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遗忘的夏天》望断秋水

6、夏之殇（6）

　　大学毕业后，我留在北京一家杂志社做实习编辑，而程诺则争取到公派留学美国的资格。这个消息让他的家人欢欣鼓舞，家族中有人走出国门无疑不是给家门增了脸。我的父母对他家庭也就更加巴结了，恨不得我们马上把结婚证给领了。程家父母以已婚身份可能会影响程诺在美国的学业让我们把订婚的事情缓一缓。程诺征求我的意见，说：“只要你愿意，随时领证都可以。”我笑了笑说：“学业要紧。”他听后，落寞地叹了一口气...
　　程诺出国前的一周整天和我腻在一起，而且需求特别旺盛，几乎每天都要，动作也比平时更加粗野。我有时加班到身心俱疲，回到出租屋几乎一点气力也没有，而他像是一只饥渴的野兽精力充沛地等待着猎物。事后，他抱着精疲力竭的我，温柔地说：“我爱你。想把你揉尽我的身体里，一起带到美国。等我回国娶你，风风光光地娶你。”这是他给我的承诺。
　　程诺出国后的一天，一个神秘兮兮的女人来杂志社找我。她似乎对我并不感到陌生，一副挑衅的表情问我：“你就是梧夏吧？”然后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我。她说她是程诺的同班同学，想告诉我一些程诺不为人知的事情。“你知道程诺的留学名额是怎么得来的吗？”她说：“陪人睡觉，陪我们的系主任睡觉。几乎班上的人都知道系主任已经包养他三年了。”程诺很早就告诉我他的系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离婚女人，对他格外好，经常留他在家里吃饭什么的。我也没有多想什么。“留学名额，我的留学名额，就这样被他抢走了。我才是班上成绩第一啊！什么特殊贡献，他的特殊贡献就是陪老女人睡觉。”她神情激动，开始咆哮起来。
　　我虽然不停审阅关于偷情背叛的文学稿件，但是这种事情临到自己头上还是着实受惊不小，差点昏阙过去。而这个女人情绪更加失控，大哭着骂程诺：“他就是个伪君子，吃软饭的，男妓。”突然，她又大笑起来：“梧夏，你这个傻女人。就你还被蒙在鼓里吧？我到处讨公道都没有用，大家反说我是神经病，我知道，那老女人上面有人嘛。可是那程诺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去美国了，不是还有你嘛。我要你替他还我的债！”说完面目狰狞地冲上来掐住我的脖子。我一面挣扎一面呼救。
　　最后，她被办公楼的保安移交给了警察。听说，她申请出国失败后在学校闹过几次，后来因精神问题被迫退学，连毕业证都没有拿到。退学后一直在家里休养，这次是背着家人偷跑出来的。虽然我不是精神病医生，但我能感受到她没有疯，或者并没有他们说的那样精神错乱。或许是因为我内心真的无法信任程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