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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8. ...

  •   向来说一不二的安大少第二天果然派人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帖帖,云倾倾当日便搬到了南苑,开始了她至今依觉懵懂不清的书僮生涯。

      之所谓懵懂不清,因为她着实想不通安沐辰要她这么一个对他而言可有可无的书僮在书房里是做什么用的。整理书房的事有专门的丫鬟负责,研墨吧,相较于自小握着毛笔长大的无非,她一长期用铅笔钢笔圆珠笔就是没用过毛笔的新新人类似乎相形见绌了些,为他打打下手吧,相对于一个从没伺候过人只伺候过几匹马的她来说,随便在府里揪着一个丫头也比她强百倍。
      做摆设当花瓶?依她此刻这么张玉树临风的脸确实可以胜任,但若对方是个美娇娘,这个倒还可算成立,但若是天仙般的男人,云倾倾想着便觉恶寒。

      因为至今没思考透她杵在这书房是何意义,因而,自打跟在安大少身边做事,大部分时间,她都如此刻般盯着安大少那颗风华绝代的脑袋思考人生。
      “若是觉着无聊,书房里有的是书,随便去挑些书看看打发打发时间也成。”

      她盯着的那颗脑袋没从眼前的书桌前偏离半寸,但脑袋的主人已淡淡地开口道,手中握着的毛笔也不见有半分停顿。
      果真是体贴下人的好主子!云倾倾朝身前的那颗风华绝代依然的脑袋竖起两根大拇指,嘴里不忘道:“谢谢大公子!”
      说着边蹦跶着朝书架处开溜。

      也不知安沐辰真是爱书之人还是只是将这些书摆在那里充门面,这书房简直就一巨型书库,举凡天文地理正史野史、民俗风情用兵谋略、诗词歌赋治家治国之道,甚至于街边巷子流传的通俗读本,应有尽有,也不知这么一堆宝贝中是否也藏着些□□之类。

      瞪大美眸仔仔细细地在书架前扫了一圈,云倾倾甚是失望地发现没找着,随便抽了本大瑞野史,挑了个靠窗的位置,极其艰涩地研究起那些生僻字眼来。

      野史里记载的无非是大瑞王朝的兴衰历程及一些至今仍成迷的奇人异事。云倾倾没兴趣去了解一个对她而言全然陌生的朝代,盛极必衰似乎是躲不过的劫数,一群骄奢淫靡的皇宫贵族的故事远不如那些一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人异事来得有吸引力。

      既是奇人异事,也不知是否收录正牌皇后娘娘那么一位世间奇女子的故事。云倾倾自打那时偶然听闻毒仙子与玉箫公子那段充满无数YY的故事,便对俩人的故事来了兴趣,可惜作为俩人作为当朝正牌皇后娘娘及万岁爷,文字记载的除了歌功颂德外怕也找不出点别的来,这么一本大瑞野史,也不知道是否有胆收录那么点满足少女情怀的故事。

      直接将书页翻到奇人异事章节,云倾倾找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找着关于毒仙子与玉箫公子的半星记载,倒是被大瑞王朝那位至今生死成迷的末世公主产生了兴趣。
      据书中记载,大瑞184年,即大安元年,大瑞皇室内斗升级,内戚外戚争斗,一场惨绝人寰的杀戮后,所有的皇室成员无一幸免,包括备受当时的瑞泶皇宠爱年仅三岁的安然小公主。

      这本不是什么奇人怪事,但据说后来安葬时,原在宫里服侍过安然小公主的宫女一口咬定那具年仅三岁的小尸体并非安然小公主,而是另有其人。后来便有人谣传,宫里内斗当日,安然小公主的生母若妃娘娘正随侍瑞泶皇身边,当时两人已预感到当晚会凶多吉少,瑞泶皇暗中命身边极为信任的左膀侍卫将安然小公主秘密送出宫,随同安然小公主一同出宫的,还有一份关系着整个大瑞王朝甚至大安王朝命脉的密旨。

      这样一个谣言因为自大瑞王朝宫斗后便失去了踪影的左膀侍卫而添了几分真实性,对于这位前朝小公主的生死之谜以及那道密旨,众说纷纭,唯一能统一的说法,便是找到那位左膀侍卫,所有的谜团便能解开。但天下之大,除了知道那位左膀侍卫是个左撇子,擅长左手用剑外,要找到一位消失十八年的人,那无异于大海捞针。

      何止是大海捞针,简直就是宇宙捞针,如果一个人有心隐藏,又怎么还会保留着这么一个容易让人认出的习惯,左撇子与右撇子并没有绝对的划分。
      美眸不以为然地继续往下扫,却在扫到接下来那行字时,整个人如被雷击中,本随意拿着书册的手微颤,书本歪歪斜下。

      “后有人问起宫女,怎知那不是安然小公主?宫女道,安然公主生来腰间便带着一枚纽扣大小的雪花状淡红胎记,但那孩童腰间洁白无瑕……”

      “倾倾,你什么时候在腰间纹了那么小一纹身,不过淡红淡红的小雪花,怪诱惑人的,老实交代,这是不是为着以后勾引你家男人的……”
      “去你的,姑娘我这是胎记,胎记,懂?”

      大学时和室友嬉闹的笑语似是在耳边流转,纽扣大小的雪花状淡红胎记,三岁出事,如今是十八年,本懒懒地支着头的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抚向腰际。
      “看什么,这么出神?”略显低沉的清冷嗓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云倾倾没留神被吓了一跳,书本自手中滑落,翻躺在桌上。

      一只修长莹白的手自身侧探了过来,拿起桌上垂落的书,翻开她方才看的书页,淡淡扫了眼,黑眸几不可微地眯了眯,不动声色地望了眼她抚在腰间的手,而后望向她,眸中带着她看不透的深思。

      这样的眼神她也曾见过,第一日他将她唤起陪他晨练时,她即兴舞了套剑法,那时刚舞完,他也以这样的眼神盯着她望了好一会儿,直瞧得她心里直犯怵,却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
      那套剑法是号称她师傅的周老头亲自授予她的,她天生资质比较愚钝,学不会那些什么高深武学,却唯独将这套剑法舞得像模像样,据周老头说只要不是真的与人打起来倒真能唬住不少人,能舞得唬得住人,这大概还得得益于她大学时的那点舞学基础。

      当时他盯着她望了那么一会儿却也只是淡淡问了一句话:“倾云这套剑法是从何学来的?”
      安沐辰素来是心思极沉极为莫测之人,向来懂得隐藏心思,看似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可能隐藏着极深的揣摩,因而,对于他漫不经心的问话,她也仅是漫不经心地敷衍而过。
      不向任何人透露他教她习武的事,这是她对周老头的承诺。

      那日他深思的眼神她未能看透,此刻的深思她依然看得如坠雾中。
      搁在腰间的手不着痕迹地放下,云倾倾朝他笑道:“就是看些前朝野史,无聊看着打发打发时间。”

      “既是一些野史,有些也未必可信。”轻轻将书本合上,安沐辰淡淡说道。
      云倾倾干笑着点头,眼睛却极不动声色地注意着他的神色,以着漫不经心的闲聊语气问道:“公子觉得这书上写的都不可信?”
      安沐辰也不直接应她:“信与不信,端看自己怎么看。”

      “那……公子觉得前朝公主是否如人们依然传言般活着?”不同于语气中刻意营造的轻快,云倾倾几乎是屏息等待他的答案,极有可能成为太子爷的安大少,也不知对这可能关系着他老爹宝座的前朝公主怎么个看法。

      安沐辰垂眸望了她一眼,眼里似是带了兴味:“依倾云之见,觉得她是否活着?”
      对于安沐辰这种擅长打太极的回答,云倾倾泄气地撇了撇嘴,兴致缺缺道:“这种事说不清道不明,也没有谁亲眼见到那左膀侍卫带着安然公主出逃,是死是活谁又能说得清。况且,即便她活着又怎样,她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难道还能颠覆了整个王朝不成?”
      即便真怀揣着那传说中的密旨,如果皇帝老儿真能把江山坐稳了,她就不信一纸密旨还能颠覆整个朝纲不成。

      安沐辰轻笑:“说得极是。走,看了这么久书怕也累了,陪我出去走走。”
      说着便极优雅地转身往门口而去,云倾倾目不斜视地跟上。
      自从那晚风华毕现的一笑将她迷得失神了那么一小会儿后,私下里,眼前的九重天仙似乎很是慷慨,时不时向她展露他风华绝代的轻笑,看得她深觉在对那笑免疫前,她非常有必要在他展颜而笑时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

      原以为安沐辰所谓的出去走走该是在极富诗情画意的林荫小道散步,却不想他走走的定义,是探监,确切地说,探的是那晚被逮的黑衣人的监,云之晗不惜放下身段求她出手相救的师兄,萧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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