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白汐尘

21、第二十章 唯一的要求

　　“叔叔干嘛阻止铃铛嘛，那个小屁孩竟然敢无视我的存在耶！”女孩拽着中年人的袖子开始撒娇和发泄不满。
　　“你这小丫头，没听到是海雪大人的吩咐吗？你还小，没看出那个孩子的的修为远比你高，以后收敛点，不要那么调皮了，万一出了什么事，看你怎么办。”中年人难得带了一点重的语气告诫了铃铛。
　　铃铛不服，也没听进多少，那个孩子竟然比自己的境界还高？她心中突然生出几分惶恐和不安，却只是单纯害怕自己的地位会被取代。
　　中年人召来了脸色不对的玄青询问，明白了经过，只是皱了皱眉头。
　　“落大人，那是人类的背叛者，她的身上有海妖的诅咒。”玄青没有好口气，显得愤愤不平，显然之前那个孩子让他狼狈的事还在耿耿于怀。
　　中年人摇摇头，脸上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开始沉思。
　　“人类背叛者？”铃铛听了却是生出几分快意和优越，那一点点不安马上消散了，“肮脏的血液，卑贱的身份。”她满意了，更是有了几分鄙夷，下次见到的时候，该怎么使唤她呢？谁叫她敢对自己无礼的，自己可是这天玄宫内唯一被海雪大人赏赐过那东西的人呢，她也是着天玄宫独一无二的‘小公主’呢！她的地位绝对不是那个孩子可以比得上的。

　　离开那梦幻般的大堂，再次穿过几道回廊，却是被带到了另一个厅堂，还是天空，却是黑夜中布满了星辰，连地面都是漆黑的光滑，里面怪异的到处镌刻了无数的阵法，阵法中间悬浮着各色的水晶，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这奇异的景象让天音一阵恍惚，仿佛想到了那曾经存在于她体内那神秘的八卦，还有那保护着她的无名之剑，她摸了摸胸口，有些失神。
　　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天音因为在想事情而差点撞上。只见玄尘带着她来到了最高处也是最深处那最大的阵法之中，他指着那繁复花纹中心的一处凹槽，示意她上前，“你可以拿出天宫令了，把它放进去。”玄尘的声音没有起伏，也看不出有什么表情，本来就随时弯着的唇角看久了更显得有些冷漠无情。
　　天宫令？是那块玉牌？天音犹豫着还是走了过去，将其插入，果然是刚好的。
　　玄尘眼中闪过了什么，却是不再说话，他看着周围光芒亮起，缓缓地倒退走出阵法的范围。
　　冲天的光芒，天音被柔和地包围了，衣袖飘扬，连同她的发丝飞舞，丑陋的纹路在这映照下也似乎柔和了不少。
　　“呆在那里等待，等我回来。”一道音在法阵开启的时候传入天音的耳中，莫不是海雪大人？
　　天音仿佛看到无数光芒穿梭，天空的星辰那么耀眼，她缓慢地闭上了眼，轻轻地笑了。

　　待天音清醒过来，便已身在一个奇怪的地方，白色柔软的地毯，镶着各种宝石的墙壁，回廊里还有各色的珍珠和植物和谐地散步着，天音看着脚下的阵法，呆了一会才继续往前走。
　　陌生的触觉，脚被温暖地包裹，很多没见过的东西，天音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如何，有些忐忑吧，一步一步，很快便到了回廊的尽头，那是一个巨大的房间，比起之前的厅堂还大的房间，怎么说呢？奢华，富丽堂皇？多种颜色杂糅起来却不显怪异，很多散发着天辉的珍贵物品随意地扔在角落，当然，比起寂静之地的‘垃圾’，这里的品质显然差多了。
　　等待吗？天音大概看了四周便低下了头，她虽也有好奇心，却不想用在这里。一个人缩在角落靠着墙壁，她闭上了眼，天力欢快地流通，慢慢冲刷着第二个天节的膜，沉浸在修炼之中一下子让她忘记了时间的流逝，连同那波动的心也沉寂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额前发丝被轻轻拨动，天音才被惊醒，豁然睁开了眼，却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也许连同自己是谁也都遗忘了吧。
　　面前的，那是一双碧色的瞳，美丽而又深邃。
　　天音恍悟，想要后退却是无路可走。头发，她摸了摸脸才发现什么时候那道诅咒已经显露在了人前，带着深深的戒备对着面前的男人，是的，男人，他对天音窘迫的模样似乎觉得有趣，带着不可抵挡的压力钳制住天音的手，另一只手却是描绘着天音另一半的脸，“真是美丽啊。”虽然带着些孩子特有的婴儿肥，但是那半边脸上却是有了美人的雏形，十分地精致。
　　面前这穿着白衫的男子俊美非凡，却是眼中带着奇特的神采，仿佛是看不到丑陋的另一半脸庞似地，死死盯着天音的眼睛一眨不眨。
　　“你是海雪？”没有杀意，但是被看得毛骨悚然的天音微微挣扎了一下，虽然感觉到被羞辱，但是天音也察觉到了不对，她一直以为是女性的，玄尘口中所谓的海雪大人莫不是面前这男子？这里是海雪的住所，而能到达这里的人也不必多说了。
　　“我喜欢你。”碧色的眼发亮，那人勾起了嘴角像是在看最喜欢的玩具。
　　第一次被面前这个显然二十五岁左右的俊美男人告白而傻了半晌的天音瞪了眼，半天找不回自己的理智。
　　“我，我是妖罗大人派来的，妖遥老师应该通知过您……”她显然认为面前的人在开玩笑或是想要捉弄自己，喜欢？自出生以来，除了父母，连哥哥都厌恶得想要杀了自己，掉落无尽深渊，除了拉拉，谁也不是真正地喜欢自己吧，那少许的亲近也都带着不同的目的。现在到了这九重天，面对的是厌恶，是追杀，对了，还有那个男孩，被自己命名为轩辕木的男孩，他是喜欢自己的么？不知道，但至少不讨厌吧。天音想着却突然表情柔和了下来，毕竟是自己在人类世界中的第一个朋友。
　　一路走来，不排斥自己的人太少，突然有人一见面对自己说喜欢，太不真实，让天音也觉得不可能，不相信，况且这个人还跟深海妖姬们有着理不断的关系纠葛。
　　“我知道。”海雪把玩着天音的发丝，银夹杂着蓝的柔顺却让人觉得不够纯粹，“无尽深渊中的深海妖姬，那么你……”他终于注意到了那丑陋的纹路，他再次笑了，略带沙哑的声音带着难以言语的魅力让人觉得是一种享受，“能够在那里面生存下来得绝对不是普通的半妖。”话锋一转却是显得很随意，“但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他盯着天音的脸，连同那诅咒都印入了眼帘，“我会留你在我身边，我也会安排你的课业让你变得强大，但是相应的，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天音小心翼翼地发问，她总觉得面前的男子带着几分危险，让她有些不安。
　　“我决定让你成为我的弟子，这是我给你的身份，当然，成为了我的弟子的话，你就得听我的话，”他的脸靠得很近，近得让天音几乎听见彼此的呼吸，“我讨厌不听话的孩子，知道吗？所以我唯一的要求便是听话，这很简单不是吗？”
　　额头有冰凉的触感，天音瑟缩着，有些不明白面前人的思维，她只能糊里糊涂地点头，也不知道到底答应了些什么。
　　听话？是傀儡吗？不管怎么样，她都必须变强，她也不会任凭人摆布，任凭命运摆布的！

　　“叔叔，你说海雪大人叫那个卑贱的人类背叛者去做什么呢？”铃铛坐在椅子上摇晃着双腿，偷偷瞅着一旁已经回来的玄尘，却是拉着那中年人不安分地询问。
　　“铃铛，不是跟你说过有些话不能乱说吗？那孩子看起来也是个可怜的，不要那么没礼貌地称呼别人。”对女孩的称谓明显稍有不舒服的中年人皱了眉头训斥道，没办法，这里毕竟是沿海，虽然事情已经过了很久，但是人们对海族，对当初的那些投靠海族的背叛者或是被海族控制了的人的排斥根深蒂固，铃铛从小就生活在这里，也难免会如此，况且她从小就被宠坏了。
　　“不说就不说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说一下她背叛者的身份又不会改变。”铃铛背过了身显然是生气了，小声嘟囔着，带着不甘，“反正那个孩子很丑，海雪大人一定不会喜欢的，因为海雪大人最喜欢漂亮的东西了，一见到漂亮的东西就无法抗拒，虽然保质期非常短一般不会超过一个星期……”铃铛有些自言自语起来了，那个孩子一定不会被海雪大人喜欢的，对，一定的！她这么想着，心里舒服了很多，也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了。

作者有话说

　　海雪素不素像拐卖儿童的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