们……”
　　“没错！你的女人，和她的孩子，他们正站在你的身后呢！你有没有感觉脖子凉凉的？就像她当初温柔地抚摸着你，亲吻着你，漆黑的长发，就这么顺直的搭在你的肩头？她的眼睛好美，特别是眼角的那颗美人痣，难道不是吗？”
　　他惊慌了，握枪的左手忍不住颤抖，似乎怕我们上前夺枪，干脆直接把枪抵在了高俊的脑袋上！“别再给我说了！你们不用吓我！我是不会相信的！”
　　“噢？是吗？”言小午可不管，他继续现场解说，说实话，我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他突然猛地叫到：“不好了！你孩子的手正紧紧的搭在你的胸前呢！似乎是心脏的位置！那小小的手正紧紧的攥着，攥着……噗！抓住了！好温暖的感觉啊！他很喜欢你的心脏，那是他的玩具……”
　　“啊！！！你给我闭嘴！”他朝言小午一枪打来……“砰——！”
　　世界……寂静了。
　　“呜哇呜哇——呜哇呜哇——”警车救护车都来了。
　　白布单下躺着一个没有呼吸，头颅却还在不停流着血的人。
　　那人——不是言小午。
　　就在最危急的时刻，他的手居然不情愿的朝着自己的头颅推动着，就像人格分裂一般，他用右手拼命地挡着左手，可是…还是开枪了！就像撞邪一样。开枪的那一刹那，血溅了一地，我似乎看到了一大一小的脚印。我想这一切只有言小午最明白。
　　而随着他的死亡，我手上的印迹也消失了。
　　“今天天气不错！”我提着水果篮和洛寒他们一起走进病房，似笑非笑的对着五花大绑的高俊说道：“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昨天你笑我，今天你住院！哈哈！”
　　“尼…这个…·#￥%~·#￥”他口齿不清的想骂我。
　　我掏掏耳屎：“大爷我今天心情好！听什么都像是在唱歌~我走了！”
　　“你不要幸灾乐祸了！”洛寒搭着夜的肩对我说道。
　　我摇摇头，“以后也不见得会再碰到他了，趁现在能耍他就得使劲耍！”
　　“看来大厦要被查封了。”洛寒轻声叹气，“一切应该都结束了。”
　　言小午坐在车上懒得搭理我们，自从昨晚之后，他一直垂头丧气。
　　我搭着他的肩，“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他送我一记白眼：“女人真可怕！我在想如果哪一天如果我的珍藏品被凌水看到，她会不会让我也死的很惨？”
　　“呵呵！不如再放回我家？”
　　“不可能！”
　　“滚！哥我还不稀罕！”
　　洛寒无奈摇头，“看来他们胆子也并不是我们看起来那么小。”
　　其实这只是开始，我们并不怕死，只是我们活着还有事情没做完。
　　大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