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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异国相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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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睡得酣甜时,耳边听到靠窗那边传来一声细微的声音,我心中一紧,头脑立刻清醒了,可有忽然察觉翻窗进来的还能是谁,放松了警惕,扯扯被子朝里翻了个身子,打算继续睡。
“啧啧啧,一个大男人进来也没点反应,看来我真的得跟着了。哎……可怜我少爷的身子劳碌的命……”
“哼”一有空就往自己脸上贴金,他聊他的,我睡我的。
刚刚觉得耳根清静正要再会周公时,忽觉得旁边的床榻一重,腾地就起来坐直了身子,隔着棉被就给他一脚。
我怒瞪着他“你……来这么早干什么!”
天歌拍了拍衣服,一脸像吃了蜜的贱笑
“这样你就肯起来了嘛”
离开客栈时却怎么也找不大那个车夫大爷了。那天歌倒是挺高兴,不知道从哪儿牵来一匹马。在我的一再逼问下他终于承认一大早那个车夫就被他打发走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打发的。”他牵着马儿,回头问着。由于我强烈不肯同他坐一匹马,他终于屈服我坐着,他牵着~
“哼” 笑话!经过昨天的事儿,你还以为我会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么。不过这大爷真是没义气,好歹也是七八天相处下来,不知道给了多少银两。都不怕万一是有人想要加害于我。
看着他在前面一身红衣,一手按着肩上背着我带出来的布包,一手牵着马。脑海里突然浮现了那个经典老歌。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不这里应该改下。”
兴头起来,我小声的哼唱了起来
你背着包,你牵着马。
迎来日出送走晚霞。
踏平坎坷成大道,
斗罢艰险又出发,又出发。
啦……啦……
他回头一愣,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我,突然裂开嘴一个灿烂如朝阳的笑。大步地朝着前方迈着。
“这歌我喜欢!”
我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是怎的。被他的高兴给传染?心情也变得愉快,朝着前方看去。
那里,是一座我从未踏足的土地,正如我即将面临的新生活。
尽管是马儿牵着走,好在也没有花太多的功夫,正午的时候,我们终于踏入了雅卢镇,这里的一切都让我看的目不暇接。和空桐镇太不一样了,从刚刚的路上就有所察觉,越往里走太阳就越毒辣,水木也变得越少,而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股儿独特的香味。
毒辣的阳光照耀下,可以看到沙土仍在飞扬,一只蜥蜴正在干燥的沙土间倘佯着。这儿的房屋是一栋栋类似正方形的红土围起的房子。两边的房屋前都搭着白布遮阳的架子,下面坐着商客们卖各种各样的飘着奇香的东西,大概是香料吧。
这浣月的男子都额头系带一颗宝石,皮肤偏古铜色,而这浣月的女子则是个个面带面纱无事不能够在大街上抛头露面,有点类似现代的阿拉伯女子的穿着,只是她们并不要求只穿黑色的罩袍。
这里处处显露着异域风情和特色的文化,我兴奋地探着头,东看看西看看,还没从这些惊讶中缓过来。可渐渐地我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身边的一束束目光灼辣地射在我身上,不。准确的说,是我和天歌的脸上。
还在我琢磨着这是出了什么问题的时候,天歌窜上了马,二话不说挥起鞭子一甩,策马而去,沙土顿时像是沸腾了一样飘的肆意,身后传来嘈杂的议论声,虽然听不清,可一定不是好话……
他停在一家红土房前,示意让我下来。
没等我开口问,他就说“在这里他们认为男人看见陌生女子的面孔,是不吉祥的。更不能让女人驾驭在男人之上。”
重男轻女,我早应该想到的,在现代仍旧存在这样的想法,更何况是在这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世界。我接受了十几年男女平等的灌输教育一时间疏忽了,可他怎么也会忘记?或者……他没有忘记,只是不介意我坐着他牵着马?
“想什么呢?”他故作夸张地靠近问着。
“你带我去哪儿?”
“进来就知道了。”
我们走进房屋中,各式各样的罩袍面纱悬挂着满屋都是,这家店主是个女子,她穿着一身紫色的罩袍,我这时才发现,尽管是从头包到脚,可是通过别出心裁的裁剪使得袍子出现许多合贴、腰身的收紧,走起路来婀娜多姿、曲线毕露。再加上浣月国气候酷热干燥,质地好的罩袍,穿起来轻盈舒适,没有负重与闷热的感觉,微风徐徐吹来,裙摆、荷叶袖口迎风摇曳。
在我惊叹眼前一排排一件件罩袍的空间,天歌已经换好出来了。一身没有过多花哨的白袍,简单地将头发束起在脑后,洁净的额头上系着一颗通透的玉石。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一换和往日一袭红衣大有不同,他穿上浣月国的男子的束装,没有了那种慵懒和玩世不恭。更多了一种男子阳刚之气和他本身不具有的纯净。
在他准备自己吹捧之前,我就朝着男装那边走去,不料没迈出几步,手腕就被握紧。身后传来压低的声音:“这里不比安陵,女子穿不得男装。”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就朝着女子的罩袍走去。这女店主想要给我试穿些深蓝、咖啡、浅紫的罩袍都被我回绝了。一来本来就不喜欢太重的颜色,二来这烈日炎炎穿着深色的衣服岂不是更热。我伸手拿着一件白色的罩袍,那女店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穿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一件套头式的,有大衣款式开前扣或暗扣,里面更有还有两层裹体布,最贴别就是最外面的一层罩袍,在遮盖头发的部分是薄如蚕丝一样透明的纱布,而前面的面纱则是质地轻盈的纱巾。由于我摆弄了很久,女店主进来帮我才终于摆平。
走出布帘,在外面等候的天歌一看见我就裂开嘴笑,那种再熟悉不过的贱笑。
“就要这两件了。”
我瞪着他看,隔着这里三层外三层的罩袍,感觉简直就像被困在蚕茧里。他心满意足地付了银两,我们在女店主那双唯一露在外头的眼睛的注视下走出了店门。
“真是要做神仙眷侣了,娘子,上马吧。”他笑的合不拢嘴,露出一口皓洁的牙。
“什么娘子,就知道蹬鼻子上脸。”
“你穿都穿了,还要嘴硬。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浣月国的女人未婚不能穿白纱,只有——有夫君的人才能穿。”他阴阳怪气地拖拉着声调,用手指着自己。
“我换才不成吗?”
“不成不成,这还有个规矩,未婚的女人不能上街。啧啧啧,看来我只能委曲成全,当你的夫君了。”
“你!” 腰身一紧,转眼自己已经在马上了。
什么国家啊!立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规矩!还让不让我们女同胞活了!我只能在内心无声的呐喊咆哮!
起来!不愿受束缚的女人!
我们万众一心,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前进!前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