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五章 审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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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进城就马上过来这边向你报告，是我的失职。”修得司抓了抓头，心虚地坦白道。“不过不关郁香的事，离开凯亚伦那么久，我也很想念这里，回来了自然要怀念一番的。”
“这件事暂且先搁下不提。”艾伯特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文件，十指交叠，身体向椅背靠去。“这次在弗伦提尔的事情做得不错！在你走之后，索亚那家伙对自己的军队进行了一次大清洗，惹出很多人的不满呢！”因为自家间谍撤退得及时，因而就是不小心被抓到的，也不过是一些不足为重的预备弃子而已。反倒是因为这次少有的大清洗活动，查出不少的舞弊事件，牵涉的人面以及年代十分之广阔，而面对着确实的证据，索亚那家伙即便是不想太过得罪人，也不得不当着众属下的面严厉地处罚了几个其中情节比较严重的家伙。
尽管那位沃塔的三殿下，已经是尽最大的努力不令波及范围扩大，不过在自己这边有意的捣乱下，索亚几个耿直的手下还是翻出了不少陈年旧案。看着下面提交上来请求处理的案子，索亚就是想后悔这次的清洗行动也来不及了，只得无奈又头疼地去处理那些当年被要塞历任指挥官费尽心思压下来的棘手事件。
“不过既然是被压下这么多年的案件，其中的复杂程度又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啜了口清茶，艾伯特轻嗅着杯中的芳香，继续说道：“更不要提其中扯出的那些个家伙了，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都是一些在帝都有靠山或是培植着自己势力的贵族望门，换句话说，原先仅仅是在弗伦提尔燃起的火星，已经掩着不可见的脉络焚至了大半个沃塔乃至凯亚伦，索亚这一次算是失策地点爆了一个炸药桶！说实话，当事实出来之后，我也吓了一跳！”当时得知事件牵扯的范围之广，自己真的是有一些震惊，震惊之余，又有一些心寒。
这些国家的蛀虫，凭什么就这样安心理得地腐蚀着国家的根基，在屋梁之下埋下白蚁的隐患！？自己的兄弟和伙伴是如此费尽心思地建设着自己的国家，那些家伙就在他们的身后悄悄地毁坏，而十年的建设往往比不上一个月的破坏效果来得快！
由于低头喝茶的关系，艾伯特的脸庞被掩盖在阴影中，面部的表情也在晦涩的光线下显得模糊不清。
修得司听过兄长的叙述之后，深吸口气，随后狠狠地灌下一大口茶水。
不是不知道这个国家深处所隐藏的腐朽得发臭的龌龊，也曾经细心计划着想要一步一步地去铲除那些丑陋的东西。不过当那早就存在于古老制度中的东西仅是稍稍露出自己的冰山一角时，就已经把他们这些叫嚣着要挑战的人震骇得无以复加……原本和兄长的计划是用十年的时间，在暗中逐渐除去那些陈旧的枷锁和已经腐朽却仍旧扎得即深且牢固的根基，不过现在看来，他们的想法似乎太过乐观了一点。
“也许我们想要去做的事，要用上一辈子的时间也说不定。”杰拉尔德语气平淡地陈述出此刻大家共同的想法，他低头注视着自己白皙而修长的双手，别人经常奉承自己说，他的双手优雅而充满艺术气息……轻扯嘴角，这样优雅而充满艺术气息的双手可是用来下达暗杀命令，进行栽赃陷害，从背地里的黑暗处去偷袭消灭政敌的呢！即使肉眼看不到，也挡不住其中散发而出的血腥味道，这样的味道，打从自己在十二岁那年为了保守机密，而亲手杀掉一个不小心目击到自己秘密行动过程的不过十岁的孩子时，就已经注定是要伴随着自己一辈子的了。
之后自己曾经恶心呕吐，泪流满面地吐到只剩下胃酸，也曾经被罪恶感纠缠得难过绝望到想要自裁了事，只是被当时赶来接应自己的艾伯特一拳打昏。而在醒来之后，就看到艾伯特的绿眸定定地直视着自己，平静地说出一句“这种事我也经历过，所以知道你的感受，多几次…习惯就好了。”
不曾后悔杀了那个无辜的幼小生命，只因为那样做会有更多的人因为秘密的严守而得到生命保障；不曾后悔走上这样一条外表风光内里却无比艰险血腥的道路，只因为这条道路的尽头是自己的梦想之处，而在这样的道路上，自己有可以并肩作战的拥有着共同梦想的可靠伙伴。
“一辈子就一辈子好了，怎么突然间都这么沉默了！？”在大家都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时候，坐在书桌后的男子突然轻笑出声，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刚刚跑题了，接着从索亚殿下那边说起好了。”杰拉尔德出声接过话题，扒了下金色的发丝，振作起精神继续说道：“总之，三殿下这一次的行动不可避免地得罪了一些人，而有几位刚刚好是在朝中说话分量蛮中的大人物，恐怕今后会多少有些麻烦。”
“事情的发展有些超过了…”修得司闻言皱起眉头，低声沉吟道。他们是很想扳倒索亚那个最大的障碍没错，不过绝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这样下去，倘若索亚那家伙真的不支倒下了，只怕那些腐朽的蛀虫们从此会更加猖獗。以他们事先的预计，其实只是想要为索亚在朝中发展得正肆无忌惮的势力找一些阻力而已，想要连根拔除…时机还没有成熟！
“修得司说得没错，现在的沃塔还少不了索亚那家伙。”尤其是在边防战争打得正热闹的时候，被称为沃塔铁壁的索亚对于敌军来说还是满有震慑力的。艾伯特敛眉看着手中正在把玩着的空茶杯，“看来，我们有必要伸出手去拽那家伙一把了！”
“哥哥…”修得司有些担心地看着兄长的淡然神色，虽然刚刚的决定是意料中事，不过对于他们尤其是艾伯特来说，却是在情理之外。
无所谓地扬起骄傲的头颅，嘴角挂着淡然的笑，眼中却闪过锐利的流光。
“没所谓的，都等了那么久，也不急于这么一时不是？”手指穿插过水蓝色的发丝，向后扒梳而过，亮得慑人的绿眸看着自己最亲爱的弟弟和最信任的挚友。
“这是以大局为重所得出的最佳结论，即能够打击那些老古董一下，又能够趁机削减索亚的势力，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那位尊贵的沃塔皇后…”强得让人几乎无法抬头的气压瞬间自上一刻还轻松微笑着，无比优雅的蓝发男子身上散发开来，“就让她暂且松口气好了！毕竟比起最后她无法想象的结局，这段偷来的短暂风光更能够显现出鲜明的对比不是吗！”柔和如夜曲般的话语自优美的薄唇中吐出，却是寒冷彻骨的审判。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第五章 审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