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9、第十章 ...
-
“杨天乡与白晓玉两人,虽然伤的不轻,可是还好,并未伤筋动骨,他们又都是练武的身子,身强体健的,所以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康复!”王医师诊断过后,松了一口气,说道:“阿福,跟我去抓药,煎好了送过来!这里有药膏,有劳张公子和李公子两位,帮他们上药。告辞了!”张音说道:“我送医师!子真,这里你就先照顾一下啊!”被称作子真的年轻人点点头,说道:“放心去吧!”他是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皮肤白净,模样长得不引人注目,普普通通,若是把他混在人群中,你一定不会注意到他。他姓李,名子真。同样的,在书院里也一样,可以说是毫不起眼,可是,他却和杨天乡和白晓玉二人一见如故,最后成了朋友。
二人脱了上衣,露出鞭痕累累的身子,李子真便忙着帮他二人上药。杨天乡痛得咬紧嘴唇,结果还是忍不住,“啊!”的叫出声来。白晓玉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还知道痛!刚才为什么要开口?不说话站在一边,不就没事了吗?本来身上就有伤,还在那儿瞎逞强!被打成这样,你活该!”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手上却不闲着,拿起药膏,小心的帮他上药,动作很轻,像是深怕弄疼了他!
杨天乡说道:“当时那种情况,你要我看着你为我挨鞭子,打死我也办不到!谁叫你是我哥哥,我若是无动于衷,那我和杨敬天有什么两样?只好跟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唉,真是命苦!”杨天乡说着,眼睛里闪过一丝顽皮的光芒,还孩子气的苦着脸!
李子真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笑着说道:“哎!你们两个吵够了没呀?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力气斗嘴,真是服了你们两个了!”三人都笑了!忽然,房门被推开,张音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两碗刚刚熬好的药走了进来,说道:“伤成这样,还笑得出来,你们真乃神人也!”二人就在这一片笑闹声中,喝完药,换完衣服。然后各自倒头便睡!李子真和张音忙完后,便走出了房间,轻轻地把门带上。
二人实在是累了,从下午睡到深夜,连晚饭都没吃。晚饭后,陈夫子来看过他们一趟,说了些安抚他们的话,便走了,他们又继续睡。深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们惊醒了。白晓玉上前开门,一看之下,顿觉意外,敲门的竟然是方员外,也就是方巧环的父亲,杨敬天的岳父!
“方伯父,这么晚了,您怎么找到这里来了?”白晓玉惊讶的喊道:“快请进来坐!”将方员外让进来后,白晓玉便从方员外的神情上看出,一定有事发生了!方员外的神情显示出,他现在哀痛莫名,悲痛与惊慌使他面色惨白,原本圆圆的脸庞现在扭曲着,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里滚落下来,像是完全崩溃了似的!
白晓玉问道:“方伯父,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方员外望着白晓玉,眼里有着无比的沉痛,缓缓地说道:“巧环,刚才在房间里,自杀了!”“什么?”杨天乡大叫着,就算是有惊雷在他脚下爆炸,他也不会更吃惊!他看向白晓玉,只见白晓玉不相信似的微笑着,轻声对方员外说道:“伯父,您,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对吧?巧环,她不会自杀,对吧?”他的声音颤抖的厉害,眼里还有一丝丝的希望!不!这一定是个玩笑!他心里大喊着:这一定不是真的!巧环,她那么年轻,那么美好,她还有一条漫漫人生路要走,她那么坚强,那么勇敢……不会的,绝不会的!他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方员外一句话,便把他的希望,他那一丝丝的希望,砸得粉碎!“我难道会拿自己的女儿开这种玩笑?”方员外几乎是用喊的,声音沉痛已及:“晓玉,别傻了,接受这个事实吧,虽然它是那么残忍!可是,事实就是事实!”白晓玉的身子在发抖,抖得就像是秋风中的枫叶一般,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她的嘴唇颤抖着!心,仿佛一下子全都碎了!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滑稽得可笑!他想哭,想喊,想狂叫!可是,他的叫喊到了嘴边,却发不出来!他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一阵晕眩袭来,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杨天乡挣扎着下了床,向白晓玉伸出手去。他的手伸出的正是时候,一把接住了已经晕过去了的白晓玉,他大叫着:“哥!哥!”见他真的晕过去了,赶紧把他弄到床上去。弄好之后,他回身走到老人身边,轻轻的把那呆呆站着的老人扶到椅子边,让她坐下,自己坐在他身边,默默地陪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员外缓缓地抬起头,说道:“今天晚上,那个畜生来找我们,要我们说出巧环在嫁给他以前,和她那个未婚夫的一切事情,我们俩老瞒他不住,只得都告诉他。可是,不管他怎么逼迫,我们都没有说出晓玉的名字!因为我知道,一旦给杨敬天知道那个人是晓玉,那么事情便会闹大,晓玉在这里将再无容身之地。我们方家欠晓玉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毁了他的前途!他见捞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方员外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他把脑袋埋在自己的手掌中,传出一阵阵及其痛苦的呜咽,他的声音发抖,继续说下去。
“过了很久,我听到门外有动静,便上去开门。结果,打开门一看,只见巧环衣衫不整,嘴角上还有血迹,整个身子无力地倒在门外,最可怕的,是她的胸口,居然插着一把匕首!我急忙把他扶进屋,她娘则吓得魂飞魄散,我们把她放到床上,我则叫人去请王医师。巧环断断续续的说着经过,原来是那个畜生见问我们,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就去逼问巧环!巧环宁死不说,他便从巧环的枕头底下抽出一把匕首威胁她,还是没用!他便要欺侮巧环,巧环一时冲动,夺过那把匕首,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杨敬天见此,慌了手脚,夺门而去。巧环拼尽全力,爬到我们住的房间。她说完后,身子更虚弱了!她尽全力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是:‘爹,娘,告诉晓玉,我好爱他!今生我们注定无缘,但愿来生能够比翼双飞!爹,娘!女儿不孝,女儿先走一步!’说完这句话,她就闭目而逝了!这时,王医师赶到,抢救一番,终是无用!王医师走后,她母亲哭得是肝肠寸断,而我,则来完成她最后一个心愿!晓玉醒来后,你务必要把我说的告诉他!“杨天乡红着眼睛,慢慢的点了点头:“伯父,您放心,我一定会转告他的!还请伯父保重身子,节哀顺变!我相信方小姐在九泉之下,也不愿意看到您这么难过的!”
方员外断断续续的道:“女儿,我,可怜的女儿,是爹对不起你啊!”说罢,放声大哭。杨天乡在一旁用充满同情的目光看着他,想起自己的母亲,也随之黯然神伤起来!片刻后,方员外勉强平静下来,说道:“我得走了,还要去安排……我那可怜的女儿的身后事!”说着,又是两颗泪珠从眼眶里滚落,连忙转身,走出了这间房间,杨天乡站在门口,久久的凝望着那苍老的身影。
再说杨敬天,当时他在盛怒之下,逼迫方巧环说出她那个未婚夫的名字,方巧环宁死不说,他便拿匕首威胁,谁知她竟然一把夺过去,一下子插在了自己的胸口!看着她那隐含着刚烈而又凄楚的眼神,他第一次,觉得害怕了!他眼里带着恐惧,一步步往后退,撞到了房门上!他冲出房间,想起他的父母在同来县县令董大人那里做客,这时,他的行动比思想还快,一路跑着冲出了书院!
他一路跑下山,快到县城门口时,他站住了。前方有一队人抬着两顶轿子正朝他走来,他仔细一看,认出是他父母的轿夫,急忙迎上前去,轿夫看见是他,停下来喊道:“大公子!您怎么来了!”杨员外掀开轿帘,看到他儿子,问道:“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在书院里好好养伤,跑出来干什么?”杨敬天充满恐惧的喊道:“爹,这次真的不得了了!巧环,她自杀了!”“什么?!”杨员外惊喊道,迅速从轿子里钻了出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清楚!”虽然很疼爱儿子,但是这么大的事,他一定要弄个明白!他紧紧地盯着杨敬天,问道:“又是你惹她的,是不是!”几乎是用吼的。杨敬天急忙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出来,一个字也没漏掉!
听完之后,杨员外上前,狠狠的给了儿子一巴掌!吼道:“你这个混球!对自己的妻子,你怎么能这样做!不管她是否曾是别人的未婚妻,她也已经成为你的妻子,这样,你还不满足吗?居然又逼她自杀!你这次太过分了!”“好了,老爷子,事已至此,你教训他也没用啊!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杨夫人也下了轿子,见到这种情形,出言劝道。
杨员外叹道:“这时候书院里肯定大乱!我们先别回去,先回董县令那里,想好对策再说吧!”杨员外瞪了他儿子一眼,自顾自的上了轿,命令轿夫调转回头!杨敬天默不作声,跟在轿子后面。一队人马就这样返回了县城!
白晓玉醒来之后,简直变了一个人,他变得呆滞,变得迟钝,变得沉默寡言!似乎方巧环自杀,也将他原有的欢笑,活跃以及上进心全部杀死了!杨天乡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深知这样下去,白晓玉迟早会垮,几天来,他用尽各种方法,劝过无数次,都没能让白晓玉振作起来。所谓哀莫大于心死,白晓玉现在就是这个样子,杨天乡知道,这种心灵的伤口大概只有两种药才可能治得好,那就是时间和沉默!当初他母亲死去的时候,他的状况和白晓玉一样,把自己关在自己设的心牢里!可是,他照样振作起来了,他相信,只要耐心等待,等待时间来抚平白晓玉心中的创伤,终有一天他也会走出自己的心牢,而重新振作起来!
三日之后,方员外决定将方巧环的遗体火化。那一日,在场的只有方员外夫妇,杨员外夫妇,和杨敬天,事情办完之后,方员外夫妇看着他们三人,眼里充满了深切的悲哀和永难磨灭的仇恨,方员外忽然从怀里取出一把尖刀,一刀向杨敬天砍去!杨敬天迅速闪开,躲过了这一刀。他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陷于愤怒之中、失去了理智的老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大喊着:“郭捕头何在!”话音刚落,旁边的树丛中快速钻出几个身穿制服的衙役,其中一人上前,一脚踢向方员外的右手,将那把尖刀踢落在地,同时用力一推,将方员外推倒在地上!
“不知死活的老东西,胆敢对杨公子动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那人恶狠狠地说道:“你们几个,给我教训教训他!”那几个捕快听到命令后,一步步地朝那方员外走去,方夫人吓得大叫起来,这时,从刚才衙役们藏身之地闪出一名黑衣蒙面人,护在方员外面前,他武功了得,几拳几脚便把那几个捕快打翻在地!随后,他双手牵着方员外夫妇,拉着他们往山下跑了!
那几个捕快从地上爬起来,欲去追赶,杨员外叫道:“慢着!随他们去吧!”对杨敬天说道:“你也快给我回书院去!记着,别再惹麻烦,把你的性子收敛一点,我留你在这儿是让你好好念书的,懂不懂!”杨敬天敷衍了事地点点头,杨员外夫妇走回轿中让人抬下山,回扬州去了。杨敬天自是慢慢回到书院,找他那两个左膀右臂去了!
那黑衣人救了方员外夫妇后,便把他们带下山,他摘下蒙面巾,两老惊奇地看到,此人竟是杨天乡!杨天乡朝他们微微一笑,问道:“你们今后有何打算!”“唉,还能有什么打算?”方员外说道:“不回扬州去,带着巧环的骨灰,走到哪儿算哪儿吧!刚才谢谢你!我们告辞了!”说罢,与方夫人慢慢的朝南方走去。杨天乡望着他们那相互依偎着渐行渐远的身影,体会到他们那深刻的丧女之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一转眼,中秋佳节临近了!自从方巧环死后,白晓玉变得一日比一日沉默,陈夫子找他谈过好几次了,每次他都说自己没事儿,陈夫子为那天的事情,向他做了一番解释,他默不作声的听着,陈夫子说完了,他才说他从没有怪过夫子。他对杨天乡说道:“我的这颗心啊,真的是已经粉碎了!”杨天乡见他如此沮丧,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中秋节前一天,陈夫子照常走进学堂,看见杨敬天、罗招明的座位又是空的,不由得皱起了眉,他喊道:“有谁知道他们三个现在在哪里?”听见台下有几个小小的声音在说:“八成又到万花楼去了!”陈夫子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怒道:“这简直是岂有此理!天乡,晓玉,你们上那儿去一趟,倘若他们真在那里,就把它们带回来!我今天要好好地教训他们!”杨天乡站起身,看了一眼白晓玉,心里有股预感,白晓玉这次若去了,一定闹得不可收拾,以他现在的心情去了,说不定要出人命!便对陈夫子说道:“这件事情学生和几个人去就行了!夫子,我哥他不舒服,可以不要他去吗?”陈夫子点头道:“也好,那你们几个快去快回啊!”杨天乡就带着几个人下了山,来到了镇上的万花楼。
他们像上次一样闯入万花楼,发现杨敬天他们果然在里面,杨天乡见了他们,又喝得烂醉,二话不说,就要人帮他把他们抬回书院。
书院里,陈夫子见他们又是这般烂醉如泥,气得他吹胡子瞪眼,再也不管他们有多大的靠山,直接用冷水把他们泼醒,当着大家的面,把他们骂的狗血淋头!最后说道:“明日是中秋佳节,你们本应放假一天,可是你们既然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罚你们三个明天不准休息,给我写一篇文章出来,后日交给我看!倘若做不到,那你们就不要在书院里读书了,我会直接开除你们!”陈夫子撂下这句话,就大步走出了学堂
中秋节当天,一大早,书院里的学子回家的回家,出游的出游,平日里的热闹一下子没了,变得冷清起来偌大的书院只剩下五个学子和一些仆人,陈夫子一大早带着妻子儿女也走了,据说是去亲戚家过中秋节杨天乡本来也要拉白晓玉出去走走,可是白晓玉说他实在是没兴致,所以杨天乡便留下来陪他。傍晚,杨天乡独自一人在花园里散步,他没有料到,一场灾难已经降临了。
白晓玉自从方巧环死后,就学会了伪装自己。他表面上是很平静,可是,在他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去想着为方巧环报仇!他认为,方巧环的死,全都是杨敬天一手造成的!这些天来,他一直想着如何将杨敬天杀死。。他明白,最好的机会,就是中秋节的这一天假期!本来他还在苦恼着,怎样将杨敬天留在书院,但是,仿佛是老天爷在帮他似的,杨敬天他们三个,被陈夫子取消了假期,留在书院里写文章!白晓玉知道,他的机会来了!杨天乡出去之后,白晓玉带着满腔的恨意,准备去报仇了!
杨天乡在书院里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背后有人喊道:“杨公子,请留步!”杨天乡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下人正向他跑来。杨天乡语气友好的问道:“阿福,找我有事吗?”阿福气喘吁吁的道:“杨公子,杨敬天杨公子叫我跟你说一声,请你到他的房间里去一趟,他有事相询,请你务必去一趟,他在房里等候!”杨天乡听完,说道:“好的,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阿福走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杨敬天的房间里走去。
杨天乡来到杨敬天的房门前,见房门虚掩着,他思索一下,上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杨敬天的带着点命令口吻声音:“义弟,进来吧!”杨天乡便推门走了进去。一进门,杨天乡就闻到一股异乎寻常的香味,他略带讥讽的微微一笑,说道:“你还真讲究,在书院里还在屋子里用香料!这个香料一定很昂贵吧?”“虽然昂贵,我杨家倒也还用得起!你喜欢啊?可以拿一点回去啊,反正我这里多得是!也不差你一人的份!”杨敬天回敬道。
“算了,用你的东西,我会被压得喘不过起来!”杨天乡看着面前这三个花花公子,直接说道:“想必大哥找我来,不是想送我香料这么简单吧?有什么事,就快说吧!不必再客套了!”“好!果然爽快!那我就直说了!我记得陈夫子一个月前,曾经给了你一张纸片,对吧?”“是!将来凭着那张纸片,可以让阅卷官优先阅卷!这纸片乃是朝廷所发,数量也就那么几张,鸿雁书院争取到两张,蒙夫子抬爱,给了小弟一张!这又怎么啦?”杨天乡问道,不知道他心里又在打什么注意。“据我所知,那另外一张,陈夫子给了白晓玉,是吗”“不错,晓玉他确实有一张,那又怎么样?”
“那就是说,你的那一张得归我!”杨敬天得意地说道。“为什么?”杨天乡问道:“为什么我要给你?你要这个有何用?”“我再说得明白一点吧!明年上京考试之时,阅卷官拿到的其中一张卷子,内容是你写的,但是名字将是我的!”“你要我替你去考试?”“不错!就是这个意思!”“你休想!我不答应!”杨天乡冷冷地道。“你不答应?那你就别想走出这里!”杨敬天悠悠地说道!
“你凭什么这么说?”杨天乡扬了扬眉,问道:“就凭你们三个,就想把我留在这里,未免太小看我了吧?”这时,胡羽信洋洋自得地说道:“因为我们是三个人,而你只有一个人!因为你吸了我的散功散,此时此刻,你或者连我们都不如!因为这种散功散只对练武的人有效,内力越深厚,武功越厉害,就越有效!这些理由够了吗?”
果然,杨天乡感到自己手脚乏力,浑身酸软,他试着运功抵御,可是却发现自己的内力好像消失了似的!他瞪着他们,眼睛里闪着一丝无所畏惧的光芒,说道:“就算如此,你们也得不到!”杨敬天便对他们两个命令道:“拿绳子来,把他绑在椅子上!”杨天乡内力尽失,无法反抗,只好任由他们将他结结实实的绑在一张椅子上!杨敬天说道:“咱们先出去溜达一会儿,一个时辰之后,倘若你还是这样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说完,拿出一条手帕,揉成一团,塞到杨天乡的嘴里,把门关得紧紧的,然后掀开床上的被子,按了一下机关,一条暗道露了出来,他们便转入暗道,走了。
片刻之后,白晓玉来到杨敬天的房间窗户对面的树下,手里拿着弓箭。那几支箭的箭头是木制的,白晓玉将他们侵过油后,用火点燃,然后弯弓搭箭,毫不犹豫的射了出去!其中一支火箭正好射在一排书架上面,立刻便燃烧了起来!他哪里想得到,那排书架后面,是他的义弟杨天乡!白晓玉这几天都在观察这间屋子,他发现,杨敬天在屋里的时候,门都是关得死死的。而不在的时候,又从来不关门!白晓玉看着那火越烧越旺,心中涌起一份快感,他对着天空喊道:“巧环,我为你报仇了,你看见了吗?”说着,泪如雨下看着那燃起大火的房间,他心里狂喊着:“烧吧!把那个混蛋烧成灰,让他尸骨无存!”这时候,天已完全黑了,然而火光却把这一片照得亮如白昼!
白晓玉渐渐听到有人叫救火,他在那个树丛中躲着,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看着那群慌乱的下人在那里拼命救火,看着陈夫子带着学子们回来,惊慌失措的大叫救火,他得意的笑了,想着此时杨敬天大概已被烧死在里面,他认为是自己该出现的时候了,便绕到他们背后,再快速地跑了过去。
他跑了过去,对着夫子假意问道:“怎么会失火的?”再仔细地看着人群,寻找杨天乡,他心里莫名的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没找着杨天乡,他便问天乡在哪?结果听到有人说,他在那间屋子里,他的脑中轰然一声巨响!“不”他在心里大喊着:“不可能的!”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思考,一下子冲进熊熊大火中!
此时的杨天乡,已经被烟雾弄的几近昏迷,他挣扎过,可是无论怎样也挣不开绳子,他自己倒是搞得精疲力尽,一丝丝力气都没有了!猛然间,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天乡,你在哪里?”他听出这是白晓玉的声音,他张开嘴巴,想叫他,却发不出声音。然后,他又听到这个声音,这次是近在咫尺:“天乡,小心!”随后,他便觉得有人扑过来抱住了他,还感觉到好像有重物压在了那人身上!他终于叫出声来:“哥!哥!你怎么啦?”那人抬起头来,杨天乡便看到白晓玉的脸,苍白如纸,却带着笑意,问道:“你没事吧?”随后掏出一把小刀,迅速割掉了他身上的绳索,杨天乡立刻扶起白晓玉,这时他才看到,砸中白晓玉的,是一根房梁!他顾不了那许多,急忙扶着白晓玉逃出了房间!
杨天乡把白晓玉扶出火场,放在空地上。他惊恐地看到,一道鲜血从白晓玉头上滑落,滑过他的脸,滴落到地上。随后,他听到从白晓玉唇边传出来的几句断断续续的话语,看着他渐渐合上的眼帘,那一刻,他的心都碎了,自从母亲去世后,白晓玉仿佛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如果再失去他,那他在这个世界上就一无所有了!他害怕得发抖,他怕这个唯一的亲人都要离他而去!王医师扑过来,替他仔细的诊断,希望诊断出一丝丝生命的迹象,可是,他失望了,他悲痛地站起来。宣布白晓玉已经过世,回天乏术!
杨天乡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他双唇颤抖,一声悲呼从他的嘴中狂喊出来:“哥……”他全身颤抖着站起身,狂叫道:“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喊完之后,身子忽然一软,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