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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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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起雨,雨声掩盖了脚步,秦墨白衣不带水,跨过看守人昏迷的躯体,踏进女子馨香的闺房,轻叩虚掩的门。
在妆台前静坐的少女,喜上眉梢。
秦墨白进门低语寒暄:“你这两日可好?”
皇甫优笑容绽放,“很好,你的同伴陈荆说,我的眼睛或许能治好。”
秦墨白看向窗外,雨水浠沥不绝,他俩相遇,便是这样的雨天——
那个不知收敛的顽孽,进会宴厅就换了束发之物,与孤星私会后!
一思及此,几要心绞痛发作,在闺阁内亲昵,无数次亲吻把玩过她的发;拥眠的中夜,彼此长发相缠,丝丝绕着喜悦和满足,她是结发了发的爱侣。
她却在他人面前解了发髻!
秦墨白咬紧了牙根,陈荆曾诱过自己,难保不会故技重施到孤星身上,她该教训,孤星更不能活!
“你有心事?”皇甫优听不到回应,只觉有风拂面,出声问。
“陈荆在宴后对聂岛主就是说这事儿?”
“是的。与你处处避开岛上人不同,他很得聂断晴欢心。”
“八面玲珑,玩弄人心本就是她所长!”
陈荆的手犹如毒蛇冰冷蜿蜒颈后,皇甫优背椎窜上寒意。
秦墨白拿起她桌边的玉萧,“现教你下一章。”
皇甫优兀地道,“我想看看你。”
秦墨白心神微震,负疚之意浮起眉尖。
“你,你不愿意?”皇甫优低声语。
秦墨白又叹一口气,执起她的手,放上脸颊,垂眸注视自己的脚尖。
皇甫优踮脚从他挺秀的眉一直慢慢往下摸,手指抚过长长的睫、高直的鼻梁、柔软的唇到尖削的下颌,微刺的须茬让手微麻。
她收了手脸红地笑:“你哪是岛主说的那般模样,定然长得又高又好看,还很年轻。”
秦墨白苦涩道:“好不好看,无人在意的。”
皇甫优一怔,脸儿更红,“你同伴说你既然答应要带我走,就会做得到。等我眼睛好了,洗衣做饭,我都会!”
秦墨白如饮苦酒,失落蔓延,“她如此说?”
皇甫优点头。
秦墨白靠桌边坐下,注视着手中长箫,缓缓道:“她是我的敌人,不,我是她的敌人,不,她当我是她的敌人。以她的精明,想是也发现你的不同,她既知你我投契,必将对你多有防备。”
皇甫优喃喃道:“他就是要我的命,我也心甘,只是我死也不会害你。”
“她究竟是如何威迫你如此迁就的?”
皇甫优提起陈荆一脸胆怯,秦墨白想她在岛中如鱼得水,大有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疑云重生。
皇甫优一副死不肯说样子,秦墨白也无奈,只得按捺心绪,举箫吹乐谱,那乐曲如梦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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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荆撑着纸伞在夜雨中漫步,一场夏雨舒解了多日的闷热,却驱不散压在心头的阴霾。
黑暗中一双贪婪眼睛一直尾随之后。
提前来到与孤星相约的库房,库房没有人点灯,黑暗一片。
将伞收了靠在墙边,在仓库里举头望雨,尽管做了准备,但那身影袭过来,将她压在边桌上,嘴在脸上乱啃一通时,仍止不住地想作呕。
她用力推开身上横肉,“齐爷,别,我刚才看见煞主的先锋也往这边来……”
“周围都是我的人,他来我就让他滚!小姑爷,让我亲一下!”
陈荆左右避开他的厚唇,扎挣得屋内“呯呯“作响。
“小姑爷,你这欲拒还迎真让人兴奋!”
孤星迟迟不来,陈荆身上衣服已经被撕开,齐勇将她身子翻转,手摸到她裤腰。
陈荆见到有身影靠着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热闹,心中大感不妙,喊道:“齐爷,有人!”
齐勇一抬头,果有人影在门口,恼怒骂道:“煞部的,给老子滚开!”
“齐勇,我本来不想坏你好事,但你真是给脸不要脸!”孤星枭冷开口。
齐勇没想到来人竟是孤星,陈荆趁他走神之时,灵巧地从他掌下钻出,挨到孤星身边,对他显出得意又不屑的神奇器。
齐勇争强逞狠之意冲上脑门,不知死活叫起来:“孤星,我看你是小辈,此前处处不与你计较,你以为老夫当真怕了你?”
孤星“呸”一声,“不与我计较?原来你对本部早就不满,就你那点能耐,跟你计较才是辱了我!”
齐勇闻言勃然大怒,抽出腰刀,身子一晃朝孤星挥去,陈荆“呀”一声跳开,继续煽风点火,“煞主小心,这老匹夫出手想置你于死地!”
孤星冷哼,空手劈开刀锋,陈荆点亮了烛火,睁大眼睛看孤星出招,她素来以出手快迅自负,今夜见了孤星的身手,方恨自己武学资质之平庸。
孤星如闪电雷奔,杀招即出无回转,对方挡不开就必只有死路一条。不出五十招,齐勇腰刀跌落,胸口中招,如烂泥倒地。
陈荆举着烛台,上前照照他眼珠死灰,一脸忧心,“煞主,你将堂堂户部香主给杀了,怎么跟上面交待?”
“死个把人,多大的事!”
陈荆将烛台放在桌上,讽刺道:“总不能说此事是因我而起吧。”
孤星捏住她的下额,桀桀冷笑:“你一女身,终究从不了聂喜冬,我明日跟岛主讨你过来,虽然风情差一点,念你脑子不错,我也将就了。”
何为叫送走狼,迎来虎,陈荆嘎声道:“你若揭破我身份,皇甫优的命我便不管了!”
“啪!“孤星一巴掌甩得她口角裂开,他揪住她的头发向上提,面目狰狞凑近她的脸,“你敢危胁我!”
陈荆咬紧牙关倔强瞪着他,两人相睽良久,孤星掷她在地,转身离去。
陈荆扶着桌角坐回凳上,抚着肿得老高的半边脸,不由想起秦墨白,那人柔情似水、温文尔雅。
半响,自嘲一笑,怎么忘了里里外外一身伤拜谁所赐,如今尽念着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