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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被委重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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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鸢出去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门被打开,待那人转过屏风,郭然便看到一个身穿蓝衣的少年向他走来,还没等他仔细看清那少年的长相,少年就已经扑向他的怀里,呜咽叫了一声“然哥哥”,身体僵了一下,便又立即放松下来,轻轻拍着少年的后背,这便是唐晟了吧。
“然哥哥,你和爹爹再不醒来,我该怎么办,大夫说,爹爹就还一两天…”还没说完,唐晟在郭然怀里声音呜咽起来。
郭然扶起唐晟埋在他怀里的脑袋,依稀还能看到少年脸上的泪痕和发红的双眼,唐晟面相确实俊秀,鼻子挺拔,薄薄的嘴唇紧抿着,从还稚嫩的脸上看出少年面对突发事件的不知所措。
“十六岁就已经是个大男子汉了,以后遇到事情,不要再慌慌张张的,知道吗?”郭然用袖子擦去少年脸上的泪痕,轻轻的劝道。唐晟低下头,轻轻点了一下。
郭然看到他点头便接着道:“干爹的事,我们尽量去请最好的大夫,治不好,也不要去怨恨,大哥不在,你就是弟弟妹妹的依靠和榜样,照顾好弟弟妹妹,才是对干爹最大的安慰。”
唐晟觉得此时的郭然不再是之前印象里的呆书生,是他可以放心依靠的哥哥。
重重地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二公子,郭公子,老爷醒了,叫你们过去。”还没见到人,唐晟小厮田木急急的声音已经传进来。郭然下床刚穿上鞋子,唐晟就帮忙把外衣给他披上,找到袖子匆匆穿上,便跟着唐晟向唐棕房间走去。
出了刚刚所待得房间,雨后的冷风袭来,让郭然打了个寒颤。跟着唐晟穿过这个房间所在的庭院,出了院门,向右手方向穿过一个走廊,来到一所庭院门前,这个院子比刚才的院子应该大两倍,根据刚才大致的观察,郭然在心里暗暗比较着,刚到院门口便听到里面低低的呜咽声。
郭然刚进入房间,便被暖气包围,门边站着两个丫鬟低垂着头,跟着唐晟转过屏风,便看到让他震惊的画面,床上的人身上基本都包着纱布,没包纱布的半边脸和一只手也透着焦黑,别说现在已经包好了,没包的画面郭然都不敢想象了。床一头站着一个十多岁小女孩,满脸眼泪,手里还紧紧握着脸蛋圆圆的小男孩的手,小男孩也是同样的满脸眼泪,这便是唐嫣和唐圆了吧。床的另一头站着的是一位年龄五十左右的老人,看穿着应该是管家之类的。
唐棕那只露出来的眼微微睁着,看到郭然和唐晟进来,低低叫道:“然儿,晟儿……”郭然和唐晟听到唐棕的唤声,快步走到床前跪下,他们都明白,唐棕的时间不多了。唐晟呜咽着叫道:“爹爹……”,双手握着唐棕那只露在外面的手。郭然也红了眼眶,跟着叫道:“干爹”。
唐棕目光看向唐晟,目光里满是宠爱,低低笑道:“都多大了,还哭鼻子…你们小小年纪就没了娘,把你们都宠坏了,没逼着你学做生意,以后该……”唐棕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以后在外面要收敛一下脾气,照顾好弟弟妹妹,凡事听你然哥哥的。”
唐晟重重的嗯了一声,又道:“爹爹,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小嫣和小圆的,也会听从然哥哥的话!”
唐棕目光转向管家,叫了一声唐柏,微微抬手示意,管家忙伸进袖子里,拿出一封信交给郭然,郭然疑惑地看向唐棕,唐棕向郭然抬起手,郭然赶忙伸出双手握住,哽咽的叫道:“干爹……”。唐棕急急喘了口气,轻轻道:“然儿,你们都不懂做生意,酒楼烧毁了,也就不会给你们添什么负担了,等我去后,就把这个院子卖了,也能筹不少钱,够你们省吃花几年,小晟他们年龄小,不懂事,钱财交给你掌管,交给你我放心”说到这,唐棕重重的喘了一下,接着道“逸儿之前就来过一封信,说是在南方安城安顿下了,我也放心了,这儿不太平了,你带着晟儿他们去南方寻逸儿吧。然儿,你一定要答应我,照顾好他们!”
说完这些,唐棕就有些喘的急了,他紧紧地握着郭然的手,郭然看着这位垂暮的老人对自己幼小孩子的挂念,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带着乞求,他根本无力拒绝,他紧紧回握唐棕的手,郑重道:“你放心吧,我会当他们是我的亲生弟弟妹妹,给小晟说一房好亲事,给小嫣找到好婆家,让小圆读书上学。”唐棕听到这些便微微的笑了,目光轻轻扫过唐晟,唐嫣,唐圆,目光里带着不舍,眼睛微微的合上了。
随着唐晟的一声尖叫,唐嫣跟唐圆一齐跪下,呜呜哭了起来。郭然知道自己得主持大局,甩甩头让自己清晰起来,站起身来看向管家,叫道:“唐管家,忙烦您安排人手准备灵堂吧。”
郭然跟着唐晟他们在灵堂守了一天,便开始忙活起来,跟管家查出账房还剩下五百多两银子,问过管家在城里一栋普通二进宅院二百两银子左右,一个丫鬟月银一两,便对这里的钱财有了一个大致了解。头七过后,郭然让管家按照惯例发丧出殡了,丧礼办办的较隆重,花了近三百多两银子。
几个小家伙在这几天憔悴了不少,得让厨房做些营养的东西好好补补。晚上吃饭,趁几个小家伙都在,郭然看向小晟他们憔悴的脸,硬逼着他们喝了些进补的汤,又劝说他们,“好好休息两天,明天就让唐柏去打听出售宅子,小嫣小圆你们别忘了收拾一下要带的东西,丫鬟婆子也要打发了,过几天我们就要出发了。”听完郭然的话,唐嫣跟唐圆轻轻点了一下头,唐晟则怔了一下,眼泪又要涌上眼眶,想到弟弟妹妹在此,又硬逼了回去,郭然看到唐晟这幅摸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宅子因为急着出卖,便宜卖了才八百两银子。然后对每个丫鬟婆子加护院都多发了三个月的工钱,多给了管家五十两银子,打发散了。听唐晟说田木自五岁便跟着他,而小鸢是唐棕自勾栏院救出,对唐家充满感激,自是放下心。两人又没有亲戚投奔,便留下小鸢和田木好照应着。郭然看着小鸢和田木,“唐家现在就剩我们六人,你们也不必见外,叫我郭大哥便好。过几天我们便南下寻唐逸,都准备准备吧”郭然转过头向外走,没看到小鸢偷偷擦了一下微红的眼眶。
把剩下的一千多两银子换成银票,留下几十两碎银子。花了十几多两银子,买了头驴和加宽的拉车,抱了好几床被子垫着,外面不起眼,里面却舒服得紧。为不引人注目,郭然他们又买了几身粗布衣裳换上,带着不多的行李,开始了他们的南下安城寻亲。