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Illusion系列五－CA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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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
你可以爱抚它，在它即刻享受阳光的时候，轻轻挠挠它的下巴，对方会有片刻舒展的姿态，半眯眼睛，让你读不到它平日的孤傲绝僻，小动物亲昵的姿态一览无余。
但当你也许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比如触着它的逆磷，亦或是不小心碰了对方的胡子，再或是打扰了它的休息，那么，你的下场大概会是以上的相反面——被抓，只是必然。
你的呼唤它不会回头，也许只是摇曳下耸起的尾巴，以示反应。
它会大摇大摆的走开，仰着脖子，皮毛光亮柔软，在阳光下显示它的绝对独立性。
你不是他的主人，或许只是对他来说，一个很特别的存在。
青年的眼睛眯起来，很像猫咪，有时候动物盯着你的眼神，其实不太具有代表意义。微微收张的瞳孔中，出现的只是个恰好被选择凝望的方向而已，而你自己则是出现在这个方向中的个体之一，没有意义。
亚连嘬嘬口中的咖啡，醇香正浓，浮着的奶油泡沫的饮料看起来五光十色，蒸腾的热度，让毛孔有舒展的意态。
战后的休息，任何的生活细节都是可以被记得的，半束阳光、半缕翠绿叶枝、半杯纯正的卡布奇诺。孩子学会了喝咖啡，学会了享受生活的任一姿态。
拉比在眼前摊开手，斜睨问道，为什么你的形容都是一半，享受半打的生活？
亚连努努嘴，面容突然变的半边惨淡。你瞧那边。
拉比不以为然的回头，只见神田优鼓着腮帮子，视线正在望着这边，可对他们的同时注意张望，没有往日的大势声张，就像眯起的狭长眼睛里没容得他俩的存在。
双手抱着一杯散着白气的绿茶，风影离合的窗棱边，投下娇小的剪影，仿佛正在思考着什么。
哦，拉比望了一眼就回头了。看来我俩被忽略了，讪笑着侧转回来继续面对亚连。要上前打招呼吗？
不了…少年扯开了一半的笑脸，另一半像被扔进了苦水里，似笑非笑的惨淡。
我觉得你一遇到阿优，就没有办法了呢。拉比的笑脸，非常像被揉和过多了砂糖的蛋糕，咬下去只觉得甜到发腻，散发喜滋滋的愉悦。不过，在亚连看起来很像是跃跃欲试的端看好戏一场。
才不是。蹙起眉，俊朗的面容上显衬孩子的稚气，我肯定是不合适绿茶，也不适合养猫。亚连把脸微微低下，嗫嚅着胡乱说着，肩膀微缩，看起来几分可怜。
如果眼眸里再淡薄点雾气，会更好的，拉比拖着腮帮这样想着，不过此刻的神田比他更叫人怜爱。
忽然他想到一个问题，要是别人以为是他把教团里，号称人见人爱的绅士少年给弄的眼泪婆娑，下场才会更加不美好。所以他起身拉开椅子，扔下我应该回去帮老头子做记录了，语态里有不容拒绝的工作责任心。可亚连眼里的拉比，到很像愤愤要去写作业的孩子。
于是他撇撇眉毛，知道只是对方要迅速闪走的幌子，没去揭穿。
算了，跟另一个“小孩子”讲自己与神田的怄气，似乎显得太无力了。
身后的监视者林克，正不紧不慢的喝着红茶，把拉比和亚连的对话全数屏蔽，也像是习惯了少年们的揶揄方式，好一个悠闲的下午茶时间，绿茶、红茶、咖啡皆供应完备的教团餐厅。只有了半边场地，也可以继续经营下去，真是辛苦了杰利。
亚连也换了一个姿势，盯着那边人手里的杯子，日式的无把手茶杯，有东方典型的古朴气质。
一边开始想象为什么科穆伊的药，没把神田成功的变成一只讲猫语的小孩。这样的话，看着他生气的俏脸，也可以笑容满面的包容掉，可以不与小孩子计较，更可以不跟听不懂说什么的小孩子计较。而且瞧着他聒噪生气的样子，也是趣味。
好不容易赶上了对方的个头，却转眼间变成这样模式，不由得说是命运作弄。他相信自己的脸色比任何人都苦涩，日子的一点点小小楔机，却觉得神田和自己的隔阂，一下子出现并横在路中央。
对方张牙舞爪告示不准接近之后，头也不回的走开。背着手，小大人的姿态，到叫人惆怅。苦笑完后，就是满眼浓浓化不开的苦涩。
如这杯咖啡，明明是奶香的卡布奇诺，却偏偏尝出蓝山微酸的味道。突然觉得嘴里的味道黏稠，像含了半口血，腥味十足，喝不下去了。于是他起身，后面的监视者如影随形起立，干脆看书去吧。
心绪会在不知的时候，变得有点莫名伤感。即便有人依然如故的勾着他的肩膀，嬉笑怒骂，可就是少了些许别他滋味。被崇拜的滋味不怎么好受，可更不好受的是被赋予上了一种叫他人敬畏的光环。可以当着你的面前，一番寒暄招呼，可背地里嘀嘀咕咕的议论，只能叫自己做一个不聪明的人，忽略掉，假装不曾知道这些流言，继续的快快乐乐。
走过神田身边时，对方意外的跳下椅子.这一举动，不由得让两人都停下脚步盯着。亚连确信自己是看见了缩小的神田，可这轻盈一跃，仿佛一只黑色的猫咪，突然站在木屑香和灰尘的过道上，叫人移不开眼睛。
大叫不妙，亚连觉得自己又想笑开了。
神田却顿顿脚步，对着后面的人说起来，声音有点故意低沉的姿态，我想和豆芽菜说点事，可以回避一下吗。
身后人的军姿站的稳重，态度明确，明显不愿意。
神田晃晃脑袋，以往用到的冷视，明显身躯缩小了不大具有魄力。
这倒是头一糟，他还想说点什么。
亚连先开口了，林克先生，我们只是想品味下东方的下午茶，不介意的话，您也可以一起来？
显然这位来自梵蒂冈的尾随者，对日式茶并没有那么多的爱。况且，这样犹如跟踪意味的行为，也毕竟不是本意，他落下一句，请沃克先生不要离开视线以内就是，又回到刚才的位置。一边的杰利见势，赶紧为他参上一杯新的红茶，又对原地的两人眨眨眼。
虽然很像猫咪，但现在的神田肯定是不会做出那种亲近主人的姿态，比如用耳背去摩挲对方的手。不曾出现一丁点接近的姿态，譬如耸动耳朵，以表软服的态度。此刻，亚连看到的是一只看起来有点迷茫，没有特别的朝向何处，静止在原地的黑猫。
但不接近可不代表抗拒，所以他扯开了笑颜，正想好好的拥抱一下对方。却听见一句，恶狠狠的话语，不准抱我！豆芽菜！！
身躯小是小，但威胁感对亚连•沃克来说，一点都不减少。
顿时觉得刚才的黏稠质感又上来了，手放在半空中卸放不下来。微笑僵住，觉得自己有点傻。
啊，这样啊，那我回去继续品咖啡了。他决定选择装傻。
喂！
什么？亚连发现身材相对变高了，还是有好处的，就是气势可以压压对方，就算是偶尔也好。
神田咬咬牙，这个习惯是每次面对恶魔才出现的，现在到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他望望那端的林克，对方正盯着红茶杯子，一番细究瓷器质地的专注。再望望那边的杰利，应该已经退到厨房地带去了。
再一千零一次的暗自发誓，等恢复了一定要雪耻。哦，自从他变小了之后，受到的礼遇多了起来，这个习惯是最近才养成的，发誓把每个小看他的人用六幻大卸八块。
随便你吧。
亚连抱起小小的身躯，先把对方放下，再坐上一边的椅子，努努嘴，似笑非笑。
你笑够了没？
嗯，还没，我在想下次我要是变小了，神田会不会抱我呢？
小小的身子一僵。亚连不由得心里一颤，很久以前神田的这个动作，只代表了发出界虫的信号。他对现在有这样的相处模式，一时百感千回。
没事，到时候拉比和利娜莉肯定会争着抱我的。他又讪笑的自解自答。
觉得神田现在，基本就是一只竖起毛的猫儿，就差伸出利齿。
亚连的鼻子靠近着对方的发丝，有淡淡的幼童香气，未曾变过的就是那人身上淡淡平和气息。凑近吻了吻那黑发，再自我开脱的落出一句，神田，你真是可爱！
够了！你…要喝茶就赶快！
好～亚连端起那杯绿茶，磨砂质地的杯子，有余温的状态，含了半口下去，清香不复苦涩，真的是非常适合神田的下午茶，甘香微暖。
他看着身边孩童形象的人，垂着头，有几分可怜。心中觉得被咖啡弥漫上来的苦涩一扫而空，有时人给人带来的安定，力量无穷。少年暗自想着，也许该谢谢科穆伊的“杰作”，他不会忘记这个下午。
下秒里，亚连牵住了神田的手，小小的掌心，柔软可人。这样的姿势，其他人都看不到，仿佛用这样的方式在说谢谢。对方，僵硬放松下来，用不易觉察的气力，回握了亚连一下，尔后也没有挣扎放开，就这么一直握了下去。
气息，淡定；岁月，无惊。
偶尔，只是偶尔，缅怀下，庭院静好，岁月无惊，你记得，我也会记得。
猫，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如果你能带着温情和耐性一点点的靠近它，成为它特别的存在，亲吻它细碎的皮毛。它金色的瞳孔里，则会默许你的靠近，假装那不以为然的享受，请成为特别的存在吧。
别离开，它在心里这样说着，一边露出狡黠的牙。
End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Illusion系列五－CA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