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漠然·蓦然·默然］·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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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RUTO漠然·蓦然·默然
第二章
相对于其他不是公寓别墅就是合式宅子的一般家庭来说，宇智波家就像是塞在甜点盒里的大馒头——诡异、怪异、格格不入……宇智波宅是由两个部分组成的——一间屋顶很高的、没有卧房的公寓，还有一座带着院子池塘的合宅。合宅是很古老的，除了必要的电灯之外没有任何电器，高顶公寓却是有着浓烈的现代气息，带着些许欧式的感觉与暗门后古式合宅的气息相碰交融，是完全出乎想象的契合……
厨房洗抹布的宇智波佐助一边看似专心致志的清洗用过的抹布上的污秽一边想着最近一段时间困扰着自己、让自己总是半夜起床拿水喝的梦，不过与其说是梦，说是已经模糊了的记忆恐怕要准确一些。第一次做这个梦是什么时候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半夜起来之后梦已经模糊，并没有留下什么印象。后来那个梦境一次有一次的出现在夜晚躺在合宅卧房的自己的脑中，没有任何变化却是越发的清晰起来，除了那张已经模糊的脸，宇智波佐助想起了一小段已经淡忘了的小时候的事情。
其实那真的只是一小段而已，小到还不足以记起兄长的脸……
那年自己才六岁，算是刚上国小没多久，哥哥却似乎已经快毕业上国中。某天晚上贪玩半夜起来逛自己家这老得不知道是那个年代的宅子时，他经过父亲不知为何还亮着灯的房间，屋里传来的是自己兄长清冷柔和的声音。当时他说了什么已经早就忘了，只记得当时自己很感动……小时候的自己不知道那叫感动，只是觉得眼眶鼻子酸酸的难受得要紧，一股脑的冲回自己房间被瞬间压扁的枕头渐渐渗出湿润……
“……佐助、佐助，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这是最后一盘了，放好后去书房把你爸叫下来吧。”
“啊。”
……
宇智波鼬回来的时候除了拖进屋两个大大的行李箱和一个随身包外，肩上还趴着一只雪白的、小小毛茸茸的蓝瞳波斯猫。那只猫就这么静静地趴在鼬纤瘦不怎么厚实的肩膀上，脑袋和眼珠子有些怯意却又好奇的咕噜噜的转来转去。见自家主人将两个大箱子搬进屋后有些微喘，便颇有灵气的跳下来，糯糯的粘在鼬脚边任女主人怎么逗都不过去，急了便又窜上肩头去趴着……
和父母打过招呼，被拉着上上下下看了几十个来回之后，鼬总算有时间将注意力放到弟弟身上。看着佐助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俊秀的脸庞还依稀有些小时候的影子，不禁伸出手就去弹他的额头。见佐助躲闪不及被弹到露出了一点不满和孩子气，由于突然回到别了八年的家而有些复杂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下来，带着小时候对佐助的溺爱微微勾起嘴角。身旁的父母见他们相处甚好，便放下心来招呼他们坐下开始用餐。
宇智波佐助现在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混乱。
宇智波鼬的脸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经模糊不清了，可是就在他进门的那一瞬间，所有对他的记忆蜂涌而至，几乎挤满了整个大脑。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得不可置信，明明是与现在大有不同的一张脸，可是他就是这么把他想起来了，每一个动作、每一过眼神、每一个表情……
餐桌上，他带着混乱的思绪机械的进食，完全控制不住的不断用余光瞄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鼬。鼬的头发是和家人一样的黑色、很顺很长，很随意的用红绳绑了绑便没有过多的摆弄，皮肤是宇智波遗传的惨白，脸型比自己要小巧下巴也要尖一些，眼睛的轮廓与自己一样是遗传父亲的，但是睫毛却比自己的要浓密要翘得多，白皙修长的手很有骨感也让人感觉很灵巧。
动作干净优雅，嚼着丸子的时候脸颊微微鼓起一动一动的，神情很满足很专注，与母亲对话而时不时蹦出的几句生硬的日语一听就是被长久搁置不用的产物。那只像玩具一样的猫在他身上爬上爬下，但因为体型还没有张开并没有给他的动作带来什么影响……
他没有自己那么壮，整个人看起来就比自己小一圈，大自己两岁却只高自己一点点——那是一个在生长期的男孩很容易超过的差距。再加上刚刚搬过行李后的微喘，还有父母对他房间前后两种态度，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小时候独自出国并不只是去读书这么简单……
晚饭后鼬打开一个行李箱，两个大盒子将行李箱的空间压榨的一点不剩。鼬取出其中一个箱子将它打开放到父亲手中，宇智波富岳看见礼物惊讶而欣慰，厚实的大手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揉了揉鼬的脑袋。那是一个超过半米长的透明水晶玻璃战舰模型，战舰内部复杂的结构没有像普通模型一样用整块材料一笔带过，而是很清楚很精细的全都体现出来了。
另外一个大盒子里是四个做的很真实的、相互搭架的大番茄，也是水晶玻璃做的，每个大番茄上面都有一个卡通人物，神态动作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和家人的漫画版，盒子里还有一大瓶香水，母亲好奇的闻了闻发现是番茄味的。宇智波佐助见这看起来很好吃（？）的礼物不知该笑该哭，母亲是早就很不客气的笑了起来，就连父亲也将视线转到别处干咳几声来掩饰自己忍不住的笑意。
鼬最后拿出来的是放在箱子底下的一本巨大厚实的书。简单的封面上一支挂满雪白玉兰花的枝条从左下方角落伸出，蔓延在一片冷蓝中，几丝光线从对角照亮了枝条最上方一朵开得最美的玉兰——是母亲最爱的花……那是一本相册。每一页都是将洗好的照片贴在硬纸上，亲手在照片周围某一处写上文字，然后过胶、磨砂、再装订起来的，最后一页是佐助还很小的时候照的全家福，角落里只有几个字——我回来了。
宇智波鼬离开的时候只有九岁，含着泪拖着行李箱就这么跟着虽然并不陌生、但也说不上熟悉的银发男子踏上了去欧洲的路途。离开家里的八年中，除了偶尔的电子邮件和寄回家的书信，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途径与家里联系了。他并不是固定在一个地方不动，关于家里的信息是从电脑上得到的，液晶荧幕上的字不管换了多少种字体都除了冰冷还是冰冷，对于离开家的人是那样的苍白无力、空洞无情……
那本相册，是他在苦恼着想着家人时那个银发男子建议他去做的，只不过男子根本没有料到他能坚持八年，然后把它带回了家……相册里的照片从找不到焦距到每一张都含着丰富的感情和技巧，照片周围某处的文字从幼稚到渐渐有了自己风格的成熟，相册的排版从杂乱无章、零散、拥挤到后来的清新、简约、赏心悦目，每一张照片都是一个脚印、每一段文字都是一段记忆、每一页都是对家里点点滴滴的感情……
宇智波美琴将相册抱在怀里，从鼬进家门开始就一直忍着的泪水哗啦啦的开始往下流，她拉住鼬有些低温的手眼睛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自己两个儿子已经张开了的成熟了不少的脸孔抽噎着反复的说着‘欢迎回来’。趴在鼬肩头悠悠晃着尾巴舔舔指甲揉揉脸的小猫好奇的跳下主人肩头爬到哭泣的人身上伸出舌头舔了舔握着自家主人的手，细细痒痒的触感让宇智波夫人欢心的停止了哭泣抚摸着小猫柔软顺滑的皮毛，猫咪一改之前的怕生仰着脑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很享受。
“他叫Boulette①。”
鼬带着一点无辜的表情看着无语的三人，似乎在想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佐助看着眼前这只蜷起身子来顶多像一团雪球的猫咪，从某种意义上讲跟名字还是有点相像，心里不禁有些无奈……他倒是没有想到他的兄长对甜食的‘执念’有那么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漠然·蓦然·默然］·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