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暂名）》我是放羊的潘大傻

6、酒醉

　　梦清消失了，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生活中少了一个人和我斗嘴好像有些安静了。
　　和娜娜走出学校，见一个人向我们走来。女子学校都是女生，突然看见门口有个男生而且还是个帅哥，都欣喜若狂。
　　阳光下，男生浅浅的笑着，露出一边的酒窝，甚是可爱。
　　我根本没想到他怎么会来这？“谢春波？”
　　发现周围的女生都停下脚步在看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用手摸了摸鼻子，说话吞吞吐吐：“啊，恩。。那个，只问到你是这个学校的，那天也忘了问你电话了。。”
　　我问他：“你不会为了这个来我们学校的吧？”
　　“不，不是，我。。那个。。现在有空么？”
　　“恩，去前面喝杯东西吧。”
　　娜娜推开我的手，不怀好意的笑道：“你们去吧，我有事儿。”说完，就跑开了。
　　轻轻啜了口手里的果汁，等待着他开口。
　　“没想到那天晚上坐得那么近。”
　　“我一直看你眼熟，没想到是你。只能怪你不敢偷看女生。”我玩笑道。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来回摩擦着杯沿，望着窗外。其实我和他不熟，从没接触过，也从没说过话，唯一离他近距离的一次就是替妮雅单独交给他情书的那次，仅仅3秒钟的动作，转身交信再转身。现在的感觉竟然有点儿像多年不见的朋友，这就是怀旧的感觉吧？呵呵。
　　“你上大一了吧。”
　　“恩，医大。”
　　“很好啊。”
　　他凝视着我，清澈的眼睛里总是杂着些什么，说：“你好像不是以前爱哭爱笑的景悠然了。”
　　“哭比笑多吧？”我接着他的话笑道。
　　他笑得有些无奈，没有提其他以前的事，他知道的吧？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他送我回家的时候已是将近黄昏了，我和他在小路上慢慢的走着。
　　动听的手机铃声划过我和他之间的沉默，他接起来：“喂？哦。。额。。好吧，几点？恩。。”
　　“有事儿？”
　　“哦，没事儿。晚上一朋友过生日。”他有些紧张的回答。
　　“看把你紧张的，不会是女朋友过生日吧？”
　　他忙挥着双手，“不不不，不是。”
　　这样子直把我逗得哈哈大笑。几天了？从那天酒吧外的事到现在我还没怎么笑过呢。他看我笑得这么没形象，自己也嘿嘿笑起来。
　　走进家门，回头见他还站在那，看见我回头连忙冲我挥着手。这家伙，我让他走，他非要看我进家门，拗不过他，特意让别人看我的背影还真不习惯。
　　躺在床上，一个人静静的发呆。听着伤感的情歌。
　　那个女人走了进来，关了音乐，坐在床边，小心的问：“小然，我钱包少了钱，你有没有看见？”
　　我觉得好笑，有没有看见？“你的意思是我偷的？”
　　“没有。”她边说边斜眼瞧着我，“家里只有我和你爸爸还有你。我搞不懂钱跑哪儿去了。”
　　我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的摔在地上，她被我吓得跳了起来，闪到一边，我对她横眉努目，吼道：“别来冤枉我！我告诉你，你最好报警！再冤枉我，就算我没钱，我也要告你诽谤！我是要饭，也不会偷你的钱！”
　　“怎么回事？”听到爸爸的声音，她忙过去，委屈的说：“我只不过问了她一句有没有看见我钱放哪儿了，她就发脾气叫我报警。”
　　爸爸听了，皱着眉头，怒斥道：“你怎么和你阿姨这么说话！快道歉！”
　　道歉？呵呵。我抓起包就冲了出去。
　　我好象是被世界遗忘的人，我努力地想，到底是谁在和我开玩笑，还是因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人。雨越下越大，天也越来越黑，时间好象又回到了童年，我开始对周围的一切茫然起来。远处的那一抹黛色消失了。
　　妈妈，我好想你。她现在有她的家庭。我不敢去，我怕我去了，打乱她的生活，我怕我去了，看到叔叔不欢迎的表情，我怕我去了，她又要去找爸爸吵。
　　晨颖看到我时，我已经被淋得像只落汤鸡了。洗了个澡，吹干了长发，换了她的漂亮衣服，往没有血色的嘴唇上涂了红红的唇彩，刷了厚厚的睫毛膏才遮住了眼神里的空洞。冲着镜子里粉妆玉琢瓜字初分的女孩嫣然一笑。
　　“然。。”晨颖看得有些愣神，转而赞许道，“然，平常就清新秀气，现在稍稍打扮了下美得不像话！”
　　叫上了娜娜，三个人还是去了那家酒吧5号包间。
　　今天我想好好的醉一次。不是有句话叫做“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酒吧的夜景诡谲得让人眼神迷离，那时就在想，待到我再老个十岁，会不会迷恋上这种感觉。那种细细地，浅浅地，滴落在盛着五光十色液体的酒杯中，慢慢的，沉下去的感觉。
　　有些甜甜的，有些酒精味，刚入口甜甜的，喝完后只觉得嘴巴里是刺激的酒精味。平常都是轻轻眯了一下，也没感觉是什么味道。晨颖说这酒后劲儿很大。大好啊，味道不错又能醉！
　　我站起来，举着酒杯，激动的喊着：“干杯！”仰面干了。
　　她们俩一动不动，我抱怨道：“同酒同享，你们不够意思！姐们我今天很不好！”
　　娜娜白了我一眼，说：“你醉了谁看着你！”
　　“呵呵，好！好姐们！好！好好看着我！晨颖今天你请客，我没钱！嘿嘿嘿。”我傻傻的用脸蹭着晨颖的肩膀。
　　“喝吧，喝吧。我看你也差不多了。”
　　我指着她，骂道：“八婆！小看我了吧！”
　　“你个丫头！酒品真难看！”我趴在她身上，她使劲的把我往娜娜身上推。
　　强烈的鼓点,喧嚷的人群,妖娆性感的女子和年轻疯狂的男人.即使是坐在角落也充斥着酒杯的碰撞及失控的嚎笑。此时酒吧内放着我不知道的英文劲爆歌曲，昏暗的灯光下，一股催人堕落的糜烂气息溃散在空气中，扑得我激情盎然。我欢呼着冲进人群。
　　晨颖和娜娜完全没意料到，嘴里喊着我的名字。我早已听不见了。
　　还没进舞池，就撞上了个人。他把我从人群里拉了出来。
　　“怎么是你？”
　　“啊！是你呵！打赌输得家伙！呵呵。”我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
　　他蹙眉怒瞪我，喝道：“谁让你喝这么多酒的！”
　　我眯起眼睛，凑近他，呵呵的笑着，“小样儿，还和我凶！给大姐我把眉头放下！”伸手抚平他的两眉之间的川。
　　他叹了口气，扶着我往前走。
　　“裕枫，上个厕所这么慢！咦？这谁啊？”
　　“好像是上次那女孩嘛！”
　　“阿谢的女朋友？”
　　我抬头，包间沙发上坐满了人。他扶我坐在一边，倒了杯果汁给我。我推开，拿起他的酒杯一饮而尽，没想到是烈酒，喝的太猛，被呛着了，我咳得不停。
　　他温柔的轻拍着我的背，嘴里讥讽道：“活该！就你个鸟样儿还喝酒？”
　　现在还真有些飘飘然了，他的脸在我眼前晃悠，我一下拍在他头上，“我让你再晃荡！”
　　“啊，你这女人！是你的头晃还是我的头晃！”
　　我扯住他的衣服，拉过来，把头靠在身上，喃喃道：“给大姐靠一下，你的脑袋晃的我头晕。”
　　头顶上传来一阵轻轻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