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蒹葭荣华》失心的秋海棠

23、探访，旧情

　　不知不觉间，秋天已到了扫尾时节。我坐在杂草铺就的“床”上，听着外面的秋雨敲窗，心想如果外面有芭蕉的话，倒能感受一番“雨打芭蕉又潇潇了几夜”的情怀。可惜，这里是天牢，便纵我有这等诗情画意，外面也不可能有芭蕉。
　　须知古代的植物也是有三六九等之分的，家境差的人家，一般在院子里种枣树以备不时充饥；家境中等的人家，会在院子里种石榴以求多子多福；大户人家在院子里种下芭蕉，以感受这雨打芭蕉的诗情画意。
　　然而到我这里，只能通过回忆，来感受这等优美的意境了。即便看不到芭蕉，闻着泥土中散发的青草香，也是不错的享受。
　　想到这里，我唤过牢中的女卒，向她讨了些纸笔墨，思量了一番，提笔写下：“一路秋风一路东，一怀疏雨一怀幽。自古逢秋多悲怆，不闻秋舍祭鼓声。”
　　刚刚落下笔，一只修长的手，就从我眼前伸过，将我的诗文拿走。我忙回头，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眼里依然是初见的冷冽。
　　“许久不见，秋岚的文笔，依然和过去一样好。”他将纸张卷卷收入怀里，随即扫了眼我所在的牢房：“这里的日子，还习惯吧？”
　　我低头答道：“有劳陛下关心，还好。”
　　赵文远，一身便装，看向我的眼神却深邃了不少：“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是选择出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陛下所指的机会是？”我试探性的问道。
　　他转过身来，一双冷眼端详着我，忽然将我拉了过去，劈头吻下。
　　这是我在异世的第一个吻，也是两生为人所经历的第一次吻。与我希冀的不同，他的吻霸道无比，一上来就席卷了我所有的感觉，令我无法呼吸。
　　我出于本能的推他，使劲推他。可当他松开我后，下一步要做的却是掐住我的脖子，令我的呼吸登时紧促起来。
　　“你不是秋岚。”他冷冷的看着我，目光就要冷结成冰：“你是谁？”
　　我的脸，此时大概已经憋红。我指了指他的手，不连贯的说道：“放……手。”再不放手我就翘辫子了，到时谁告诉你我是谁。
　　赵文远募地松开了手，而我的身子也软软的倒了下去，如果不是扶住了一旁的草床，恐怕我会与大地做一次亲密接触的。
　　“朕没有耐心说第三遍，你是谁？”他眼中的冷冽更甚。
　　我尝试着深呼吸了一番，稳住自己的心跳。看着他的眼睛，我冷笑一声：“陛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你装的很像，但我知道你不是秋岚。”赵文远眯起眼，眉头微蹙，不知为何，看了他这副表情，我的心忽然痛了起来。
　　只为这得而失去的忧伤。
　　然而，如果我告诉他真相，下场铁定不会好的。在这个落后的时代，如果人们知道我占据了正主的身子，只怕把我当妖孽烧了都成。
　　更何况，正主还曾与他有过一段貌似纯洁的感情。
　　所以，我寻思了一番，以忧伤的姿势开口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陛下觉得秋岚陌生，是因为你从未用心去了解秋岚。陛下以为，秋岚还该跟以前一样，默不作声，任人欺辱吗？”
　　赵文远的眉头，逐渐舒缓开来。他的眼也不再眯起，看着我哀伤的眼神，他心虚般的转过身：“秋岚，你在宫里待了大半辈子，怎么就看不明白。”
　　“看是看明白了。”我站起来，幽幽的叹息：“在宫里那么久，该看清的已经看清，只是一直不曾放下而已。直到我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才知道有些人，可遇而不可求。”
　　“秋岚。”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那手上已经烙出了硬茧，膈的我非常不舒服：“把你送到洛成轩那里并非我的本心。可如果留你在宫里，母后铁定不会放过你。”
　　终于扯出太后了，我不禁腹诽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她到底要做神马。
　　“我都这个样子了，她还不肯放过我吗？”我哀哀的说道。
　　作为回应，他的脸上露出几丝不忍，他抚过我的头发，柔声道：“秋岚，你知道的，她恨你母亲入骨。”
　　原来是因为这样。我的脑海，登时出现了一个非常狗血的剧情，当年的太后深爱太上皇，可无奈太上皇的心已经给了去世的秦淑妃，所以得不到爱的太后因爱生恨，把她的怒火烧到了秦淑妃的孤女身上。
　　一切似是如此，但隐约又带着不对劲，似乎遗忘了什么，而关键就是宇文秋岚那封闭住的记忆。
　　未来的事实证明，我猜不到开头，自然没有猜到结尾。
　　我头上的手，开始有些不规矩的向胸部移动了。
　　“这就是你将我推出的理由？”面对这个男人出格的表演，我不得不像上次那般狠捏大腿，那个疼啊，终于把我期冀已久的眼泪捏出来了。
　　赵文远一阵沉默，他叹了一声，伸出手将我圈在他的怀里：“秋岚，等找到九龙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真正的在一起。”
　　很诱人的条件，如果换做宇文秋岚，或许她会答应。但我不是宇文秋岚，也不想重蹈宇文秋岚的覆辙。
　　“可是太后呢，她会放过我吗？”我腾地站起身，哀怨的说道：“她将我关入天牢，又岂会轻易的放我出去。”
　　“这个你放心。毕竟父皇还在，太后再恨，也不敢对你怎么样。只是，她这次找的名头太大，竟然动到了你的名节。只怕此事不会顺利结束。”他淡淡说道，语气似乎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哼，谁要是再说他爱宇文秋岚，我铁定要骂他有眼无珠。当男人深爱的女人的名节遭玷污时，他还能这样淡定自若，我只能说这样的男人是神，神经病的神。
　　宇文秋岚，你看到了吗，这是个多么不堪的男人。
　　“那我该怎么办，宗人府会如何处置我？”我顺口问道。比起眼前这个负心汉，我更担心我的命运。早在书中读过古代的变态刑罚，尤其是那些惩罚失贞妇女的，简直惨不忍睹。我可不想因为莫名其妙的失贞而被坐上木马，下身被长木头捅的失血惨死。
　　“站得越高，摔的越痛。秋岚，现在只有一条法子可以救你，这也是你唯一的机会。”他沉吟了一声，说道。
　　“什么法子？”
　　“贬为庶民。”
　　我点了点头，失去皇族的身份，对我而言，未必不是好事。只是我这怀孕的事儿……
　　思虑了再三，还是决定不问这个负心人了。不就肚子里多了块肉吗，老娘我咬牙生下他，十八年后就是一好汉，或者好姑娘，管他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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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女人，真是一瓢祸水。”赵文远前脚刚走，隐的声音就在静悄悄的夜里响起了。
　　我抬头，正对上隐晦暗的表情。他一身黑衣，此时倒挂在悬梁上，双手交叠抱起。如果不细看，真会以为这是一只硕大无比的蝙蝠。
　　“你怎么会来。”我斜倚着墙壁，好笑地看向他，问道。
　　“刚收的徒弟出了事儿，为师能不来吗。”他朝我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随即跳了下来，在四周打量了一番，啧啧道：“东西供应的倒还周全，防守也够严密，不愧是贵国天牢。”
　　我白了他一眼：“那是当然，敢情你也进来住住，保证能发现更多的好。”
　　隐嘿嘿一笑，大咧咧的坐到了我旁边，一双眼睛瞅向我：“好徒儿，难得你心疼为师居无定所，邀请为师搬来和你一起住。你这心意为师领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咳了一声，这个隐，真要和我一起住天牢？
　　这不太好吧，虽说隐的功夫不赖，可夜路多了总会见到鬼，难保他哪天不会被人逮出来，成为我的奸夫。
　　“徒儿你大可不必愁眉苦脸。”隐神秘一笑：“为师别的做不了，抓鬼改运这样的事情还是能做了的。有为师在，那些小鬼不敢乱来。”他的脸随即凑上来：“听说，你有喜了。是洛成轩的？”
　　我脸一红，本能推了他一下：“胡说些什么。”
　　不想这一推，非但没有把他推倒，反而使得他抓住我的皓腕，微微一把，他忽然严肃起来：“你惹上了逍遥门？”

作者有话说

　　大姨妈到访，痛死偶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