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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青栗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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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东西,能烦劳太子送来?云策何时和云谋的关系如此亲密?
或者说这个小小的锦盒是想告诉她什么?
许璃打开锦盒,里头是枚颇有雅趣的编织竹戒,青中透蓝。她想起前些天收到云策的信时,似乎是提到过一种奇特的树种,叫青栗鉁,十分有趣。不单单树叶,甚至是树干也有奇特的颜色变化。她还记得自己的回信里还顺带便提过让他寄点样本给自己。不是吧,哪次也没见云策这样有心过?
许璃好玩地把竹戒套在手上,大小正好。
她笑笑,褪下竹戒。也许船到桥头自然直呢!
而在另一处暗室里,身着银叶滚边长袍的人在有韵律地轻叩一旁的桌子,“只探得这些?”
“属下无用,从头至尾也没发现有用的东西。”下首的一黑衣男子俯首回话。
“算了,哪能轻易被你们发现。那黑衣人的主人不知按了什么,居然在片刻间消失。
“继续监视。”凉凉的,彻骨的一句话。
许璃是有预判性的,仅仅在二三个时辰后,琉璃城中基本上四品以上,互相之间盘根错节的各位同仁们都得晓了一个消息——玄墨国最年轻的最清朗俊逸的左相大人被劫啦。
有人忍不住大半夜找上门来了,刚睡下的大理寺卿大人唯有起床相迎。
当她披着灰鼠皮对襟大褂,睡眼朦松地看着对面的人,很想问,他是怎样爬到刑部侍郎这样一个灰暗复杂的角色的啊,明明很单纯很冲动的。
洛桑依然像前一次来陈府一样地火冒三丈,“陈满,别以为没有证据本官就拿你没办法。最好交代我大哥的去处,不然我一样有办法办你。”咬牙切齿啊切齿啊。
“洛大人,我亦听说过你的事迹。我知道你平素最恨的是依附裙带关系之流的人,也了解你一步步走来的不易。”许璃拨开茶杯,大喝一口。“其实你该懂我的,因为我们才是一类人哪。”至少从某些方面,许璃在心里补充道。
“少绕弯,我就问你一句,我大哥的下落你说是不说?”语罢,即刻起身欲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确实不知,言尽于此了。”许璃也起身,仰头将茶喝完,“洛桑大人深夜入府,且言辞激烈大有攻击人身之意。洛大人熟知律法,一定知道的。陈某困倦已久,不陪了。来人,送客!”
被“请”出去的洛桑面露笑意,一反刚才的狂躁,整整衣角,悄然离去。他想,大哥的判断也许是对的。
经此一闹,许璃睡意全效,她换上厚实的凤毛大衣往书房去了,
本想做一下明天的计划,心内却着实烦躁不耐,所以她随手从书架的一角摸出本杂书,半坐在软和的躺椅上打发时间。
她看书有个毛病,总不能从一贯终 ,喜欢翻过几页再看几页。
三心二意不是好事,但是在今天晚上倒给许璃带来意外的收获。
因为巧的是她看的闲书是本草集——一本医药杂记,而里面正好记录了一种东西,青栗鉁。
青栗鉁,古之异草也,善变色,只生长在陡峭的悬崖和茂密的深林中。
她放下书,手指已微微泛白,在玄墨符合特征的只有两个地方,空山和云策的驻军所在地——汕江城。难道云谋他什么都知道了吗?
如果是这样,那也甚好。许璃眼角冷冷的笑意渐深,没有什么事是可怕的,没有什么比人心更可怕。实迷途其已远,问归期自无言。
翌日的早朝一派风平浪静的景象,难以想象王上被“右相生病”的荒唐理由给搪塞过去。王上如此,底下的“人精们”自然低眉顺眼,没有异议。
早朝后,相好的大臣凑在一起交流“感情”,得出的一致结论是一定有大事要发生,不然怎能压下昨日即墨止失踪的事不谈?
另一边,正在乐工局的许璃同样想到这一点。“何乐,你觉没觉得将有大事发生?”
许璃边问边摆弄着边上的古筝。
“别动我的宝贝,这个可是我求神告奶奶才搞到的,我都舍不得弹。”
“抠死你得了,回答我问题。”
“后宫的各位主子们挺活跃的,不只宁怡公主,曼珠郡主,就连明秀阁的春苑妈妈也来找过我。“何乐的语气透着轻快得意。
“话说半句”许璃无视她多年“损友”的表情。
“无非是让我编写新的乐曲,为她们指导指导。而且我听隔壁尚舞局的鸾衣姑姑说她们也同样找过她!”何乐顺手抄起一把上品古木琵琶摆弄着,“你可别外传哪!”
“吝啬,胆小,好色,懒散。”许璃深刻地总结对某乐官的评价。
继而,某乐官以哀怨忧愁的曲调作为回应,美丽的脸庞上“带雨梨花”,真是我见犹怜。
“好啦,美人,别生气啦,爷不过开了玩笑嘛。”许璃伸手捏着何乐的脸,“给爷笑个。”
何乐想要回应之际,一个清朗悦耳的男生传入耳际,“难怪两位大人到现在还没成家,小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