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蒹葭荣华》失心的秋海棠

21、事发，入宫

　　处理完秋霜的事宜后，我揉了揉头，命人烧了开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
　　泡着的水逐渐变冷，我意犹未尽，唤人再烧一桶送来。很快，门开了，春月提着热水桶，缓缓走进，将水注入进来。
　　“春月，”我叫住了她：“你对秋霜的事情，怎么看？”
　　春月一向谨慎寡言，此刻也只是低着头：“奴婢斗胆，秋霜藐视公主，做的确实过分了些。”
　　我沉吟了一会儿：“春月，你与秋霜相伴日久，可有发现什么异样？”
　　春月的脸色登时阴霾下来，她冷声说道：“照拂公主是奴婢的职责，奴婢从未生过其他的心思。至于其他人肚子里想的，奴婢实在不清楚。”
　　这丫头，敢情以为我怀疑她呢？
　　“春月，记住我说过的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先下去吧，今天你操持了一天，也累了。”
　　春月闻言，脸上的阴霾消散了不少，她踌躇了一会儿，躬身向我告退。
　　这丫头，防人心重，心里藏着压着不少故事，只要她没有害我之心，我也懒得刨根问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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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秋风扫来，园子里一片树叶扫地的声音。在这个秋意飒飒的夜里，人们大都早早进了被窝，除了……
　　耳室前，站着一个侍卫。由于在风中站了许久，他的手已经冰冰凉。他不停地跺着脚打着哈欠，心想这等夜里，如果有美酒温香在侧，岂不开怀。
　　就在此时，一阵鸾琅声音由远及近的响起，更兼着阵阵香气，似是有女子正缓步走来。这个时候了，怎么会有女子走动？
　　侍卫揉了揉眼睛，瞧见有一盏红灯笼，正向自己飘来。娘来，这是什么。侍卫登时惊出一身冷汗，也顾不得什么美酒佳人了，正想跑时，一阵凉气从他的脖间吹来。
　　他的身后，还有东西？
　　侍卫恐怖的回过头，却看到他平生从未见过的诡异场景，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在看着他，若在白日里也不会怎么着，可怕就怕在那女人的脸，竟然如一张白纸般平整，上面竟没有五官！
　　侍卫当即倒在了地上，全身如同棉花般软绵无力。
　　女人缓缓抬起手，一阵阴风冲出来，狠狠地冲撞着门锁，直到它戛然而落。屋中，秋霜被锁在柱子上，感到身边的氛围有些变化，她抬起头，正对上那张空白的脸，冷笑道：“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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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不好了。”第二日，我还未睡醒，就听人在我耳边大声道。
　　“出了什么事？”春月在一旁问道。
　　“那个，昨天晚上闹鬼了。”来人气喘吁吁的答道。
　　闹鬼……我立马坐了起来，一旁的夏雨听了我起床的声音，忙为我换上衣服，扶着我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我走出来，问道。
　　“回公主，昨儿个闹鬼，看管耳室的侍卫吓晕了，耳室里关押的那个人……跑了。”来人乃府中的一名侍卫，此时正战战兢兢的跪着说道。
　　这也未免太巧合了，昨晚才抓到的人，今儿就闹鬼跑了？我沉吟了半刻，吩咐道：“那名侍卫现在可好？本宫要去见他。”
　　一行人，很快到了侍卫那里。大概是昨晚吓着了，那小子的嘴里不停的说：“鬼，没脸啊。”旁边马上有人解释：“这小子，昨晚看到一只没脸的女鬼，被吓掉魂了。”
　　没脸的女鬼？我身边传来几阵倒吸气声，丫头们的脸都被吓得惨白，连春月的脸都有些变色。
　　“带我去耳室那里。”我吩咐道。
　　后面的丫头们有些惧怕，一直磨磨蹭蹭的。我索性吩咐她们：“今儿园子里的桂花开了，你们且为我摘些桂花回来。”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丫头喜不自禁，忙朝园子的方向跑去。唯有春月和夏雨还跟着我，我见她二人的神色都有些怪异，却都抿着嘴不肯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待到了耳室，我看向里面，由于是白天，窗子里透出的光线照亮了室内的一切。
　　这个耳室大约许久未用了，地上桌上铺着一片厚厚的灰尘，惟独旁边的柱子上有明显的人形痕迹，下面还有一坨铁链子。
　　我俯首看了看地下，那坨铁链子附近，有两双大小不一的新脚印，除去绿绮的，剩下的自然就是昨晚那个“鬼”了。
　　我摇了摇头，招来身旁的侍卫，说道：“看到了吗，这脚印还新着呢，想必就是你们昨晚看到的鬼了。”
　　侍卫羞愧的低下了头。
　　我捡起这坨铁链子，发现它身上没有断口，也就是说，有人拿了钥匙，将铁链子松开了来，从而放走了秋霜。
　　这个人，会是谁呢？
　　待我回到了院子里，日头已经晌午了。一个人正焦急的站在厅里，见我回来了，她哽咽的叫道：“公主。”
　　听了这个声音，我的心头一暖，除了冬雪，谁还能在我面前放肆的哭。我一把拉过她，抚去她的泪：“傻丫头，怎么了？身子好点儿了吗？”
　　她点了点头：“托公主的福，奴婢好多了。公主……”又开始流泪了。
　　我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对春月和夏雨吩咐道：“不知道那桂花摘得怎么样了，可惜秋霜现在不在了，不然桂花配着菜吃或下酒喝，都是很不错的。”
　　春月和夏雨会意，忙道：“奴婢出去瞧瞧。”说完双双退去了。
　　我拉着冬雪坐下，可这丫头不依，竟然“噗通”一声跪下，朝我磕了个头。
　　“奴婢谢公主救命之恩，这辈子就算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公主的恩德。”冬雪重重说道。
　　“你知道了？”我缓缓坐在椅子上，心想她该不会连隐的事情也知道了吧。
　　“公主，奴婢在被拘魂后，大多事都记不得了。可奴婢回魂后，却听到了公主的声音。公主放心，奴婢打死都不会把这事儿说出去。”冬雪抬起头，一双眸子里尽是感激。
　　我点了点头，扶起她：“傻丫头，以后不要再提死不死的话，多不吉利。”
　　冬雪“嗯”了声，她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在环顾一圈后，小声说道：“公主，奴婢听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儿，大事不妙呀。”
　　“这话怎么说？”
　　“公主，先不说我们四个人，那死了的绿绮，可是陛下钦赐的人儿，她忽然暴死，陛下那边岂能善罢甘休。就算陛下那儿没有波澜，太后那头，定然是过不去的。”冬雪小声提醒道。
　　“冬雪，你说太后？”我挑了挑眉，似乎有答案呼之欲出了。
　　“公主对以前的事儿，难道都不记得了吗？”冬雪小声问道。
　　我抚了抚头，宇文秋岚的回忆太混乱了，而且大部分都围绕着那个负心汉。我只能感受到她对太后和太上皇的惧意及恨意，除此之外倒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
　　就在此时，杨嬷嬷忽然进了来，她的神色有些慌乱，在行了礼后，她急促的说道：“宫里刚才有人传信，太后请公主及夫人前去一聚。”
　　我的心一沉，太后的动作这么快，宣我和洛夫人入宫？只怕和绿绮之死相关吧。
　　坐在马车上，洛夫人的脸色阴沉的很。许久，她才嘱咐我道：“今天，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太后说什么，你都耐心听着，不要插嘴。”
　　我知道洛夫人从始至终是维护我的，她的话定然有她的道理。只是，从洛夫人的语气中，我隐约有种怪怪的感觉，周围仿佛有张巨大的网，正在将我围紧，而洛夫人及洛成轩，包括春月冬雪等人，都与之或多或少的有所关联。
　　该死的，我一定是遗漏了什么，在宇文秋岚的记忆里，一定有什么被我疏忽了。
　　我深呼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一路上，洛夫人看了我几次，却始终未再同我说话，脸上的表情似乎欲言又止。
　　到了宫里，我们下了马车，我扶着洛夫人，缓缓走进了太后的寝宫。可是，我一进她的宫里，就感觉里面阴风阵阵，吹得我浑身发凉。虽然现在已经是秋天，可太后寝宫里却已经烧起了火盆，便纵如此，殿内的温度依然低的冻人。
　　“臣妇见过太后，愿太后凤体安康，福泽久长。”洛夫人携我跪地行礼道。
　　太后，此时穿了一件红色长袍，袍子上用金丝绣着百鸟朝凤及如意图案，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贵气无比。然而，太后仿佛没有看见我们似的，径直靠在卧榻上，单手支着头，闭目养神。
　　而洛夫人也一声不吭，就这么跪着，两人一上一下的打起了沉默战术。我看着二人纹丝不动的身子，感觉下身已经麻透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之中，只有你轻羽依然是那个闲人吧。”太后依然闭着眼，慢悠悠的说道。
　　“太后娘娘言重了，臣妇早已为人妻为人母多年，少不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这样的小事打交道，曾经的风花雪月，如今都是奢侈了。”洛夫人答道。
　　敢情洛夫人和太后，还是少小相识的，而且，太后直呼洛夫人闺名，轻羽……多么诗艺的名字。
　　太后轻笑了一声，终于睁开眼，一双利眼朝我们扫来。我忙低下头，只觉得殿中寒冷更甚。

作者有话说

　　文文冷的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