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爱重生》席月唯

79、柯严的决定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陈虞大脑一片空白，她暗暗的感到周围与她擦肩而过的人们都在向她投来奇异的眼光，把她完全置身于透明之中，机械性的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不知道是谁，也许那只是她潜意识的一种思想，
　　“喂，是小虞吗？”一个沉静的女声，有种让人安心静神的力量，
　　没有说话，陈虞只是站在原地发愣，又是一声呼唤，对面的那个声音显然有些奇怪，“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还是寂然，只有周围嘈杂的喧闹声还能够表明这是在一个人声鼎沸的大街上，
　　第三遍的询问，那边的口气终于有些焦急了，
　　“妈，是我。”陈虞蓦地一怔，深吸一口气，她缓了过来，
　　“你怎么这么久才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什么时候来吃饭？”段亚美柔和的话语已不再动听，取而代之的是久经痛楚的苍白与失落，
　　直直的呆了几秒，陈虞才缓缓说道：“这段时间总在瞎忙，妈妈，你还好吗？”
　　“傻孩子，怎么这样问，我很好，你放心啊。”段亚美微弱的声音终于有了一点带着笑意的颤抖，
　　咽了口唾沫，陈虞勉强挤出了一点微笑，刚要说点什么，头脑里却忽地一震，舒李昌冲着她微笑着的样子加上他铿锵有力的声音清晰的闪现在了她的眼前，近在嘴边的话就这样被生生的咽了下去，
　　“怎么了？”段亚美听出了她的不对劲，疑惑道，
　　“没，没什么。”
　　又随口的闲聊了几句，陈虞果断的挂断了电话，在这样的心情之下和段亚美聊天对她来讲就是一种煎熬。
　　好吧，先让这些事情暂停一下吧，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陈虞想让自己清醒一些，虽然那个最不愿面对的惊人真相正在静静恭候着她，但是现在她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该来的总会来的吧。

　　拖着疲惫的身子，终于打开了家门，一股清甜的香气顺时扑鼻而来，只见桌上正摆着一碗浓郁香甜的甜品，柯严正从屋里走出来，
　　“回来了，你看上去很累，尝尝这个粥吧。”柯严笑着把粥推到了陈虞的面前，
　　闻了闻那诱人的香气，陈虞立刻觉得心旷神怡，她有些惊讶地说道：“几天不见，你的手艺见长啊，是怎么做的？”
　　“你真会想象，这就是你最喜欢的那家店的鸭粥，我去买的，我哪有这种手艺。”
　　陈虞轻轻看了他一眼，眼波似水，唇边淡淡触碰着那泛着热气的白粥，柯严凝神静气，细细的看着陈虞的每一个细微动作，生怕错过什么似的，只是他的内心正在翻腾，煎熬，有多少的不忍，有多少的舍不得，可是到头来一切总是不能强求。

　　“柯严，怎么了，想什么呢？”在柯严眼前伸手晃了半天，他才缓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柯严没什么表示，
　　“你怎么了，有点奇怪。”陈虞看着反应有些迟钝的这个人，心生疑虑，
　　“没有啊，对了，小虞，以后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现在没有这么辛苦了，要按时吃饭，那些烦心的事不要想了，要多休息，不要总是熬夜，还有少喝酒，红酒也一样。”
　　柯严的话紧扣在陈虞的脑中，看着他有些不自然的神情，她更觉得不对劲了，
　　“你一定有事，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去与陈虞急切的眼神对视，柯严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想要赶快逃避，只是还未等他转身的时刻，陈虞纤细的手指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就是有事，快说啊。”迫切的追问下她想知道答案，
　　安静的空气下，柯严默默看着手中的碗筷，他也能感受到陈虞焦急复杂的余光正在紧紧盯着他，深吸一口气，柯严平静了，
　　“我准备离开一下。”
　　“离开，你去哪？”陈虞还处在茫然阶段，
　　回头再一次看着那张心爱的脸庞，柯严柔声道：“回英国，重新回到我过去的生活中去。”

　　两道同样的温热目光在空中交汇，半响没有人说话，只是这样对望着，一直到陈虞终是从充满疑问的震惊之中反应了过来，
　　“你要走？你要离开这？离开我？”她不敢相信会是这样的结果，
　　是什么样的表情，有些愧疚，有些不忍，曾经竭尽全力想要得到的感情，现在却是徒劳的错过，柯严愣在原地，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告诉我！”陈虞用力晃动着柯严的身体，她不能相信这个人现在竟要离她而去，
　　“如果我走了之后，你自己小心，别什么都不在意。”柯严拉住了陈虞，不愿正面回答她，

　　愤怒的甩开了他的手臂，陈虞急道：“我问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要离开我，还在这个时候，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还要打击我是吗？”
　　想要去把她拉入怀中，只不过停顿的彷徨中，柯严终是没有这么做，他深深看着此时显得异常柔弱的陈虞，轻声说道：“前不久安斯特给我打过电话，英国那边有个不错的机会，我们可能会在一起合作一段时间。”
　　“这不是理由！”对柯严的这个安慰陈虞并不认同，
　　“这是真的，你不相信？”
　　“你想告诉我就因为这个你要离开，放弃我是吗，柯严，这是你吗？”陈虞眼中泪光点点，
　　重重的长出了一口气，柯严忍耐着心酸的痛楚说道：“也许就在他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真的不是理由，我不会去，那根本就不值一提，可是如果现在有一个人会比我更加爱你，更了解你，他的出现总会让我不安，让我怀疑自己的存在，那你说我应不应该离开呢。”
　　“柯严，你又想多了是不是，事情不是那样的。”陈虞想解释些什么，可是她好像没有发现这样的机会，
　　一把止住了她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想法，柯严笑道：“我没想多，这次我很冷静，这是我仔细考虑之后作出的决定，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陈虞戚戚的说着，在柯严面前她毫无信心，
　　“我已经决定的，多几天的机票，到时候你一定要去送我的，知道吗？”
　　还是那阳光般的无害微笑，在柯严那永远能够乐观而自信的脸上，竟是显得那样的明亮而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