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刘慕之

2、噩梦

　　【啪嗒】白织灯虚弱的颤抖两下，满室狼藉，乱得有些离谱，不过还好没有什么古怪的味道。他只是不会收拾，脏东西也知道不能放在家里囤货，而是随手往楼外扔去。这里是郊区，少有人迹，但要是真的一个人也没有，早晚成为垃圾站，楼下扫地的婆婆，老是一副凶煞人的表情，对人也是极不友善，同样是被嫌弃的人，凑到一堆来，也知道个相处方式，不用言语，只要塞给她一点钱，她自然会停下她那一天到晚咒骂个不停的嘴，尽管还是仇视的眼神。
　　地处偏僻，荒无人烟，临河，安静，【鬼屋】的称号也不是白得的。这样的房子，白送也没人要，他呢，刚好就是不信这个邪，外加懒得和楼上楼下的招呼，甘愿被房主宰，一个月800，反正也不是自己的钱。
　　空旷旷的大房子，放水的声音被扩大了好几倍，偶尔一两对打野战的小青年脸色惨白的提着裤子跑了。
　　脱了个精光泡在浴缸里，憋一口气死死闭上眼睛沉了下去，红通通的一片，清浅的水纹荡漾开黑灰色。
　　两年前的国庆假期，他还在那个可以称作是家的房子里面，爷爷奶奶，还有一个后妈。后妈比自己大了6岁，20出头的样子，待自己还算好，她是那群女人里面最喜欢管他的一个，大概是缺爱，他还算受管教的听她的话。家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爷爷奶奶回老家了，记不清是什么事情，后妈回老家了，看她的妈妈。他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欢脱的给一个又一个的狐朋狗友打电话去，终于联系好了一个，打空手上他家住去，中途一个电话让他更加欢脱的朝另外一个城市跑去。好久没有见过的爸爸，还是风流潇洒，浪荡不羁，孑然一身的样子。他被带到他租住的房子，打开冰箱，出人意料的什么都有，为他准备的？他不信。
　　他看着爸爸忙活，爸爸从衣柜里面拿出一个黑袋子，整整齐齐的一摞，打开来，百元大钞亮瞎了他的狗眼。
　　已经有些晚了，他洗澡后就倒床上睡了。一早起来，空落落的，心里也是，床头压了一张百元大钞，手机上面没有发送的短信，【幺儿，爸爸有事，自己下楼吃东西，爸爸下午就回来。】
　　他将钱塞到裤包里，从冰箱里面拿了一盒饼干，一包牛奶。
　　接下来的几天，大同小异，到了第三天晚上才算有了发展。他打开紧闭的房门，眼前的烟雾蒙住了眼睛，两个打扮花俏的年轻女子还有他的爸爸坐在沙发上，彩色的吸管，形状怪异的瓶子，吞云吐雾，神魔颠倒。
　　爸爸略有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视而不见的继续朝厕所走去，【嘿，招呼人呐！】他回头，甜甜的笑道，【阿姨好。】
　　爸爸还是很天真的嘛，看他这么自然，天真的以为他不明白，第二天就光明正大的带他去宾馆。
　　【谁啊？】
　　【我。】
　　【你是谁啊？】
　　……
　　原来说【我】是不行的，还得有暗号。光膀子的大汉，打麻将，吞云、吐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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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闷的胸口，不由自主的张开嘴，水迫不及待的涌进肺部，额前的刘海飘在水中，浮浮沉沉，水草一样似乎要绕进自己的口鼻，溺毙。扑腾着从浴缸里坐了起来，死气沉沉的白墙看的人惶惶，慌里慌张裹了浴巾就逃出浴室，躲进蓬软的棉被，空调运转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