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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见 ...

  •   宿友都陆陆续续地起来了。妙妙也坐起来,双手抱膝,眼神弥散,既不说话,也不像要动的样子,像是丢了魂一样。
      宿友兼好友的小薇见她这样,便轻轻唤了她一声。见她没有反应,就加大音量又喊了她一声。妙妙这才回过神来,她的在外头游荡着的魂灵头也一并被收回。
      “妙妙,发什么呆哪,是不是还没睡醒啊?”
      妙妙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假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还用手揉了揉眼睛,摆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她又一次被拉回了现实,有些许的恼火,但更多的是没来由的沮丧。
      刷牙,洗脸,梳头,然后早自修。每天都是这样重复着,周而复始,然后继续周而复始。妙妙早已有些厌倦这样的初中生活,但想着今天又能看见他,她又觉着她的今天与昨天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妙妙坐在教室里,手中拿着一本语文书,目光呆滞地盯着书上一团墨黑。虽然人是在教室里,心却早就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了。
      拿起话筒,妙妙按下了家里的号码。
      “嘟嘟……”
      这时已是晚上6点55分,离晚自修还有5分钟。照理讲妙妙不应该在这儿打电话了,而是应该在去晚自修的路上。但是现在对于妙妙而言,亲人的声音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只有抓住,才有可能获救。
      “喂,是妙妙吗?”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熟悉的声音。
      “恩,妈妈……妈妈”妙妙有些哽咽,她深深吸了口气,让新鲜的空气镇压住心头快要喷薄而出的情绪。
      电话那头也沉默着,只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气声。妙妙知道妈妈是为她好才把她送到这所寄宿制学校来,当初也是妙妙自己吵着闹着说不要读家附近的初中,要住宿舍要自力更生。现在是如了妙妙的愿了,可她却吵着闹着要转校,要回家。她自己恨自己不争气,人家个个都和她差不多年纪,适应地也都挺好,独独她偏要天天闹情绪,天天掉眼泪。同学老师劝了,没用;爸妈也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劝了,也没用,妙妙就是想回家。
      那股子情绪终究是没被压制住,因为被压制反倒变得更为强烈。鼻子酸酸的,泪珠子也是从眼眶中打了几个圈后,终是没有克服地心引力而纷纷落下。
      “妈……妈妈,我……受不了……了,求求……你们……们……让……让我……回回去……去……念吧”越到后来,声音越哽咽,妙妙是拼尽全身的力气才把最后几个字说完的。明明知道结果,妙妙还是要试。家里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妙妙送进这所初中,而且确实这所学校的教学质量有目共睹,家里为了妙妙的将来,说什么也是不会让她回去念书的。但妙妙必须给自己希望,即使是以失望为代价,如同飞蛾扑火。
      妙妙只是哭,再没气力说话。电话那头妈妈又是那句老话,再忍忍,适应了就好。
      妙妙还是拿着听筒,没有要放下的意思,后面等着的那个人有些不耐烦了,不停地踱步,看表,然后朝妙妙这边瞧瞧望望。
      当妙妙意识到身后有人时,确实有些难为情,在别人面前哭哭啼啼总不是什么好事情。可最后她的负面情绪已经将她完全吞没,她反正也救不了自己,难道还会在乎所谓的颜面。
      妙妙还是拿着电话哭,丝毫没有想要顾及后面那个人的意思。
      “该上晚自习了吧,快去吧,别迟到了。明天再聊吧。”电话那头的妈妈也知道劝不住自己的女儿,那也只有这样结束谈话了,她相信女儿总有懂他们苦心的一天。
      机械地挂掉电话,用早早就攥在手里的纸巾拭去眼泪。转身,见到的却是一张犹如春日阳光般明媚灿烂的脸,那双眼睛就是沐浴在三月暖阳中湖水,清澈透亮。妙妙觉得从这个男孩子身上传递出的某种特殊的能量正在慢慢慢慢稀释着她的疼痛。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摸样,红红肿肿的眼睛,满脸的泪痕,一定是狼狈不堪,忙慌张地移开视线,故作镇定地从他身边走过。
      看看表,分针已经指向了10,迟到已不可避免。妙妙想原来他和她一样,即便是迟到也一定要打到电话,多么奇怪和一厢情愿的共同点啊。可就是因为这个共同点,竟然妙妙心底生出一丝欣喜。
      天色已经全暗,妙妙疾步朝自习教室走去。突然,身旁一阵风过,一个人影就已经闪过妙妙,冲到了前面。是他,虽只是一面,但就是背影妙妙也能认出他来。这是妙妙没想到的,他打电话只用几秒钟的吗。刚刚他就从她身边经过,这样近,近到她可以嗅到他身上所残存的淡淡的皂香味;但有这样快,快到她还来不及作任何思考,他就已经远去……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在那样奇怪的场合,以那样奇妙的结局收场。就是那一次,让妙妙心里有了念想,有了坚守的执着。
      “叮铃铃铃铃”
      铃声再次闯进了妙妙的回忆中,将她拉回现实。小薇走过来,拍拍妙妙的头,笑说,“你这小妮子,刚就看你翻在了这一页,怎么一个早自修结束还这页,你这是看书呢,还是书看你啊?”
      “好啊,又来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就要去挠小薇的痒痒,这是小薇的死穴。小薇的另一个死穴就是苹果,她极度害怕吃苹果,好像所有苹果在她眼里都是《白雪公主》中阴险毒辣的皇后给白雪公主吃的毒苹果一样。
      看妙妙的这架势,小薇不得不服软,讨好地说道“好啦,好啦,我错了,肚子都咕咕叫了,快去吃早饭吧。”
      妙妙洋洋得意地点了下头,这招还真是屡试不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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