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安暖流年》_卡慕”

21、只有一个人的战场

　　安暖的脾气一直不好，这是人尽皆知的。

　　特别是以前在三代火影温和笑容的衬托下，这位暗部部长的火爆性子更是突出。当然，这点安暖自己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这意志就像是她认为三代的笑容只能用猥琐来形容一样坚定。

　　这些年的安逸生活，安暖的确是安静了不少，但这绝对不是因为她的性子被时间磨平了，而仅仅只是少了那引火线罢了。

　　就像此时。

　　“宇智波佐助，你要是再打扰我的实验……”

　　没有说完的话，用旧城的水遁代替。

　　荒流发动，那不大的实验室瞬间遭殃，瓶瓶罐罐碎了一地，地上桌上都蒙上一层水雾。而攻击对象佐助则是灵巧地侧身避开，没让一滴水溅上自己的白衣。

　　他很想吐槽，但名门望族培训出的修养让他闭嘴成功。

　　安暖站在实验室中央，一挥手把几小瓶颜色各不相同的毒液纳入怀中。

　　可惜少了完美的试毒对象。

　　想起那装嫩的红发大叔，心里不免又是一阵压抑。

　　“我只是来通知你，我要开始吞噬大蛇丸了。如果还需要叙旧，我留给你最后三分钟。”

　　通知，很生硬的一个词。

　　“好像很有信心呢。”倚墙把玩着旧城上挂着的耳环，从安暖的声音里佐助听不到一点波动，“不怕我阻止你么？”
　　这是大蛇丸送她的耳环。

　　“你不会。如果要阻止，那时候我就出不来。”
　　都是聪明人，而也只有聪明人，才会活的这么累。

　　安暖最后还是没有向大蛇丸道别，早在提醒大蛇丸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结果了。说到底，还是他自己太自大。

　　看着佐助走入石室的背影，安暖对着那扇门微微鞠躬，算是对一名长辈最后的尊重。
　　“还真是没想到呢，杀凰安暖也会有这样的举动。”

　　转身遇上兜，按暖一句话都不想说。对于这眼睛兄，她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要相信大蛇丸大人，虽然佐助现在很强，但我觉得他依然不会是大蛇丸大人的对手。”
　　“就是因为这种所谓的‘我觉得’太多，结果才会让你们后悔。”

　　像是突然察觉到什么，安暖抿了抿唇，一摆长袖便向门口走去。

　　“那么，就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吧。”

　　几个闪身到了几公里之外的，安暖乘着久澈蓝腾空而起，在空中截下那灰色的大鸟。

　　“禁止通行。”

　　“还真是哪里都能遇到你呢。阴魂不散。”

　　安暖会出现在大蛇丸老巢的前面，还摆出一副守门人的姿态，迪达拉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不过就他个人来说，他还是很不希望与安暖起冲突的。

　　放下两人还算谈得来的关系不说，但是安暖那几招变态的刀法，他就不喜欢。

　　“这是谁啊，长得好漂亮。迪达拉前辈该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

　　耍宝的漩涡脸，不过当安暖透过面具感觉到一阵熟悉感后，就确定了隐藏在其下的一只鲜红的写轮眼后，黑雾四起，杀意更重。

　　如此熟悉的感觉，冰冷的，血腥的，仿佛看透一切之后的自傲。说白了，就是令人浑身难受一阵不爽的感觉。

　　“如果是来杀大蛇丸的话，已经没有必要了。迪达拉，请回。”

　　第一次这么严肃地和迪达拉说话，安暖甚至已经一手按住了刀柄。如果只有迪达拉一人，她有十足的把握与其周旋至佐助成功。但现在多了一个叫阿飞的写轮眼拥有者，她知道，这一次非得全力以赴了。

　　“原来你在帮那条蛇办事，我都不知道呢。”

　　也不为自己辩护，安暖手一伸，旧城便已然出鞘，横在身前。

　　迪达拉无奈地耸肩，想了想，还是把手伸进口袋，快速地做出一只小巧的飞鸟，向安暖扔了过去。速度还行，可惜攻击力实在不咋。安暖看都没看一眼，旧城一挥，便将其切成两半。

　　因为前冲的惯性，飞鸟的残骸并没有立马停下来，而是在传过安暖数十米之后，才发出爆炸的轰鸣声。

　　爆炸所产生的风暴吹乱了安暖的头发，发丝随风而舞，将安暖包裹其中，就像一个金色的茧。

　　“迪达拉前辈，我们还是快走吧。反正来这里也不过是你无聊的兴趣罢了。”做出一副吞咽口水的样子，阿飞的语调里甚至带上了颤音，“这个姐姐看起来一点都不好惹。”

　　这一次，迪达拉甚至都没有计较阿飞话中的“无聊兴趣”，还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早就想走了，杀凰安暖，可以说是在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想对上的几个人之一。之前作秀般的攻击，完全是不想在后辈面前丢了罢了。此刻阿飞给的台阶，他欣然接受。

　　看着他向安暖自以为帅气地摆摆手，也不管爱暖看不看得见，就驾驭着大鸟离开，安暖觉得一下子轻松下来。

　　刚才那只写轮眼所带给她的压力，就算是曾经的鼬也无法比拟。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迪达拉那个笨蛋显然是还没发现身边的炸弹。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安暖知道那个漩涡脸其实有着可以当她祖父的年龄的时候，她想起当初的那一声“姐姐”，满面黑线。

　　等她回到蛇窝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佐助一人走在前面，面无表情。

　　兜跟在后面，双眼藏在眼镜后，看不出是喜是悲。

　　然而在森林前，两人选择了不同的方向。佐助视安暖若无物，反倒是眼睛兄还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自然不会主动搭理那个不懂礼貌的小鬼，安暖径自走到大蛇丸所在的石室，留在那里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抬手合上大蛇丸那双已经失去光彩的蛇目，安暖想了想，还是没有召出久澈蓝。
　　蛇是畏火的。

　　大蛇丸，再见。

　　游手好闲绝对不是安暖的性格，她是一个停不下来的人。也可以说是天生的劳碌命。而离开蛇窝之后的几日，可以算是她这辈子最闲的几天了。

　　除了每日清晨例行的修炼，她实在是找不到事做。

　　于是在短册街上，你永远可以看到这样一副景象。

　　一个身穿红袍的女瞎子，在吃尽所有品种的小吃以后，开始流连于赌场。

　　分明是看不清赌局，但以安暖那作为多年忍者而培训出的听力与感知力，自然是为她赢下不少钱。当然也免不了恼羞成怒开始动手的不法之徒，不过碰上杀凰安暖，倒也是他们的一大不幸。

　　这也造成了一个让安暖认真思索多日的问题。

　　自家那个人称传说中的大肥羊的火影大人，怎么就赢不了呢。

　　几日之后，本打算在林子里晃悠两圈找找感觉的安暖，猛的感受到一阵狂风迎面而来，使得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扶着树干，安暖站在树的枝杈上，飓风吹得她金色的长发在身后乱舞。

　　她自是能感觉得出，这阵风中夹杂着的，属于迪达拉的查克拉气息。其中略显突兀的，是佐助的力量。

　　然而下一刻，两股力量骤然消失，在空气中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不用猜安暖就知道，在与佐助的对战中，那个永远沉不住气的迪达拉同学用了自爆这一招。然而他并没有如愿以偿，就算万蛇的力量只出现了一瞬间，但足以让安暖猜到了佐助的应对方法。
　　迪达拉，这一回死的有些冤枉。

　　在晓里，虽然与安暖认识最早的是长门三人，与她兴趣最合的蝎，与她羁绊最深的鼬，但不得不承认，平日与她话最多，最投缘的，正是方才死在她面前的迪达拉。

　　没有一点小难过是不可能的。

　　来到两人的战斗场地中央，这里所有的生命都在那场惊世的爆炸中蒸发了。

　　安暖有些遗憾，这双失去光明的眼睛，没能让她目睹迪达拉留给世间的最后的艺术。

　　蹲下身子抚摸还是滚烫的土地，安暖叹息间依然召出了久澈蓝。然而，当那蓝色的火焰在近期内频繁的出现时，安暖蓦然地想到了一件事。或者说，这是意见她早就想到，却死活不肯承认的事。

　　与晓这个叛忍组织，她终究是牵扯太多了。

　　这不是件好事。战场上，敌人与战友的立场是十分鲜明的。然而，朋友确是一条十分模糊的界线。不同于战友，在安暖的心里，她并不想把硝烟与战火和那纯粹的友谊并为一谈。

　　突然想起了与大蛇丸的最后一次谈话。

　　“那点小把戏，骗得了他，却骗不了我。看来你是真的进步了呢，这可是第一次，有幻术瞒过了那双写轮眼。”大蛇丸的声音阴沉沉的，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安暖精心营造的假面。

　　“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你还真是不讨人喜欢呢。”轻笑一声，安暖抚额承认。刚才的黑雾，并不像她所说的那么厉害。说白了，什么杀人救人的话，不过是哄小孩的把戏。也只有佐助这个不长记性的小鬼，在幼时被安暖多次戏弄之后，还会傻傻的相信。

　　说到底，那不过是安暖以对人五感的干扰为原理而研发的新忍术，比幻术高级上那么一点，却又比真正的神技低端好多。

　　不过，现在想来，自己如此费神费力的提高能力，又是为了什么呢。

　　就安暖本身来说，能力并不差，以她的那把旧城，即使实在最混乱的忍界大战，保命是绰绰有余的。她并没有想当英雄的壮志，更没有统一忍界的野心，以她的性格，找一个小村落，安安分分过一生就可算是心满意足了。

　　但是，人心在通过多年情感的浸染之后，总是会变的。自己长久以来所追求的力量，不就是为了心中那朦朦胧胧的守护一次么。然而，至今为止，自己又守住了什么？

　　该走的，还是走了。会死的，还是死了。

　　退一万步来说，不管是蝎还是迪达拉，在他们的最后一战中，即使自己在场，也无法做出任何的动作。

　　这是事实。

　　她永远不可能，戴着木叶的护额，救下穿着火云袍的他们。

　　哪怕在她的心中，他们是她所认可的朋友。

　　随着树叶沙沙作响，安暖嗅到了风中那熟悉的味道。

　　“既然到了，为何不出来。”安暖的声音就像曾经她挥刀做出的冰凌一般，尖锐逼人。

　　“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