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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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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我爬起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发现自己的视力虽然清晰了，但是大脑中却多出了混沌的感觉。
“西弗勒斯？”我尝试的叫道，但是屋外没有人回应，他应该出去了。
我低头触摸自己的伤口，伤口已经覆盖上一层新肉，但依稀还有着刻骨铭心的痛感。
转过头时我发现屋子里的窗帘被拉开了，透进的阳光照射在深色的木头地板上，上面一个个小小的斑驳都清晰可见。
我呆呆的坐在床上，目光追随着阳光慢慢移动，然后直到黑暗笼罩下来，我依旧缩在床上。
“波特。”
门被西弗勒斯退开了，他似乎再黑暗中观察了我一会儿，我依旧没有动弹。
“吃药。”他走过了塞给我一瓶魔药。
我乖顺的将魔药吞了下去。
“你什么时候醒的？”西弗勒斯犹豫了一下，在床沿坐下了。
“早上吧。”我不确定的说道。
然后我突然发现即使在黑夜中，西弗勒斯的眼睛依旧清晰可辨。
“我发现……”我看着他的眼睛，几乎忘了怎么说话，“我不会饿了。”
西弗勒斯的身体轻微摇晃了一下。
我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的动作，“我是怎么了吗？”
他沉默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不安在黑暗中滋生。
“我……病了？”我再次开口，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
“睡吧。”西弗勒斯叹息般的说道，然后离开了我的身边。
“我会死吗？”我怯怯的叫住离去的他。
“不会，”他轻柔的声音徐徐传来，“至少我在，你就不会死。”
门轻轻的合上了，我在黑暗中突兀的睁着眼睛，我没敢告诉西弗勒斯。
我也不再会想睡觉了。
………………………………
一晚没睡的我并没觉得疲倦，只是那种混沌的感觉更加严重。
西弗勒斯依旧每天持续不断的给我灌各种各样的魔药，但似乎没有见效。
我依旧在逐渐失去一些正常人应该有的感觉。
我依旧没有告诉西弗勒斯我已经睡不着了。
有几个晚上我甚至听到隔壁传来什么东西的破碎声。
或许是西弗勒斯在发火，他在为我焦急。
想到这里，总会莫名的开心。
但后来心情越来越沉重。
“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开始以谈天般的口气询问西弗勒斯，企图在他不经意间松口时得知我的病因或者什么时候会死。
我不想自己毫无准备的面对死亡的到来。
但可惜的是他的口风一直非常的严密，让我觉得有点挫败。
每天，在他发现我的症状没有减弱后都会紧紧的抿唇，眉头死死的锁着。
我心里便跟着难受起来。
他有时候会带回来一些报纸——《预言家日报》，他看完后就会将它们扔进壁炉，然后我也就靠着床，模糊的看着它们被火焰舔噬然后变黑卷曲，化为灰烬。
每当这时我总会觉得那就是我，我的生命的过程。
三个月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过去，我几乎不曾踏出这幢屋子，仿佛它是我安全的堡垒。我依赖着这里，依赖着西弗勒斯。
为了不让西弗勒斯过于担心，我总会使用自己的魔杖来证明自己没那么糟糕，或者逗弄他叫他叫我“哈利。”
后来，顺其自然的，西弗勒斯开始称呼我为“哈利”，而我开始叫他西弗。
宁静成了生活的代名词。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练魔杖都不能用了。
轻轻的挥舞，魔杖似乎一件毫无生气的艺术品，任由我在指间摆弄，它的顶端不再冒出光亮或者火花，一点都没有。
消失无踪。
所以我不再使用魔杖，西弗勒斯没有说明也不曾点破。
我在夜晚睁着自己的眼睛，有时可以听见西弗勒斯在隔壁压抑的喘息声，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不知道我不曾睡着，听的自然一清二楚。
在后来他呻吟的次数逐渐加多。
那晚上，我睁着眼睛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然后他的声音传来了，压抑的痛苦的。
我咬着自己的唇，没有去理会。
西弗不想我知道，那么我就不知道。
况且我也不能让西弗知道我根本没有睡着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声音突然消失了。
突如其来的，诡异的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躺在床上，觉得四周似乎一下子冷了下来。
我小心翼翼的掀开了被子，在通透的月光下，我看见自己的手臂苍白羸弱，肌肤和脂肪紧紧贴着骨头。
我伸出腿费力的站在地板上，我几乎以为自己的腿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西弗勒斯？”我张开口，呼唤他。
但是诡异的，没有任何声音。
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声带的震动，可是没有声音发出。
我不能说话了？
这个认知让我觉得更加寒冷。
“西弗勒斯？！”我不甘心的继续叫道，虽然听不见，但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说不出话了。
五感也开始消失了么……
接着，正对着我的门猛的打开了，我看见刚才还呻吟的西弗勒斯脸色焦急的来到我面前。
我张了张口，眼泪突然就流下来了。
西弗勒斯显然一惊，他打横抱起我，将我放在壁炉前的扶手椅上，我清晰的感觉到他手臂的颤抖以及炙热。
然后我看见他开口。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
我突然意识到了。
我一字一顿的咬着音节，我明白的感受自己声带的震动，然后了然的看着蹲在我面前仰望我的男子瞬间惊愕苍白的面容。
“我听不见了，西弗勒斯。”
“我，听，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