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
-
第二天，卢修斯照常在早餐后去魔法部上班，而德拉科则装作一脸淡定地继续用餐。
德拉科本来想向扎比尼咨询一下个人“小小的不适问题”，但是一看到扎比尼，根深蒂固的马尔福尊荣非常自然地阻止了这有可能会暴露个人弱点的愚蠢行为，德拉科轻轻一笑，点头打了个招呼将问题就此揭过——谁没有几个得不到答案的疑问？
“真令人惊讶。”潘西吞下嘴里的食物，看着前方道，“格兰芬多邋遢三人组竟然洗心革面了。”
“噢！所谓的‘爱情能够重新塑造一个人’？感谢梅林让我们看到了一些正面的例子！”扎比尼夸张地大声道，眼睛还揶揄地朝德拉科看。
经过昨晚的心慌意乱，这点小事对德拉科来说都无足轻重，一笑置之，继续缓慢优雅地用餐。
“等等，等等，发生什么事情了对吧？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嘿，德拉科，你平时可不是这个反应。”扎比尼第一时间发现了德拉科的不同。
德拉科挑起右眉，嘴角坏坏弯起，看着扎比尼：“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今天心情不错。”
扎比尼一脸不信的表情，但嘴巴却老实闭好，心里警铃大响——根据他征战花丛草丛历练而来的第六感显示，德拉科的转变和“爱情”有关，好吧，也许还未达到“爱情”的高度，但德拉科脸上明媚的神采，梅林的臭袜子！是谁启蒙了德拉科懵懂的感情？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本来他还打算利用近身战术神不知鬼不觉地慢慢软化德拉科呢……
在心里逐个儿翻查名单，扎比尼发现他根本排查不出可疑的人选，尤其是在马尔福家主和斯莱特林蛇王的全方位保护下，有谁有这个能力让一向高傲矜持还有些可爱别扭的德拉科感受到“喜欢”和“心动”的感觉呢？——没有！所以德拉科也许真的只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心情好”？
扎比尼又看了看德拉科光彩照人的表情，在心里默默沉醉感叹的同时，一丝疑虑悄悄埋下了种子。
时光飞逝。
距离万圣节晚会已经有阵子了，那将意味着圣诞节即将到来。在霍格沃兹全体学生们的殷切期盼下，圣诞节舞会和圣诞节舞会过后长达一个月的假期结伴而至。
蠢蠢欲动的桃红色气氛迅速蔓延扩张至霍格沃兹城堡的大小角落。
一些细微的好感，一次无意的对视，一阵暧昧的沉默……一对对年轻的恋人新鲜出炉，霍格沃兹到处洋溢着“我已经脱离单身！”的喜悦讯号。
就连一向以矜持和尊贵为荣的斯莱特林小蛇们也不例外——谁不愿意在圣诞舞会前找好舞伴呢？
但是，德拉科没有像那些“仿佛在迷情剂里泡昏了头”的家伙们迫不及待地找一个什么人将就一下，他想要的是一种感觉，一种前所未有令人身心愉悦的美好感觉，而不是简单的两个人在一起结束单身。即使条件优秀如恢复人形变得颇为英俊帅气的哈利•波特，大名鼎鼎的波特家族的下任继承人都没能用热烈的攻势追求到德拉科！更别提那三个连进入霍格沃兹都需要经过重重申请的盗劫者三人组了。
事实上，德拉科自己翻阅了一些有关于青春期萌动的书籍，知道脸红心跳是“好感”甚至是“喜欢”的征兆，但前提是没有任何一本书提到心动对象有可能会是自己高贵优雅矜持稳重的父亲。于是德拉科陷入了无限纠结中无法自拔。
圣诞节快到了，那意味着他可以回家。德拉科对此既期待又惶然，一边想念着父亲微笑拥抱自己的样子，一边又不知该如何面对父亲。
自己偷偷翻阅了《如何正确面对青春期》和《青春期的烦恼》的德拉科一直到圣诞节舞会前夕都郁郁寡欢，看着越来越多的同龄人找到了男朋友或者女朋友，而自己却弄不清自己对父亲到底是怀有什么感情……这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糟糕。
“德拉科，要出去散散步吗？”扎比尼对德拉科道。对于德拉科最近的沉默寡言，扎比尼不是不心疼，只是从小受过的教育告诉他不能问别人不想回答的问题，尤其对方还是马尔福出品的铂金美人。
德拉科点点头。
“德拉科，其实我想说，我们是朋友，从小到大的朋友，如果你有任何烦恼……”扎比尼考虑着措辞和语气，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平实诚恳，“也许你可以对我倾诉。”
德拉科抬起眼，灰蓝的眸子看着扎比尼真诚的脸，突然觉得独自憋了近一个月的问题是时候找人聊聊了：“布雷斯……你……”德拉科犹豫，头往扎比尼那里靠了靠，压低声音：“你喜欢过什么人吗？”
其实德拉科本来想问扎比尼知不知道喜欢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好用来参照自身状况做个对比，但转念想想那将会暴露“无所不能完美无缺的马尔福也有无知的时候”这种让他难以忍受的缺点，所以到嘴的话就变了。
果然如自己所料。扎比尼的心往下一沉，脸上却不动声色，嘴角弯了弯，凑近德拉科：“其实，想要确定自己喜欢不喜欢一个人很简单。”
扎比尼答非所问，但他的回答却恰恰是德拉科想听的：“怎么确定？”
“像这样……”
扎比尼右手抬起德拉科的下巴，趁着德拉科急于知道答案所以头离得特别近的空挡果断吻了上去。
“呜……”德拉科条件反射地推开扎比尼，立刻用袖子抹了抹嘴，虽然没有什么嫌恶的表情，但绝对不能称之为心情愉快。
扎比尼心里更阴郁了，脸上却笑得油腔滑调：“你瞧，非常明显的，你并不喜欢我。”
德拉科皱着眉头：“你不该这么做，你知道我不喜欢这类玩笑。”
“抱歉抱歉，那只是一个吻，我是说，马尔福对于接吻应该是非常擅长和习惯的不是吗？”扎比尼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痞痞的笑容绽放在唇边。
“哼，那是当然。”德拉科立刻对此表示肯定，但扎比尼的行为却让他联想到和父亲接吻的种种情形，控制了好久才勉强没让脸颊浮出红晕。
扎比尼可没放过德拉科眼底的闪烁，嘴角渐渐抿起，道：“说真的，你是不是喜欢上什么人了。”
德拉科抬眼望进扎比尼的眼睛，嘴角动了动，最终道：“你想多了，我们回去吧。”
扎比尼看着德拉科转身走在前面，没有急着跟上去，而是站在德拉科身后用盯着猎物般的蛇类目光盯着德拉科的背影，右手慢慢抚上刚刚接触过德拉科温软唇瓣的嘴唇，眼神变幻不定。
找了借口撇开扎比尼，德拉科独自回到寝室，他需要时间静一静，更需要时间整理一下脑海里的思绪。
放了满满一池的洗澡水，德拉科抱腿坐在浴池里，只露出鼻子以上浮在水面，浴室里的水蒸气蒸湿了德拉科柔软的头发，也蒸红了德拉科的脸颊。
脑海里的画面很混乱，一张一张交错闪现：父亲抱着自己耐心地教导自己，父亲抽空和自己一起骑飞天扫把，父亲优美的铂金长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父亲……那么多美好的片段交织在一起，充斥在德拉科的大脑里，最后的画面定格在父亲捧着自己的脸，细心缠绵地亲吻，而自己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瞬间，德拉科明白了。
心渐渐沉重起来，当初有多少甜蜜和幸福，此时内心就有多少茫然和沉重，毕竟，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啊！
德拉科慢慢埋入水里，铂金色的头发在水中漂浮舞动着，像一条条染着毒药的美丽丝线，越缠越紧，一层一层束缚住德拉科的心，紧密得透不过气来。
想起在浴室里发生过的甜美情景，德拉科不知为何，手不受自己控制地滑过脸颊、嘴唇，又忍着羞耻，任由手慢慢下移，滑过脖颈、锁骨，在胸口流连了一阵再慢慢向下……不一样，这一切都不一样——皮肤上感受到的触感，抚摸自己的手的温度，萦绕在身边的气味……什么都不一样。
不想继续沉溺在自己营造出的气氛里，德拉科“哗”地透出水面，任由温暖的水模糊了视线，回过神，匆匆用快干咒打理了自己，穿上衣服。
不得不说，马尔福的教育是极好的，越是在心情低落的时候，外表越是要光鲜亮丽。晚餐时，出现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德拉科正是以这种极好的状态用餐的。除了扎比尼，霍格沃兹众人都以为德拉科今天心情格外开朗愉悦。
破特看到心情大好而笑得格外诱人的德拉科，屁股几乎要磨穿格兰芬多的座位，想趁着德拉科的好心情试试自己的运气。
最终，破特在损友韦斯莱的眼神鼓励下，鼓起勇气迈出了坚实的一步挡在快要离开用餐大厅的德拉科面前。
“请，请问……”破特的眼睛一对上德拉科就紧张得说不出话，但小狮子是英勇无畏的，“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成为我圣诞舞会的舞伴吗？”
德拉科就这么站在破特面前，灰蓝的眼睛平静地看着破特期待却慌张的眼睛，半晌，嘴角微微翘起，虚假傲慢的笑意爬上眼睛：“可以。”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1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