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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 .8【雨夜的罪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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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美奈难得想起来回了一趟家。傍晚时分天气突然转凉,半路上还下起了雨。马车给了利伯拉,他又没有带伞,冒着雨回到中心广场的时候整个人都冻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正是公馆的晚餐时分,一楼的餐厅的窗子里透出明亮温暖的灯光。哲美奈湿答答地推开了餐厅的大门,看到里面坐着的人,脸上的笑容立刻一沉。
利伯拉看到他出现,居然一脸惊讶:“你怎么回来了?吃过晚饭了么?”
哲美奈抿着嘴一言不发,脱掉湿漉漉的大衣便上楼去了。
利伯拉愣了半天,有些纳闷地问道:“他这是生什么气呢?”
铎恩淡定地答道:“男孩子到了少将这个年龄都会有些别扭的。”
利伯拉敏感地抓住他的话头:“你是说奈奈恋爱了?但是恋爱就恋爱呗,我又没有不允许,他跟我闹什么脾气呢。”
铎恩不置可否,利伯拉也不好意思再一个劲地跟他谈论这个话题。还是晚上去跟哲美奈谈一谈好了,她一边思忖着,一边继续之前被打断的话题:“早上九点钟喷泉广场大道上人应该不少吧?居然都没有人看到?”
“尸体是在两座房子之间的狭巷里被发现的,手枪上装了消音器,也许正好没有人注意到。”
利伯拉点点头,又问:“那这么说,你们也确定跟上次不是同一个人了?”
“没错,上次的凶手已经处死了。”
利伯拉若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是么。”
铎恩正要开口,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利伯拉被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不多时,有侍女急匆匆地跑过来,见利伯拉正在吃晚餐,一脸欲言又止。
利伯拉心里有点明白过来,无奈地示意她直说。
“少爷他……他说他生了重病,很难受……”
利伯拉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压下立刻上楼暴打哲美奈的冲动,然后扭头吩咐:“你上去看看,如果不是病得要死掉了的话,就警告他给我安静一点。”
铎恩看着李维带上门离去,方才低声说道:“最近似乎总有人违反夜间禁行令。大多是年轻的女孩子,呃,就跟上回的那位小姐差不多。我私下调查过,她们的家人都并不知情。”
利伯拉忍不住皱眉:“这是在弄什么异端邪教么?你听说过什么邪教组织是专门招收年轻女教徒的么?”
铎恩认真地回忆了一下:“据我所知,似乎没有。”
“这些女孩子年纪轻轻的就这么不安分。你去给我仔细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是的,大人。”
说话间李维又下楼来了。利伯拉实在被这些人折腾的没有胃口了,干脆放下叉子:“他还没死吧?”
李维默了一下:“抱歉,大人。少爷拒绝开门,也拒绝说话。”
铎恩看了利伯拉一眼,说道:“我吃完了,大人。感谢您丰盛的晚餐。”
利伯拉也顾不上他了,匆匆跟他道了晚安,便怒气冲冲地上楼去了。
哲美奈的房间门果然紧锁着,利伯拉敲了敲门,立刻传来一声脆响,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被砸到了门上。
利伯拉冲门里的人说道:“立刻把门打开。”
里面安静了一下,传来了开锁的动静。哲美奈打开一条门缝,两眼红红的。他顶着一张生闷气的脸从门里看着利伯拉。
“你干什么,让开。”利伯拉才不管他的少男情怀,直接推开门走进去。“你怎么回事,又想挨揍了么?”
哲美奈赌气地不说话,假装无视利伯拉,脸朝下扑倒在床上。
利伯拉气得笑出来,当下也爬到床上去直接把他拽过来翻了个面,正想揍他,突然想起铎恩的话,于是硬生生地换了个语气:“到底怎么了,你又不跟我说,一个人在这里生什么气呢?”
哲美奈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尤其是面对利伯拉。她突然温柔起来,哲美奈立刻觉得满腹委屈,红着眼睛质问道:“你为什么跟那个人一起吃饭?因为他是卫兵队长你就要拉拢他吗?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参军,我去当卫兵队长不就好了!”
利伯拉倒没有想到他是为这个生气,愣了一下才道:“胡说什么呢,你听谁说的?”
哲美奈不回答。
利伯拉又好气又好笑,揉了揉他的脑袋:“这么大的人了,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为什么要对那个人那么好?”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他好了,一起吃个饭而已。他是个很能干的人,”利伯拉微微一顿,低头看着少年的眼睛。“就算我现在用不上他,以后对你……对我们也会有好处,你下次不可以这么失礼了。”
哲美奈愣愣地对着她的目光,半晌才抽了抽鼻子:“你都不等我一起吃晚饭。”
利伯拉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是谁一天到晚不回家的,我要每天等着你吃晚餐现在早就饿死了。起来换衣服去,难道你觉得穿着湿衣服生闷气会比较有杀伤力一点?”
“才没有呢!”哲美奈突然涨红了脸。
利伯拉才不听他说那么多,直接把他赶进了浴室。不一时里面传来了水声,利伯拉默默地站了一会儿,起身去给哲美奈拿了睡衣放在床头,这才开门离去。
走廊十分安静,灯光有些昏暗,两边整齐排列的房间门像是没有尽头。卧室往左手边走,书房则在右手边。利伯拉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右手边走去。主日节过后就是十月议会,她的议案还在起草中,却因为筹办祭典每天都在耽搁。如果她到时候真的拿着半份议案去参加会议,温马王室估计是会开心的,不过城邦议会的老头们却会立刻把她赶下台吧。
房门虚掩着,门缝里一片漆黑。
她推开门进去,立刻被夜风激得一阵哆嗦。白色窗帘的一角飘拂在窗外,下雨的夜晚总是这么晦暗而潮湿。一张纸突然被吹飞起来,利伯拉一伸手正好接住,映着过道上的灯光,那是她正在起草的议案中关于城邦港口自治权的部分。
利伯拉心下一凛,快步走到书桌旁拿起内线电话:“李维,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他洗完澡出来,睡衣放在床头,利伯拉已经走了。一阵冷风扬起窗帘,他看着大开的窗户,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
身后突然传来一点动静,他迅速回过身,看到那人就站在身后反倒愣了一下。他饶有趣味地看着对方一脸惊慌的神色,挑了挑眉:“你是不是爱上我了?连……”
话未说完,额上传来一阵剧痛,他软绵绵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