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黎明海

22、第十章 晨曦

　　修得司走进妖精酒吧，一眼便搜寻到了照往例正坐在吧台前喝酒的黑发少女。凭着精湛的调酒技术，郁香成功地与这里的酒保以及服务人员混得熟捻无比，一越成为妖精酒吧里最受欢迎的客人，最后这里的老板干脆免费提供美酒给少女，只为了求得调酒的配方。
　　蓝发青年坐到少女身旁的空位上，微笑着与酒保打了个招呼，点了一杯流金岁月——现在这东西已经成为了妖精酒吧在弗伦提尔的招牌了。优雅地浅呷了一口金色液体，蓝发青年默默观察着身边的少女，今天打他来了之后郁香只是对自己打了个有气无力的招呼，然后便一直在沉默地喝着酒，有些不对劲！青年向酒保投出了一个疑问的眼神，结果得到对方耸耸肩膀，回以一个“我也不知道”的眼神的答案。
　　被观察的黑发少女轻抿了一口酒，她知道青年正在担心地打量着自己，但是她实在是没有心情也没有力气去勉强自己假装没事——这些日子以来郁香为了挣脱左耳上的“康凡瑞之心”，使足了力气有空就进行精神力的冥想，可是在今天上午试图解除封印的时候，还是失败了，这让她怎么可能不沮丧！连日来被勉强压抑住的情绪就这么不可抑制地爆发了出来。
　　“你有什么困扰的事情？如果不碍事的话，说给我听听好了。”修得司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说不定我帮得上忙哦，今天这样无精打采的原郁香可不是我认识的原郁香！”他认识的黑发少女活泼而充满生命力，聪明而敏锐，有时还会散发出几许让他看到呆掉的妩媚……而如今这个有气无力地坐在他身旁的少女则影响得连他也变得心情忧郁了起来。
　　“抱歉。”郁香听了之后，充满歉意地对青年笑了笑，她思索了一下，向青年问道：“塔纳，你知道有什么方法能够解除类似于抑制魔法的法器之类的东西吗？
　　“抑制魔法？”修得司听后皱起了眉，目光不经意落到少女左耳佩带的耳饰上，浅褐的眸中闪过厉芒。“你是说这个‘康凡瑞之心’？”青年修长的手指擦过少女错愕的脸颊，抚上六芒星，他感受着指间传来的触觉，上面雕刻的这种符文…是“康凡瑞之心”无疑！之前自己虽然也有看到，但是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将这种东西锁到一个小丫头的身上，他还以为只是相象的饰品而已。
　　“你认识这玩意？”少女愣怔了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激动地当场扑过去揪住青年的衣领，面带希望地问道：“知道怎么把这东西解除下来吗？”
　　蓝发青年先是手忙脚乱地从少女的魔爪中挣脱出来，白皙的脸庞上面带着几许可疑的狼狈红晕，然后咳嗽了下才回答道：“需要钥匙，有钥匙的话就解得下来。”
　　…等于没说！“如果没有钥匙怎么解除？”少女不气馁地继续问着。“没有任何办法，没有钥匙的话，即便是大魔导士莅临也没有办法。”青年回答道，紧盯着她耳下的六芒星，眉间不由得打了个结，“谁给你带上这东西的？看来你把人家得罪得很严重呢。”
　　“别提了，是一个整天只会疑神疑鬼的蓝眼混蛋！”听到与那个蓝眼混蛋同样的回答，少女失望地趴在台面上，心中开始盘算着要不要就这么溜掉。反正没了魔法后只要路上小心谨慎些，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钱的话，先向塔纳借一点，然后大不了去酒吧客串没事打打零工，应该不成问题的。
　　蓝眼混蛋？那应该就是索亚无疑了！修得司垂下眼睑，拿起酒杯在唇边轻抿了一口。真亏他舍得！居然把大陆上面仅有的三件神器之一就这么随随便便地锁在一个小丫头身上…话说回来，郁香到底有什么价值让索亚居然连神器都出手了？青年略带复杂的眼神望向一旁兀自沉思着的少女，而正在神游天外的郁香则压根没发现身旁蓝发青年的异样。
　　确定好了之后的逃亡方向之后，少女越想越觉得可行，不禁有些兴致高昂，开始惬意地品起酒来。“塔纳，我来帮你调酒好了，我让你尝尝我的全部手艺，今天咱们不醉不归！”想到逃亡时可能需要依靠的财主，也是自己在来到这里继夏维克之后的第二个朋友，郁香决定今天好好地喝上一顿来讨好一下青年，顺便缓解缓解自己连日来过于紧绷的神经。
　　蓝发青年则是只觉得一瞬间，少女便全身开始发亮，上一刻脸上还带着少许愁眉苦脸的表情，此时却已经全部都不见了，她脸上洋溢的微笑就好象从来都是这么快乐，刚刚不愉快的表情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修得司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郁香早已经快手快脚地调好了一杯酒，将酒杯推到青年面前，“来尝尝吧，我最近出品的‘朝日’哦……洛蒙，别盯着了，一会我会调给你的。”少女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吧台内正朝着“朝日”两眼放光的酒保说的，洛蒙听了后两眼一亮，笑着说了句：“一言为定！呆会你可别忘了啊。”
　　“放心好了，不会的。不过既然这样的话，你是不是也应该贡献点美酒出来当做辛苦费啊？”郁香明目张胆地勒索着。酒保微微一笑，他对于少女能够这么快就振作起来也显得很是高兴，便答应了一声，然后便将身后酒柜上面的美酒挑了十几瓶放到少女身前的台面上。
　　“就当今晚是狂欢之夜好了，这些随便你怎么玩都成，省得你老是抱怨说我们酒吧小气得连酒都舍不得请你喝。”身着制服的年轻人朝少女眨了眨眼睛，结果得到了少女的欢呼以及一个大大的拥抱，“呜……洛蒙你真是善解人意，找男朋友就得找你这么大方的！”如果不是她实在很想回到悠晨那里的话，其实若逃亡不成，以后就在这里混日子也不错呢！郁香不由得如此想着，可惜了！
　　“郁香，你不是说要让我尝遍你的手艺吗？最好现在就开始哦，否则恐怕在子夜前会结束不了。”淡淡的男声自少女身后响起，同时将她拽离了酒吧调酒师的怀抱。调酒师循着声音望去，结果望进了一双冷淡而又略带薄怒的浅褐眸子中，顿时只觉得四周的温度下降了十度不止。他有些了解地向蓝发青年笑了笑，随着吧台另一边客人的召唤声离开了这里。
　　“好了，放开我啦，塔纳。”在青年的视线还未来得及从调酒师身上收回来的时候，少女开始在他手下挣扎起来，“你这样我没有办法调酒啦！”
　　修得司回过神来，对少女抱歉一笑，松开了手。郁香则低声咕哝了一阵，然后便开始对着酒瓶东挑挑、西挑挑地挑选了起来，不一会儿的工夫便调出了一杯。“不知道这杯会是什么味道呢？”蓝发青年看着酒杯微笑着低声说道，刚刚的朝日他喝得很满意，如清晨跳跃出云海的朝日一般的柔和与活力自酒中透露给舌头，再传达到大脑，喝完之后的感觉让他回味良久。
　　“这杯你一定会喜欢的，我叫它‘晨曦’。”少女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催促着青年快些喝下去，青年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喝了口酒。
　　“怎么样？什么感觉？”不同于以往，郁香这一回难得地露出了紧张的表情。
　　有些疑惑地看了少女一眼，修得司说出了自己的感想：“喝起来很柔和爽口，里面又带着奇异的活力，感觉好象回到了悠闲的清晨一样，感觉很舒服很放松，很不错的酒！”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因为大家都是这样说呢。”少女闻言愉悦地笑弯了眼，弯弯地月牙状黑眸中挂满了怀念，“你知道吗？虽然一般都是我来调酒的，但是唯有这一杯是悠晨调出来的呢，喝起来的感觉就如同他给别人的感觉一样！”虽然索拉大陆的酒与地球的不同，但是味道差不多的倒是也不少，因此想要调出这杯“晨曦”倒不是什么难事。
　　“悠晨？”青年拿着酒杯的手顿了一顿，不动声色地看向少女，“你朋友吗？”记得她说过自己的亲人都过世了的。
　　“不是。”少女的眼睛依旧是弯弯的，挂满了怀念，“悠晨是我这近十八年来，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