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那些伤》季家小六

5、第 5 章

　　五
　　在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这是我严格的生物钟，无论什么时候睡觉，第二天七点一定会醒来。
　　枢就坐在我的床边，似乎在等我醒来，对我笑着，然后说道：“小染，今天天气很好，我们要去野餐，先准备一下吧。”
　　说完就离开房间，在他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叫住了他，然后用笔在纸上写到：“枢，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就是因为我救了你吗？”
　　枢看了我一眼，脸上的笑意收敛，过了很久，枢的脸上又开始充满笑意，揉了揉我的头发，把我抱在怀里说道：“小染是因为这个昨天才会那样的吗？小染，你不要乱想了，我是自愿在你的身边的，不是因为你救了我，而是因为你，单纯的知识因为你这个人。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爱你，不是那种朋友之间的喜欢，而是那种恋人之间的爱，这种情感，小染你明白吗？”
　　我惊讶得无法思考，是爱吗？刚才枢说的。我一直都不知道会有这种情感存在于枢的身上，我一直以为枢是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他虽然看上去是一个温和的人，但是在他的骨子里是存在有一种绝不输于周君致的傲气，那种与生俱来的东西，掩藏于他的温柔之下。
　　枢，你说，我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在你和我之间划了一条线，时刻的提醒自己不要越过那条线，不要去触摸你的逆鳞，我们之间的机会，我认为是不会有的。你现在对我说你爱上我了，要我怎么办？
　　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是喜欢上你了，才会在心中把你禁锢于朋友的存在，我是自私的，我怕我爱上你这样的人会受到上害。但是确实，我是爱你的。
　　“小染，我明白你的，你不要在意，我只是把我的心情告诉你，并不是要你在现在就做出回应，只是希望你明白，我是因为什么才会一直在你定的身边。”枢在我的耳边轻轻的说，声音里透着一中安稳的力量。
　　萧诗染，其实你一直都是在逃避。我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到。然后用笔在纸上写：枢，我是爱你的。但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是的，我不能和任何人在一起，我还有阿离。
　　我不能离开阿离，否者她会死的，离开她我也会死的。
　　阿离，我最好的朋友。
　　“这样就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已经很好了。”枢笑着说到，“我知道你是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的。”
　　枢永远都是那么的温和，即使是现在，他也能把别人的想法放在第一位。
　　枢，你是我今生最特别的存在。
　　“染染，你准备好了吗？”楼下传来阿离的声音，“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好了，马上就下来。”我对着楼下说到。然后就把东西都收到大一个包里，枢也在旁边帮忙。
　　是的，就这样就好了。我们还可以这样平和的在一起，快乐的生活。阿离和枢，他们都是不会离开我的。
　　这是的我完全没有觉察到在空气中突然响起的离歌。

　　我们在一条河边野餐，夏季的阳光还是那么的温热。
　　吃完了之后，我们又在河边完了一会，知道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我们才开车回去。
　　这些都和平常一样，没有任何的异常，枢还是一如既往的坐在我的左边，周君致开车，阿离坐在副驾驶座。直到快要到家的时候，我的心脏突然一阵阵尖锐的疼痛，然我无法呼吸，后来才知道，那是一种预兆，最重要的人将要离去的预兆，一阵阵哀痛，就是一首离歌在反复响起。
　　我直到现在都还不明白那辆货车是从什么地方冲出来，而我们的车又是怎么和货车撞上的，只是枢紧紧的把我抱住压在垫子上的情景一遍遍的在我的脑海中重现。而鲜红的血从枢的嘴角溢出来，染红了他的白色衬衫，微笑的看着我的样子，已然成为我的魔障，不敢去触摸，心痛得麻木，就连眼泪都流不出来，这种悲伤，无以复加。
　　紧紧地抱着枢，我的指节都开始发白，想就这样不放开，我明显的感觉到枢是那么的痛苦。那苍白的脸色，让我无比的恐慌。
　　“小染——”枢用微弱的声音对我说道，“你以后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不要再让人担心了”然后就是长时间的停顿，似乎力气已经用完了，慢慢的抬起手，抚上我的脸，那样的轻柔，呼吸开始急促，想要开口说话。
　　我打断他：“枢，你别说了，救护车马上就来了，我们以后再说。”我无法否认，我能够从枢的语气里感到那么强烈的绝望，我似乎就有一种枢已经离开了的感觉。
　　“小染——要好好的，”枢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的——我爱你——”枢最后的话轻不可闻，放在我的脸上的手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直直的滑了下去。
　　“枢。”我轻轻的叫他，他已经晕了过去，不想把他吵醒，就这样紧紧的抱着他，直到救护车来。
　　在医院待了三天以后，枢还是彻底的离我而去。枢最后对我说的话是他爱我。
　　我没有哭得死去活来，我要好好的活着，就像枢说的那样。我自从受伤之后就一直处于休学之中，现在我有回到学校了，阿离和周君致轮流陪在我的身边。我的身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竟然已经差到了这个地步，没有办法独自健康的生活了。
　　枢的离去，然我们都变得安静。时不时的，他们会说“这是枢喜欢的茶”、“今天天气真好，枢的话肯定要说和染染出去走走的”、“那小子竟然把CD放在这种地方，我还以为已经丢了”之类的话，对于枢，我们都没有顾忌，随时的回忆枢在时的一切，就像他还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一样。
　　枢，你看，我有好好的生活着。
　　在以后遇见你的时候，你就没有生气的理由了哦。
　　不只一次，我在梦中看到枢对我温和的笑，那样的明媚，让我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枢，你是不是也在好好的生活着？枢 ，我没有在想你，只是在回忆而已。
　　“染染，其实你一点都不好。”阿离看着我的眼睛用肯定的语气说着这句话。在阿离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对我的心疼和另外一些我不明白的情绪。阿离，是什么时候，连你都开始忧伤了？
　　好了，枢，我承认：我有想你，时时刻刻的想念你。我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哭过，有时也会觉得呼吸都是一件那么困难的事。枢，我是真的想你了。
　　看到这间屋子里的一切都存在着昨天的呢的气息，怎么会不想你？枢，你说，我这样算不算好好说完生活着？
　　“染染，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阿离的声音又在我的耳边响起。哦，对了，我还在和阿离说话呢。阿离把手搭在我的肩上，“你明明就能说话了，对不对，你为什么不开口说话？”
　　我惊讶得看着阿离，我能说话了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尝试着开口说话，但是就是发不出声音。我看着阿离摇摇头，我还是你不可以说话的，阿离怎么就认为我能说话的。
　　“诗染，你是忘记了吧？”周君致看了一下阿离对我说道，“那天，你对枢说了什么？”
　　我的头突然就痛了起来，我对枢说了什么？怎么我都不记得了？枢，我到底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枢，我会好好的。”
　　“枢，我爱你。”
　　那些似乎很久远的话语就这样回到我的脑海里，这——是我对枢说的话，也是我对枢的承诺，但是，在那以后这么久的时间里，我却忘记了。
　　枢，你是不是也会怪我了，我说的话没有做到。
　　“枢，对不起，”我看着窗外，慢慢的恢复心情，“以后我会好好的生活的。”
　　“染染，你刚才说话了？”阿离抓着我的手激动的说，“染染，你终于又说话了。”
　　我笑着看着阿离和周君致，然后说道：“这些日子以来让你们担心了，放心，我以后会好好的了。”
　　“你这样想就好，我想枢也会很高兴的。”周君致又恢复了以往骄傲的语气，这，才是我所熟悉的人啊。
　　枢，我会很好的，如你所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